第22章 勝在新奇
清秋又跑了一趟鎮上，先去了一趟“好衣坊”，紅姑見了她，便拉著她去瞧了木人偶，紅姑也是個說幹就幹的性子，那一日清秋一說，當天她就找人按正常人的正常比例開始製人偶，工作量是大了些，三個工匠做了五天才完成了一個尚且滿意的作品。
紅姑將店中衣衫往木人偶身上一掛，果真是立起來，更能看出衣衫的好壞。
“看看，如何？”她拉著清秋站在木人偶麵前。
說實在的，這木人偶刻的倒是像個人，隻不過是個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地，把漢子的衣服穿出了幾分氣勢來。
“有模有樣的，若是可以，最好再刻個女子形像的，腰身要纖細，手腳要修長，才能襯得起衣衫，店裏不要多，一尊男一尊女擺在店裏就當是鎮店之寶了。”
“是是是，你說的我也考慮過，不過工匠們說了，要刻個精細的，需花時間，還得好料子，一尊人偶下來，費用可不少。”紅姑掂量過，覺得太貴了，沒舍得，先將就用這尊男木偶，吸吸人流。
畢竟“好衣坊”隻做平民平價成衣，店裏成本上去了，必定是要將價加在成衣裏，價格一貴，有些人便舍不得買，生意就差了。
清秋點頭，“我隻是提個建議，采不采納還是要紅姑決定的。”
紅姑歎息一聲，她也覺得是個好建議，奈何現實擺在眼前，讓她不得不屈服，若是“好衣坊”能做起來，她一定按這個路子來，將好衣坊做成獨一無二的。
“清秋，你的想法是好的，我也喜歡，隻可惜——。”她又歎息一聲，“紅姑要謝謝你，這也是新的嚐試，世道不可能一成不變的，錦繡坊那兒是一年變上好幾回。”唯一的不同是錦繡坊有本錢變，好衣坊還沒有。
走的路子不同，就已經決定了路上會遇上什麽。
“紅姑千萬別覺得可惜，紅姑的好衣坊給鎮上的百姓帶來多少便利，若是沒了紅衣坊，大家也買不起錦繡坊的衣衫，豈不是年年往衣服上打補丁，沒有一件像樣的衣衫可以穿。”
“那倒是。”這點紅姑還是認可的，“清秋啊，你往後要是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千萬別忘了來告訴紅姑，哪怕是紅姑不用，也得來說給紅姑聽聽，放心，紅姑也不白聽，每個月讓你挑一趟成衣帶走。”想要得到就得付出，紅姑是個做生意的，這個道理她是再清楚不過的。
她見清秋不語，又繼續開出好條件。
“當然，若是遇上紅姑用得上的點子，紅姑還會給你其他的獎勵，定是不會讓你吃虧的。”
“謝謝紅姑。”清秋甜甜應道，“紅姑這般熱情，往後有什麽點子，自然是先說給紅姑聽的。”
“好好好。”紅姑直點頭，她看了看清秋隨身帶的東西，兩個籃子，一左一右跨著，左邊籃子裏裝著一個包袱，包袱裏的東西看不清，右邊籃子裏的東西倒是能看得真切，三朵竹編的花兒，一隻竹編的鳥兒，一隻竹編的螞蚱，看起來也頗為新奇。
鎮上也有人編這些東西賣，生意一般，倒也不常見。
她平時也不太關注，不過，清秋籃子裏的花倒是頗讓人覺得有趣。
“這些東西是你自個兒編的？”她從清秋的籃子裏拿出一朵花兒瞧著，的確是像模像樣的，“倒是手巧。”
“這是我家相公編的，紅姑要是覺得好，就送你一朵。”清秋爽快的送人一朵。
紅姑已經將花拿在手上，人家又說是送給她的，她再放回去顯得不地道，她索性將其他兩朵花和鳥兒，螞蚱，連兩隻籃子都給收了。
“這些東西就留在這兒，上門買衣衫的客人有時也圖新鮮，送些小玩意，他們連價都不講，說說，多少銀子？”
“若是紅姑不嫌棄，就給二兩吧。”她是真的沒有多賺。
二兩啊！
紅姑還是有些肉痛的，這竹子也不花錢，滿山都是，倒是手工的確是精巧，看在清秋的麵上，她又一次爽快的給了二兩碎銀。
“你這丫子倒是會過日子，你家相公娶了你倒是有福的。”她往外瞧了瞧，每一回來來去去的都是清秋一個人，倒不見她身邊跟著誰，“你家相公沒有陪你一道來？”
清秋收妥了銀子，盤算著可以買些好東西。
“沒有，我家相公腿腳不太方便，不能與我一道。”東西收妥，隻剩身上一個包袱，她又從包袱裏拿出一個花樣，上頭繡著新奇花樣，以帕子的形式呈現，她遞給紅姑，“紅姑，這是我家的帳子，上頭的繡絕對是獨一無二的，這一塊帕子就先寄放在你這兒，若有人看上了，你開個價，賣出去咱們五五分，若有人打聽，你留下聯係方式待下回我再來時，你告訴我。”
紅姑接過帕子，帕子的料子不差，倒也不算好，是很普通的料，精就精在上頭的繡的花樣，當真是從來都不曾見過的。
“這是何物？”紅姑不解。
“我自個兒想的。”是什麽東西她就不明說了，說多了還得解釋，“紅姑覺得可還行？”
“新奇。”紅姑道，再一次確定清秋丫頭的腦瓜子與常人不同，“你當真是木家莊出來的？”
“當真啊。”還能做假不成，“紅姑若是覺得可行，就留在這兒寄賣，底價是二兩銀子，若有人出二兩，咱們一人一兩分了，若是有人出三兩，五兩的，紅姑也隻需給我一兩便可。”
紅姑再一次細細打量繡帕，“若是賣不到二兩銀子呢？”
“那就待下回，將帕子還給我。”價需高，若是太低，就得走量，她和娘兩個人怕是走不出量來，往後若有好路子，她可以想法子走量，但目前不行，隻有娘一個人繡，她在一旁打下手，實在是走不了量。
紅姑應下了。
“好，你且將東西留下，若有人喜歡，能賣二兩給你二兩，能賣三兩給你三兩，紅姑一分錢不收。”
如此甚好，清秋也不扭捏，直接承下紅姑的一番好意。
“多謝紅姑，將來有機會，咱們說不定還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