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南轅北轍
“介紹一下，她叫夏芊芊！”
眾人正在吃驚時，廣場中響起了陌生的男子聲音。
緊接著，那些環形排列的女孩子們，加快了速度。
差不多話音落盡的時候，她們突然從不同的方向，朝著廣場中央的某個點聚攏。
最後，所有女孩子合成一個點，成了一個女孩子。
一時間，人們看的眼花繚亂，震撼到無以複加。
“對，她叫夏芊芊。”
陌生男子又重複了一遍。
辛梅稍顯濃密的眉毛立了起來，沉聲問：“辛楊，你想幹什麽？”
“來湊湊熱鬧。”辛楊笑著說。
“辛楊？”
人們震撼的同時，這才注意到女孩子身邊，還站著一名年輕人。
這年輕人是什麽時候走進的市政廣場？
他和那個突然出現的漂亮女孩子到底是什麽關係？
他究竟會站在哪邊呢？
或者，他有自己的想法……
人們議論紛紛，對年輕人的好奇絲毫不亞於那個漂亮的女孩子。
“大家喜歡芊芊嗎？”
辛楊稍稍向前走了兩步，語氣中帶著幾分傲慢。
就在辛楊往前走的這一刻，市政係統對他進行了人臉識別，並且很快就匹配到了與辛楊有關的信息。
“原來他就是城北小白楊啊！”
人們收到市政係統推送來的信息，多少有些恍然大悟。
“既然是辛梅的弟弟，那肯定是來支持自己姐姐的咯。”
有人搖搖頭，感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幾乎毫無懸念了。
“哎，你發現沒有，辛梅的臉色有些怪，難道她弟弟是來拆台的？”
也有人心思細，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味。
“看樣子越來越熱鬧了。”
秦海魂喃喃自語，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
沒有外星人，也沒有黑客，恐怕是一個攪局的。他想。
“喜不喜歡，有什麽差別？”有人提高聲音問。
辛楊問得莫名其妙，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那你們不覺得她很漂亮嗎？”辛楊笑容不減，繼續問。
“這還用說，我們又不是盲人！”那人回了一句。
“哎，你們就不能痛快點嗎？”辛楊似乎有些不滿意。
“那當然是漂亮了！”
“哈哈！”
那人脫口而出，立刻爆發出了一片笑聲。
原先緊張的氣氛，也因此緩和了。
就連簡尚武、丁茂等激動的要跳起來的老人們，也有了笑容。
“既然大家都覺得芊芊很漂亮，那我就代表芊芊求大家一件事。”
“你說！”人們同時望著他，都想看清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請大家耐著性子聽華超然把話說完。”
頓了頓，辛楊揚了揚眉毛，笑著說：“作為條件，我待會兒會好好地把芊芊介紹給大家的，怎麽樣，能答應這個請求嗎？”
此話一次，又是嗡嗡的議論聲。
沒過多久，有人說：“還有半個小時就投票了，我們最多忍他十分鍾，剩下的二十分鍾留給美女夏芊芊！”
“對，對，最多忍他十分鍾！”其他人跟著說。
弄清楚華超然合作的對象，竟然還是芯生活現有技術團隊，大家夥已經對他不抱任何希望了。他再說什麽，也不過是浪費時間。
“也行，華超然，十分鍾應該夠了吧？”
辛楊轉頭望向華超然。
華超然的表情十分複雜，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OK，咱們說話算話，時間交給華超然！”
說著話，辛楊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自己讓到了一邊。
“媽的，這家夥果然是來拆台的！”
孫瀟瀟的眼睛要噴出火來了。
他剛才一直死死盯著辛楊，時時刻刻都在等著辛梅把他趕出市政廣場，可是辛梅隻是和他說了一句話，就再沒任何動作了。
孫瀟瀟隱隱感到辛楊要壞他們的大事。
然而，麵對這個辛家二少爺，他卻有些束手無策。
“希望華超然這個傻子認慫吧。”
他想。又像盯著辛楊一樣，巴巴地望著華超然。
“其實我想說的話，根本用不了十分鍾。”
華超然平緩了一下心情，表情有些凝重。
“我記得有句成語叫南轅北轍，說的是方向不對，使的勁越大，付出的努力越多，距離想要去的目的地就越遠。”
頓了頓，他說：“我想過去的五年，芯生活就有些南轅北轍了。”
“辛梅說的沒錯，我華超然，一名普通的社工，在技術上純粹是個白癡，可是我卻堅信自己的判斷，也固執地認為老人們需要的就是我反複提到那十二個字。”
“還原生活本真，回歸技術初心。”
華超然又把自己的建設理念念叨了一遍。
“我想老人們對此也是不否認的，因為我說出來的正是他們需要的。”
話到這裏，華超然望向了一臉嚴肅的簡尚武等老人們。
“簡大師，丁老師，住在芯生活的老人們，你們認同我的理念嗎？我提出來的是你們需要和盼望的嗎？”他問。
老人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點了點頭。
簡尚武高聲回答：“理念沒錯，是我們想要的！”
“好，那既然方向沒錯，你們就該相信我，相信我的眼光……”
“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站在你身邊那女的！”有人插了一句。
“看來大家還是沒有理解南轅北轍的故事。”
華超然笑笑，他是真的想笑了。隻要老人們認可他的理念，那就還有希望。
“我還是那句話，五年的時間，淩寒她們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毋庸置疑，她們是一支有技術實力的團隊。”
話到這裏，華超然還故意停頓了數秒，結果竟然沒人反駁。
他笑的更燦爛了，人也更自信了。
“那十二個字就是她們新的方向，正確的方向，老人們期待的方向，我們為什麽不給她們一次改過的機會呢？況且，全空港又有哪隻技術團隊有她們了解芯生活呢？”
這句話說下來，廣場四周邊鴉雀無聲，人們又聽到了風聲，也察覺到身上的落的雪似乎更厚了。
淩寒更是情緒激動，總感覺心口有個什麽東西不住地往外湧。
片刻後，她的眼角泛起了淚花，感覺呼吸似乎也順暢了許多。
“嗚嗚……”
站在她身旁的一名女技術員，直接哭出了聲。
淩寒轉頭看過去，發現大家的眼眶幾乎都是紅的。
原來大家心裏都感到憋屈，也承受著屈辱，隻是沒人說出來而已。
如果芯生活可以繼續試點下去，淩寒相信她們一定能等到洗涮恥辱的那一天。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淩寒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可是，總要有一些變化吧！”
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句。
“變化會有的，而且還會是翻天覆地的，請大家相信我們。”
華超然說。說到具體的變化，他還真的說不出什麽，也拿不出辛氏集團那樣的全息立體影像。
但是卻他很清楚，隻要他們朝著那個方向努力，就一定會為空港、為老人們帶來變化，巨大的變化。
“夏芊芊就是第一個變化。”
辛楊望著華超然，意味深長地笑笑，接過了話頭。
對於這個明確拒絕過自己的辛楊，華超然到現在心裏也沒底。
他不知道辛楊是來幫他的，還是辛氏集團耍的一個更大的花招？
“辛楊，你玩夠了沒有？！”
不等辛楊開口，辛梅厲聲喝問。
她已經強忍了半天了。
收購並改造芯生活，是辛氏集團未來十年最大的項目。
她不想自己的親弟弟，為了和自己鬥氣，或者故意使小性子，而破壞了家族的生意和前途。
“姐，你也看到了，我還沒開始玩呢。”
辛楊嘴角上翹，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看樣子他是真的和姐姐辛梅叫起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