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人是犯法的!

基地手術室門外。

“筱雅幫我查一下住在幸福綠茵小區十棟602陳帥這個人的身份信息,要詳細一些。”

“是。”筱雅立刻去辦公室坐在電腦前劈裏啪啦地按起來,不一會兒就把陳帥的個人信息和經曆查了個大概。

“涵姐,陳帥是D縣人,父母早年因家暴離異,他從小跟著有暴力傾向的父親來到江九市,前兩年他父親因嗜酒而猝死,隻剩下他一個人住,工作不穩定,現在在一家小商場當保安,至於這個人的評價如何,我還要繼續調查一下。”

“不用查了,小區保安說這個人性格暴躁,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看來跟他父親一樣。”蘇涵說完便站起身。

“涵姐,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對付人渣還能怎麽辦呢?筱雅,繼續幫我查一下陳帥的母親,和他身邊有沒有朋友或者戀人。”

“好。”

薛子聰擔心地提醒道:“蘇涵,你別胡來,我們還是報警吧。”

“我什麽時候胡來過?而且為了這種人渣我就胡來,那我也太沒格調了,至於你所說的報警,有用嗎?你醒醒吧,現在法律製裁不了這些壞人,既然法律管不了,我來管!”

“可是……”

薛子聰的話沒說完手術室的燈就熄滅了,看來是手術做完了。

海爺從裏麵走出來,脫掉手套和口罩,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怎麽樣了?”薛子聰急忙問道。

“已經處理好了所有傷口,骨折也已經固定好了,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身體可以恢複健康,現在暫時養在基地吧,希望以後可以給它找一個家。”海爺說道。

眾人如釋負重,紛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太好了,我們基地又多一個小天使。”林風帆笑著道。

“可我希望,我們基地的小天使會越來越少……”海爺低下頭去,歎息不已。

眾人麵麵相窺,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氣氛頓時沉重不已。

筱雅從辦公室走來手裏拿了一些打印的資料遞給蘇涵,並且說道:“這裏是我剛找到的關於陳帥身邊人的資料,你先看一下吧。”

“好,我先回去了,明天有課。”蘇涵拿著資料轉身往外走去。

薛子聰見狀也跟上去:“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蘇涵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會說什麽,於是自顧自往外走,根本不屑理會他,但是薛子聰不肯罷休,依然窮追不舍。

終於到停車場時薛子聰按住了蘇涵的車門,生氣地說道:“你有沒有禮貌啊,能不能聽我說話?”

“我沒禮貌,你有禮貌嗎?別人不想理你就識趣一點趕緊退下,別煩我。”蘇涵推開直接打開車門上車。

薛子聰見狀倔脾氣也上來了,直接衝到副駕駛坐了進去,態度強硬,就是要纏著她。

“你沒完了是吧?我數三個數給我下去,否則讓你聽一曲喀嚓交響樂。”蘇涵威脅道。

“我就想跟你談談,關於陳帥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薛子聰正色問道。

蘇涵想了想,一臉淡定地回答:“怎麽處理?先打一頓再說吧。”

“打人是犯法的!”

“我知道啊。”

“為了這個人渣不至於,我們還是先報警,至少也能給他留個案底。”

“虐待動物就是留一百個案底又能怎麽樣?能阻止他繼續殘虐動物嗎?這種人隻有在欺負弱小的時候才能找到快感和自信,所以決不能姑息養奸輕易放過他!”

“那你到底想幹什麽?當初你加入的時候我答應過你媽,要保證你不做傻事的。”薛子聰極力勸說。

蘇涵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說道:“我聯係了我師兄。”

“就是那個跟你一起學柔道的心理醫生?”薛子聰頓時充滿警惕。

“是,我想試試看,如果可以改變虐待動物的人,或許流浪動物的處境能好一些,也許我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但能改變一個人,那流浪動物就少了一分危險不是嗎?”蘇涵真切地說。

看她這麽認真,薛子聰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想起她師兄,心裏就莫名的介意。

“我也認識一些心理醫生,而且有些還願意免費輔導,不如……”

“好啊,那就多多益善都找來吧。”

“我的意思是……”不要找你那個師兄!!!一看就不是好人,而且肯定心懷不軌!

“你的意思我懂,我們是一個團隊,所以有力氣都要往一處使,你先下去吧,我跟師兄約了餐廳。”蘇涵笑著催促他下車。

薛子聰一聽,頓時係上安全帶扣上車門鎖,一本正經道:“剛好,我也餓了,我請客。”

“真是的……”蘇涵拿他沒辦法,翻了個白眼,隻好啟動了車子。

他請客?

不吃白不吃。

……

抵達餐廳停車場,兩人下車一起前往餐廳。

包廂內。

顧城燁已經坐在裏麵等待,看到蘇涵進來忍不住揚起嘴角滿是笑意,可卻在看到她身後的薛子聰的時候,笑容一僵有些不自在。

“師兄,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蘇涵笑著坐在對麵。

薛子聰揣著外套口袋神色自若地走到她身邊坐下,隨口打了聲招呼:“嗨。”

蘇涵瞪他一眼,心裏罵道:沒禮貌的家夥!

顧城燁微笑著衝二人點點頭:“沒關係,我也是剛到,先點菜吧這麽久沒見今天我請。”

蘇涵忙客氣地說:“不用了師兄,今天是我約你來的,本就該我請你。”

“跟自己師兄客氣什麽?給人家個表現機會嘛,我來點。”薛子聰拿過菜單接著話茬說完就開始自顧自地點菜,還專挑貴的來。

蘇涵尷尬地看著顧城燁,然後伸手在下麵掐了薛子聰的腿一把,皮笑肉不笑地說:“某些人跟來之前好像說自己請客的吧?不會是兜兒裏沒錢,舍不得了吧?”

薛子聰咬著牙根忍下這份痛,努力麵不改色地揚起嘴角:“這不是想給你師兄一個表現機會嘛!”

“用得著你多管閑事嗎!”蘇涵繼續皮笑肉不笑,手上的力氣也更加重。

“我……我錯了,你們自便!”薛子聰實在忍不了了,憋紅這一張臉將菜單放在桌子上。

母老虎太可怕了!

蘇涵這才放過他,拿著菜單起身走到顧城燁身邊坐下,笑著說道:“師兄你來點吧,他請客。”

顧城燁看了薛子聰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低頭拿起菜單:“那我可不能辜負薛老板的一番心意,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先來一瓶拉菲,這個澳龍不錯,還有他們家的帝王蟹……”

薛子聰覺得自己心在滴血,暗暗咬緊後槽牙,手在桌子底下握成了拳頭。

可惡!又被這女人給坑了!

點過菜後,蘇涵便和顧城燁聊起了今天的事。

“師兄,我想知道這些虐待動物的人到底是什麽樣的心理?能否有治愈的可能?”她蹙眉一臉嚴肅地問。

顧城燁喝了一口水,這才解釋道:“虐待比自己弱小的動物或者人是一種比較嚴重的心理疾病。他們這種人往往以這樣極端的方式來宣泄鬱悶、不滿、悲憤等情緒。”

“那如何製止?或者說怎麽才能治愈好這樣的心理問題。”

顧城燁想了想,有些為難地看著她。

“這很難。其實人性本身就有攻擊和破壞的本能,有些人沒有激發出這種本能,所以不會以虐待、欺淩等極端方式來獲取快感。但是有一部分人,當他們遇到心理壓力或者挫折逆境的時候,就可能會激發他侵犯弱者的攻擊性。簡單來說,這就是他們的一種發泄方式,這種極端人格,往往都是幼兒時期開始形成的,後期很難改變。”

蘇涵聽到這裏不免有些鬱悶,這樣下去,陳帥肯定還會繼續虐待別的小動物,甚至有可能會對比他弱小的婦女、兒童、老人等下手也說不定。

“這麽說來,除非他自己改變,否則我們也沒辦法杜絕後患。”她有些失落。

“這也不一定,你可以勸他來我這裏做心理疏導,我會盡可能的幫他。”顧城燁笑著拍拍她的肩膀。

“這也是個辦法,隻是這種人應該會很排斥心理醫生吧,再說他想看也沒那麽多錢。”

蘇涵知道,顧城燁的谘詢費是很貴的,自己請他吃飯隻是想請教一下有沒有什麽辦法,根本沒指望他會真的幫陳帥這種人做心理輔導。

可是顧城燁卻很大方地說:“師妹想要治愈的人,我可以不計酬勞的幫忙,也算是我為小動物們做一些貢獻。”

聽到他這麽說,蘇涵立刻端起酒杯:“真的嗎?那太謝謝你了師兄,我先幹為敬!”

說完她便迅速仰頭將杯子裏剛倒進去的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薛子聰在旁邊看著都傻了眼,有些不高興地訓斥道:“你至於嗎?明天還要上課,喝這麽多打算醉醺醺的去教室嗎?”

“是啊,師妹不用跟我客氣,當初我們一起學習柔道的時候,幾乎都是同吃同住不分彼此,現在反而到生分了。”顧城燁說著將她手裏的酒杯按在桌子上,示意她不要再喝了。

蘇涵有些不好意思地捂著嘴笑起來,臉色紅紅的:“師兄你快別說了,那會兒我們可還小呢,我整日跟個假小子似的跟你們一起打架,現在想想丟死人了!”

“怎麽會丟人,像你這麽率性灑脫的女孩子很難找到第二個了,我一直都很欣賞你。”顧城燁毫不掩飾地讚賞她,眼底全是好感。

蘇涵小時候身子骨弱,經常被人欺負,父親便給她報了一個柔道班,因此認識了顧城燁。

他們在一起學柔道學了八年,直到上大學才分開,後來偶爾會在微信聊幾句。

像這樣坐在一起吃飯,幾乎很少。

“能被師兄這麽帥氣多金的成功男士欣賞,那是我的榮幸,哈哈……”

兩人互吹互捧,笑得開心不已,完全忽略了坐在一旁臉色烏黑的薛子聰。

一場飯局下來,蘇涵和顧城燁吃飽喝足並且聊天十分愉快。

但薛子聰卻是吃了一肚子氣,最後走的時候還因為沒喝酒被蘇涵抓壯丁當司機送他們兩個回家。

他又請客吃飯又當司機,冤大頭都沒他這麽冤!

終於送走顧城燁,車上隻剩下他和蘇涵兩個人,憋了一路的薛子聰終於可以開始發泄自己的不滿。

“蘇涵,你身為人民教師怎麽可以隨便喝酒?而且還是跟一個男人喝這麽多?這次幸好我在,若是我不在你怎麽回家?你看你喝得一身酒氣,回家以後阿姨該多擔心你啊,以後你能不能稍微長點心……”

蘇涵早就習慣了薛子聰這副碎碎念的樣子,打了個哈欠便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紅酒後勁十足,而她偏偏喝多了就一個毛病,犯困,於是就這麽睡了一路。

到樓底下,薛子聰還在念叨,停好車子扭頭一看才發現“聽眾”早就睡著了。

他歎了口氣,抬手想要叫醒她,可是卻意外被她的睡顏吸引。

這樣閉著眼睛安安靜靜毫無攻擊性的蘇涵真的很美,羽毛般的睫毛濃密卷翹,被酒水染過的紅唇微微吐出一絲紅酒的香氣,顯得飽滿的唇瓣更加嬌嫩欲滴。

他的手不自覺地就輕輕觸碰上去,柔軟、濕潤,讓他心底生出一絲可恥的念頭,隨即反應過來,嚇得他像是觸電般縮回了手,心虛不已。

他竟然對自己的發小動心思,真是滑稽!

何況,他有自己喜歡的人,還一直在等她回來,不可能移情別戀的!

算了,不要胡思亂想,怪隻怪這個女人睡相太誘人,換成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會把持不住,他已經足夠坐懷不亂了。

想到這裏,薛子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鼓起勇氣伸手狠狠在蘇涵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嘶——”

蘇涵被疼醒,捂著額頭倒吸一口涼氣,睜開眼才發現已經到家了。

她生氣地瞪著眼:“你敢彈我腦瓜崩,活膩了吧薛傻子!”

“誰讓你這麽沒禮貌,在別人跟你說話的時候睡覺了!”薛子聰理直氣壯地抬起下巴。

“廢話,就你那唐僧一般的念經勁兒,比我師兄的催眠術還要有效一百倍,哪怕是失眠成病的患者也能讓你治的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