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仙女下凡
聽聲音有些像孫瀟瀟，可是走進廣場中央的人卻是辛梅。
雪還在下，並且似乎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自從2031年華科院研發出了性能穩定、價格低廉的自發熱麵料，人類就從寒冷中徹底解放了出來。
此時此刻，室外溫度大約在零下12度左右，但是人們的臉上卻始終是紅撲撲的。
隻是有些人平時就不怎麽愛運動，這時候，站的時間一長，雙腿就有些麻，人也有些困了。
“我想有個事實，你沒辦法否認吧。”
辛梅冰冷的目光籠罩在了淩寒臉上。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有人開始明目張膽地拿她的美貌和淩寒做起了比較。
辛梅號稱“夢中情人”、“禦姐女神”，而淩寒被稱為“地表第一美女”。
雖然在名頭上已經分出了高下，可是這種事情哪能有定論呢？
人們總是樂此不疲，興致勃勃地對美女品頭論足。
特別是那些眼睛發直的臭男人，更是拚了命的發揚起了鑽研精神。
“你說。”淩寒幽幽地說，她對這個辛梅沒什麽好印象。
“五年了，我想從芯生活開始試點那天起，空港市就給了你們五年時間，請問這五年你們又做了些什麽？把芯生活做起來了嗎？”
辛梅的聲音不高，但是那些話卻像刀子、匕首。
“這辛梅可真是……”
華超然有些著急。他開始盤算著如果淩寒沒辦法應對，自己就替她說一說。
屬於淩寒她們的過去五年，雖差強人意，但是卻為芯生活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這種不亞於“開天辟地”的付出同樣是不容否認的。
忽然間，人們就聽到了風聲，也發覺自己肩膀、頭上落了一層雪。
為了達到環保標準，自發熱麵料在2035年進行了革新：發熱不散熱，並且發熱方向還由原來的四向散亂發熱，變為同一布麵的定向發熱（據說市麵上頂級的自發熱麵料，還能實現恒溫或者局部差異發熱）。
限於麵料的特殊性，人們此前沒察覺到身上的落雪，還算說得過去。
可是，站了兩個多小時，卻聽不到鋪天蓋地的風聲，就跟他們自己有關係了。
大家的心根本沒辦法靜下來，哪能留意到別的呢？
這時候人們聽到了風聲，察覺到了落雪，也就說明他們的心終於靜了下來。
就連那些腿腳困的，盯著兩大美女咽口水的家夥，也打起了精神，神情也有了幾分肅穆的意思。
“辛梅說的沒錯，要是還交給原先那批人去做，換湯不換藥，芯生活還有必要試點下去嗎？”
所有人的心裏都泛起了嘀咕。
“完了，我們還是敗給了辛氏集團！”
花葉兒看到淩寒臉色發白，半天都沒說話，心立即沉了下去。
哥哥靠的就是淩寒，以及她身後的技術團隊，現在淩寒都無言以對了，大家還有希望嗎？
芯生活，芯生活……
其實剛才聽孫瀟瀟介紹他們的新規劃，華葉兒就有些想放棄了。
她突然感到她們這些人好多餘。
如果辛氏集團能把芯生活弄得那麽好，讓老人們過上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生活，她們還在爭什麽？
“實在不行，我們就幫著辛氏把他們的規劃……”
不等華葉兒繼續琢磨下去，淩寒忽然開口了。
“我們至少沒讓老年人和這個時代脫節，甚至走在了時代的前列。”
淩寒說，她的麵龐微微向上仰了仰。這是她唯一自信的。
“也許我們有些技術確實過於超前，過於繁瑣，甚至對老年人的生活幹涉的有些多了，但是……”
“這能稱為單純的幹涉嗎？簡直是綁架，是在無限度地擠壓我們的生活空間！”
廣場外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眾人聽得真真切切，是一個老人發出來的。
“在現在這個社會，要想把日子過得舒坦一些，確實需要一些技術手段，可是，你看看你們弄的那些玩意兒，我們還有自由嗎？還有自己的生活空間嗎？！”
這老人還在繼續吼叫、控訴。
華超然和華葉兒等社工們很快就聽出是簡尚武的聲音。
要是放在剛才，大夥的心還沒有徹底靜下來那會兒，估計簡尚武的吼聲也隻是有些刺耳而已。
到現在，大家認真反思芯生活的時候，就不僅僅是刺耳了，而是紮心。
“超然，你在搞什麽？趕緊出來吧！”
“我們還以為你能找到像樣的人幫忙呢，沒想到還是這夥惡毒的家夥！”
“超然，別浪費大夥的時間了，交給辛氏做吧！”
老人們跟著嚷了起來。
他們原本是想給華超然機會的，可是看了他找的人，頓時沒了信心，也不想讓他再繼續下去了。
“簡大師，爺爺奶奶、伯伯嬸嬸、叔叔阿姨們，你們先別激動，聽我說，聽我說，我請淩寒她們幫忙，其實是有考慮的！”
華超然打斷了老人們，提高聲音說：“我覺得我可以幫到芯生活，主要是堅信我的想法是對的。隻要芯生活能按照“還原生活本真，回歸技術初心”這個思路去建設，一定能給你們一個美好的未來！”
“過去的五年，芯生活建設的確實不怎麽好，那是她們方向不對，如果能及時調整方向，我相信憑著她們已經證明了的技術實力，還有對芯生活的了解，一定能……”
“我們不相信她！”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對，我們不相信她！”
簡尚武等老人們立刻跟著喊了起來。
辛梅盯著淩寒那張表情複雜的臉，嘴角浮起了笑。
剛才孫瀟瀟無意間提到了“互助式養老”，算是把話說漏了。
她走到廣場中央，不僅要給淩寒致命一擊，還想提出一項“全民參股計劃”，轉移一下市民的注意力。
看來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華超然他們已經輸了，徹底的輸了！
老人們越喊越凶。
市民們原本還有些搖擺不定，這時候看到老人們反應如此之大，也就紛紛站在了辛氏一邊。
老人們喊，市民們也跟著喊。
沒過多久，廣場外的人們很快成了一圈環形的潮水。
不斷地朝著廣場裏湧動，似乎要撲到華超然、淩寒等人身上一樣。
場麵很快就要失去控製，秦海魂眉頭緊鎖，準備啟動緊急預案。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人群外，出現了一圈長相、身材、表情動作一模一樣的女孩子。
這些女孩子捂著嘴巴，咯咯地笑了兩聲，開始朝著人群裏走。
如果由高處向下俯視的話，你會發現按照環形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女孩子們，越往人群裏走，由她們構成的環形的直徑就在不斷地縮短著。
女孩子們不但長得漂亮，而且似乎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她們的身影出現在哪裏，哪裏的人們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難道我的情緒過於激動，產生了幻覺？有人掐了自己一把。
這簡直是仙女，仙女下凡啊！有人盯著女孩子們，喃喃自語。
然而，女孩子們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還是笑著往廣場中央走。
出於本能，或者說不由自主，在她們經過時，人們主動讓著路。
這畫麵也太詭異了！
秦海魂站在市政大廳五樓的窗戶後麵，俯視著廣場上正在發生的一切，不由得警覺了起來。
他有些懷疑空港市遭到了黑客攻擊或者外星入侵。
“這是什麽情況？！”
華超然和辛梅同樣很驚愕。
華葉兒等人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隻有淩寒微微蹙了蹙眉，很快就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