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狗很虛弱,必須馬上救治

“涵姐,剛接到愛心市民的求助電話,時光街B區丁字路口有人把一隻瞎了的成年犬丟在了垃圾堆裏,據知情人的消息,狗狗無法站立渾身抽搐,應該還有四肢受傷、中毒等情況。”

“品種、體型。”

“中華田園犬,體型偏大,狗狗情況很嚴重,需要立刻就醫!”

“海爺、強哥準備好醫療用品和捕狗工具,我去開車,立刻出發!”

“不等子聰哥和狗哥了嗎?”

“他們去采購了,等他倆回來黃花菜都涼了。”蘇涵說完穿起外套大步流星朝外麵走去。

天使動物保護基地是經過江九市民政局(民間組織管理局)正式批準注冊並獲得審批通過的地方非營利性民間動物保護救助機構,創建至今已有三年,共救濟過的流浪動物有一百六十多隻。

基地成員一共六人。

薛子聰,天使動物保護基地創始人,不顧家人反對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毅然選擇投身於保護流浪動物的慈善事業,有經商頭腦,善於營銷。

蘇涵,師範大學畢業後進入小學擔任美術老師,長相美豔、性格大氣、開朗,十分擅長社交、人脈極廣且能說會道。

李清海,人稱海爺,獸醫站站長,退休後便加入了基地,擁有超高的獸醫技術水平,一生救治過無數動物。

筱雅,計算機專業大二學生,善於追蹤、調查、核實信息,負責跟進領養人和被領養寵物的一切後續情況,長相甜美、性格活潑。

林風帆,薛子聰的高中學弟,大四編導專業,擅長攝影、剪輯,記錄流浪動物的點點滴滴。

王強,普通工人,為人忠厚善良、老實樸素,因熱愛動物選擇加入基地,有力氣、有幹勁兒,包攬一切髒活累活。

黑色的麵包車從停車場一路飛駛而去,直奔時光街B區丁字路口。

肮髒的垃圾桶散發出陣陣惡臭,路人都嫌棄地屏住呼吸加快步伐離開這裏,隻有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又快又穩地停在了垃圾堆旁。

印有“天使動物保護基地”八個大字的車門被拉開,從裏麵下來三個人。

王強迅速帶上保護措施,然後走近垃圾堆翻了幾下,果然有一隻土黃色的大型犬躺在那裏,渾身發抖嘴裏吐著白沫,兩隻眼睛已經成為兩個血肉模糊的洞。

看來,是被挖掉了雙眼而且有中毒現象,至於其他傷勢,還要進一步檢查。

王強確認狗沒有任何攻擊性,這才招手讓海爺過來。

“狗很虛弱,必須馬上救治。”

海爺趕緊拎著醫藥箱跑過去,然後蹲下身先為大黃狗止血。

他們檢查的同時,蘇涵打電話聯係了打求助電話的熱心市民。

對方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接到電話就連忙從人群中跑了過來。

“哎呀你們可算來了,狗沒事兒吧?還能活不?真想不到現在還會有人這樣虐待動物,簡直不是人啊,禽獸不如!”大嬸十分痛恨地說道。

蘇涵安慰道:“別著急,我們會想辦法救治的,您能不能跟我說一下具體情況。”

“這隻狗是附近的流浪狗,性格很溫順的,一點也不會攻擊人,平時也不跟其他狗打鬧,就沒事兒在附近逛逛垃圾堆找吃的,我女兒經常會買狗糧給附近的流浪狗喂食的,沒想到剛才我倒垃圾的時候就看到這隻狗成了這樣,簡直太可憐了。”

“除此之外還有什麽線索嗎?”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昨天下午見這隻狗的時候還好好的呢,今天一早就成這樣了,到底是誰這麽變態啊!”大嬸氣憤至極。

“別著急,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虐狗的人,就算找不到我們也會盡全力治好它的。”

“哎呀你們可真是太好了,謝謝天使基地,謝謝你啊小丫頭,有你們在我就放心多了,請你們一定要救活它,如果錢不夠我可以幫忙捐一些的!”大嬸熱心腸地說道。

“謝謝您,我先去看一下狗的情況。”

蘇涵跟大嬸道了謝,趕緊跑過去查看受傷狗的情況。

“它怎麽樣了?”

海叔拉下口罩一臉沉重:“情況不好,需要帶回去做手術,四條腿骨折,肋骨可能也有骨折,需要拍X光確認,它隻是吃了些假冒偽劣的老鼠藥並不是很嚴重,我已經幫它催吐了,應該是早上被丟的時候剛喂的,幸好我們來的及時。”

“那眼睛呢?”蘇涵忙問。

“眼珠被人用刀子剜出來的,很嚴重,怕是不能再看到東西了,我幫它簡單清理了一下止了血,這隻狗真的很堅強,明明這麽痛苦,卻咬著牙一直強忍著,可能知道我們在救它,沒有絲毫反抗,很乖的配合著。”海爺感慨地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大黃狗,不僅老淚盈眶。

蘇涵心也一陣抽痛,不敢去想這隻可憐的毛孩子到底經曆了怎樣可怕的一切。

她趕緊說道:“先把狗帶回去救治,至於找虐狗人就交給我和筱雅吧,你們先回去,我在附近找一下線索。”

“好。”

海爺和王強兩人小心翼翼地把狗抬到了車上,然後返回了天使基地。

蘇涵在電話裏向筱雅簡單闡述了一下情況,於是兩人分工合作,一起去尋找虐狗人的線索。

目前國家沒有出台動物保護法,所以虐狗者並不能受到法律的製裁。

但是這不代表天使基地會放任這些惡徒繼續行凶!

天使基地成立的初衷,不僅是為了保護流浪動物,更為了保護人類。

這種虐狗人士都屬於極端分子,放任不管遲早會發生更壞的事情。

筱雅通過特殊手段用電腦找到時光街A區附近的監控,發現在離丁字路口不遠的一個名為幸福綠蔭的小區門口,有一個可疑人。

昨晚十一點左右,一名黑衣男子拎著酒瓶舉著雞腿晃晃悠悠地走進監控路段,然後大黃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接著,黑衣男子利用雞腿吸引大黃狗靠近,然後用酒瓶砸暈了狗,並將狗拖進了小區內。

筱雅立刻把情況匯報給了蘇涵。

“涵姐,這個人住在幸福綠蔭,昨晚進去後就再也沒出來過,但是小區監控應該是壞了,我查不到,而且這人帶著口罩,看不清他的麵容。”

“身高體重呢?算了,你待會兒直接把截圖發給我。”

“好!”

蘇涵收到截圖,照片上的男子穿著黑色外套和深色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黑白相間的某迪運動鞋,參照旁邊的實物,此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體型偏胖最少有一百六十斤。

這樣的人簡直不要太多,從何找起?

幸福綠蔭是個非常老舊的小區,最少也有兩百多戶人,裏麵監控又是壞的,這讓調查提升了難度。

可是這些,都不足以讓蘇涵退縮。

她想到,幸福綠蔭以前是單位劃片的小區,雖然很老舊,但小區內住的居民應該都會互相熟悉,想要問個人肯定不難。

於是她發微信給筱雅:把這個人背景換成飯店門口。

筱雅很快就將照片p好給她發了過來。

蘇涵立刻拿著手機裏的照片來到門崗向保安詢問。

“大爺,我能跟您打聽個人嗎?”

“誰啊?”

“昨天有個人在我們店裏喝酒多給了錢,我是來給他退錢的。”蘇涵笑著說道。

“沒想到現如今還有你這樣做生意講誠信的老板啊,真不錯。”保安大爺誇讚道。

蘇涵指著照片問:“您認識他嗎?昨天他喝多說了一直自己住在這小區,我就過來了。”

“他啊,好像有點兒眼熟,我再看看……”大爺從口袋掏出老花鏡仔細盯著被放大的屏幕看了看,然後茅塞頓開,“是他啊,這個人在我們小區蠻出名的!”

“誰?住在哪?”蘇涵眼前一亮。

“我想想啊,就是……好像就是住在10棟602的陳帥,對就是他,這個小夥子可是個酒鬼,經常半夜喝得醉醺醺的回來,然後使勁踹大門,有好幾次我都睡著了又要起來給他開門,討厭死了都。”

“他經常喝酒嗎?那有沒有什麽暴力行為?”

“有啊,怎麽沒有?這個人喝多了就會在大街上大喊大叫,進了小區也這樣,有好幾次擾民差點兒跟其他業主們打起來,但是這個人是個無賴,一般也沒人敢惹他。”

“哦,原來是這樣,大爺您可以讓我進去找他把錢還給他嗎?”蘇涵問。

“小姑娘,這個人很凶的,而且自己一個人住,你跑到他家怕是不安全,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大爺熱心腸地提議道。

蘇涵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大爺您別擔心,我是來給他送錢的,他還能打我不成?再說了,法治社會他不敢如何。”

“好,那你去吧,就在十棟602。”

“好嘞,謝謝您。”

蘇涵笑著點點頭,然後跟大爺告別轉身朝著十棟走去。

老舊小區最不好的就是沒有電梯,蘇涵爬了六層樓,累得氣喘籲籲,好在還有最後一口氣,於是抬手準備敲門,電話卻響了。

她拿出手機一看,是薛子聰。

“喂。”

電話那頭傳來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哪?”

“幸福綠蔭小區十棟602,忙著呢,掛了。”

說完,蘇涵便果斷掛了電話,然後抬手敲開了房門。

電話另一邊,薛子聰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咬緊了後槽牙。

“涵姐已經找到人了嗎?”筱雅問道。

“這個笨蛋怎麽能一個人貿然行事?不行,我得去找她!”薛子聰拿起車鑰匙急忙往外走去。

“學長我跟你一起去。”林風帆說著也跟上。

“待會兒海爺做完手術你留下記錄,我自己去就好,希望這個笨蛋別衝動做什麽傻事!”

“傻事?涵姐應該沒事兒吧?”

薛子聰頭疼道:“我現在擔心的不是她有事兒,而是那個虐狗人,希望我趕到的時候蘇涵沒被警察帶走。”

筱雅這才反應過來:“對哦,涵姐可是柔道八段的高手,三個男人都未必能打得過她!”

“再不去就出人命了!”薛子聰急吼一聲,抬腿便衝了出去。

……

幸福綠蔭,十棟602。

蘇涵敲了半天,房門終於被打開。

一股熏人的酒氣撲麵而來,麵前是一個形象邋裏邋遢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身材偏胖一百六十斤左右,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跟視頻裏戴口罩的男人體型基本一致。

“誰啊……”男人揉著亂糟糟的雞窩頭,語氣粗壯地問道。

蘇涵眼神瞟過門口的鞋架,一雙黑白相間的某迪鞋放在架子上,男人背後的沙發上是一件黑色的外套和一條深色牛仔褲。

所有信息核對成功,麵前這個酒鬼就是昨晚用酒瓶砸暈大黃狗的人。

蘇涵的目光由冷然轉到狠戾,盯著眼前的男人,心中早已將他淩遲了一百多遍。

陳帥看清楚麵前的女人,長相豔麗身材苗條,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女。

這樣姿色的女人來他這種屌絲家敲門,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於是露出諂媚的邪笑,問道:“喲,美女這是敲錯門了?要不要進來喝杯咖啡啊?”

蘇涵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問:“請問你是陳帥先生嗎?”

“是我啊,你真是來找我的?”陳帥有些意外,驚喜之餘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謹慎起來,狐疑地問,“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事。”蘇涵麵帶微笑,腦海中回憶起視頻裏陳帥手裏拿著的酒瓶,接著問,“請問您昨晚是不是喝了一瓶毛村長的白酒呢?”

“嗯?你怎麽知道?”陳帥更加警惕,握著門把的手指開始縮進。

蘇涵不著痕跡地掃過他身體的微妙舉動,繼續麵不改色地說:“我是業主委員會的新成員,今天早上有人踩到了酒瓶的碎片受了傷,所以我查了監控來找您核實一下。”

陳帥一聽頓時急眼:“什麽?我不過是丟了一個酒瓶,他不長眼踩上去關我什麽事?趕緊滾滾滾,想訛詐我門兒都沒有!”

說完,他就直接把大門“砰”地一下關上了。

蘇涵看著門笑了笑,心中已有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