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想方設法賺銀子
清秋花了三日設計花樣，與她娘一起又花了三日完成了花樣，這六天娘倆幾乎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吃飯如廁幾乎不曾花時間做別的，飯是白二爺做的，冬望和錦言也是一天到晚呆在白家，聽白淩修講戰場上有趣的故事。
兩個從小出生在木家莊，除了去過一趟鎮上就再也沒有機會去更遠的地方，他們年紀雖小，好奇心卻異常地旺盛，聽過白淩修說過一回外頭的事，現在有事沒事便巴著他講故事。
不管是真是假，哪怕是白淩修臨時編造的，他們也是聽得津津有味。
白淩修也沒閑著，還剩下不少竹條，以他的手藝，再編上兩個籃子是沒有問題的，清秋看著他編的籃子雙目都眨著神光，她說那是可以賣錢的東西。
他當然知道可以賣錢，可拿到鎮上也賣不上價，一個竹籃二十文，遇上識貨的頂了天也就賣到五十文，再多便沒有了。
以他的進度，一天也隻能編上一隻竹籃，光靠這個謀生。
“別再編了，這些竹子能當柴燒，不浪費。”白二爺一旁提醒過，看他傷著臉，殘著腿，還要一根一根削竹條，編籃子，他一個老頭子都看不過眼。
“閑著無事，編好了籃子想用就能用，若是不想用，秋兒還能帶到鎮上去賣些錢。”少是少了些，至少還能補貼家用，如此一來，她也不會覺得他是一無是處，隻會拖累她。
“姐夫，你編的籃子可結實了，我娘都誇你呢，”木冬望看著白淩修熟練地編著籃子，那些竹條在他手裏仿佛是有生命的一般，從這裏穿也，再從那裏穿進，不一會就成了另一個模樣，他覺得有趣極了，“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我雖小，可要是學會了，也能幫幫家裏。”
白淩修沒有告訴他這事並不容易，光是上山砍竹一條就足夠讓人卻步的，他不過是剛好碰巧買來的舊宅後院有兩棵竹子，也僅有兩棵，他才一時興起，磨磨舊時的技藝。
“你若想學，我就教你，我不但會編籃子，還有編鳥，螞蚱。”他說。
聽到這個木冬望眼都大了，小臉盡是期盼，“姐夫，你快教我，教我編鳥，編螞蚱。”他想學，可想學了。
“不難。”他拿了兩根竹條當著冬望的麵編了起來，一來二去的，竹條在他的手裏很快地變成了鳥，變成了螞蚱。
冬望得了個螞蚱，錦言得了隻鳥，兩人又蹦又跳地要拿回家給娘親看看。
臨走之前，錦言回頭問他。
“姐夫，你會用竹子編花嗎？”
白淩修一怔，這個倒是沒有試過。
“可以試一試。”他回道。
“那你編一個，我姐姐肯定喜歡。”
白淩修想了又想，試了又試，終於編出一朵看起來像花的東西來，待清秋回來，他便親自送到她的手上，兩個籃子裏裝了三朵花，清秋一瞧，果真喜出望外。
“好好好，做得太好了，明兒個我剛好要到鎮上去，這幾樣恰好可以拿到街上去賣，說不定說上幾句漂亮話還能賣個不錯的價格呢。”她小心收妥，明日要拿花樣去鎮上，這幾日紅姑倒是托人來傳了個話，讓她得空要去鎮上一定要上好衣坊去一趟，她正打算去走一趟。
手上做出來的花樣她和娘都挺滿意的，拿著這些花樣，她不走錦繡坊，她專走從錦繡坊出來的貴客們。
好衣坊那兒的客人是用上不繡品的，哪怕實在要用也僅僅是小麵積的使用，賺不得錢，她要賣的是識貨的人，賣的是樣式，是新奇，那才能賣出好價錢。
光憑辛苦一針一線去繡，平價去賣，是很難賺到錢的，她自個兒不會精密刺繡，全靠娘一個人，娘的身子骨並不好，若是夜以繼日地熬著，要不了多久就會熬垮，這一步肯定是不好走的。
人生在世，處處是路，隻要肯找，肯試，隻要不死，總能找到出路。
“你不留一朵嗎？”他第一次嚐試編花，也是第一次送花給姑娘，她眼裏看到的是花，卻又是銀錢，他內心有些猶豫，有些事，需要瞞一時。
清秋見他神情若有所思，以為他在怪自己沒有體會他的一片心意呢。
“花是你的心思，我收到了，也記在這裏。”她拍了拍胸口，“這一朵花兒可珍貴了，明天能換幾十文，我買好吃的給你。”
白淩修輕笑一下，她性子直爽，不會在他麵前拐彎抹角的。
“這能賣幾個錢。”
“普通百姓肯定是不舍得花錢去買的，可有錢人家不一樣，他們並不一定常見這種東西，明日我一同帶著，或買或送，也讓她們品個新鮮。”這招不錯，有錢買不到的東西，更吸引人。
見她說得頭頭是道的，白淩修也頗為詫異，她年幼時父親就出走了，一直未歸，嶽母並非商家女，她哪學來的這些東西。
聽說這些地，她與家人也是一直呆在木家莊，根本就沒有機會往外走，更沒有機會學這些，莊子裏的人老實的都是埋頭苦幹，種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幹不來投機取巧，做生意需要動腦，還需要眼光和手段，還有超乎常人的運氣，缺一不可。
她似乎對此頗有研究，更讓他驚訝的是，她不但敢想，她更敢做。
他就想，就算不嫁給他，她也會幹起來，隻是這世間，對一個單身女子在外行走，著實是苛刻了些。
“秋兒想得不錯，那就依你。”
“好，明日若是收得了訂錢，我給你買肉吃。”她允諾。
“買肉太貴，你舍得？”她守著錢又顧家，他也舍不得她在他身上亂花錢，“你若想吃肉，明日我與二叔一同到山上挖幾個陷井，天氣變暖，眠了一冬的動物要出洞了，必定能逮幾隻，讓你吃上不花錢的肉。”他說。
清秋想想也是，他在她娘家四周挖的陷井看起來挺專業的，說不得真能獵上幾隻，“莊上也有獵戶，若要上山，你和二叔得小心些。”他這樣二叔要將他帶上山，也挺累的，不過看他說得起勁，她也不好提醒他注意自己的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