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顧太太,她當定了!
場麵頓時安靜了。
許紹月想不到平時唯唯諾諾的許映漁,今天竟然如此強硬,甚至還要跟她比試,可這真要重新畫,肯定會露餡。
“可是剛剛掉進水裏,扭到了手,我怕今天畫不好。”
許紹月垂了眸子,眼淚又滴了下來。
“如果姐姐非要說是偷的,那就是我偷的好了,都是我的錯,你們不要說姐姐。”
“許映漁你別得理不饒人,已經跟你道歉了,還想怎麽樣。”
許紹月的閨蜜朱珠忍不住又開口了。
其實上一世就是她們兩個一唱一和添油加醋在旁邊刺激自己,許映漁才在不經意間做了很多愚蠢荒唐事。
直到後來許紹月這朵白蓮花沒忍住勾引了朱珠喜歡的男人,兩個人才算徹底決裂。
對了,許紹月不是喜歡搶別人的男人來顯示自己的魅力嗎?這一世,她不會讓這兩個人這麽好過。
等這件事過去,下一個收拾的就是這個小婊子。
“我隻是想證明這幅畫到底是誰的,沒有不放過誰的意思。”
許映漁心裏下了決定,扭頭又繼續說道。
“既然妹妹剛剛摔到了手,那我們就以一個月為期,這幅畫由父親收好,我們都不許再看。一個月後,還請大家親眼見證我們兩個現場作畫,以較高低。”
其實許紹月的意思正和她意。
上一世嫁入顧家後,主要還是學了些規矩,忙著跑這個慈善參加那個典禮,就逐漸放棄了國畫這個愛好,天天想著做顧家賢妻良母,或者要個孩子。
反而是她許紹月,作為顧家兒媳婦許映漁的妹妹,通過顧老太太拜了名師,逐漸畫出了名氣,一時間在江城風頭無兩。
猛地重生回來,她其實並不能十分肯定,自己可以像以前這般,重新畫好這幅畫。
重新拾起喜歡的東西,需要一點時間。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一世重來,她不會在為誰再放棄這個她深愛著的東西,她要活得有自我。
還有最重要的,許紹月,這一世,我不會讓你好過。
“當然了,無論結果如何,我們就當是畫技切磋好了。”
見許承翰遲遲不肯開口同意,許映漁又假意打了個噴嚏,身體竟然還看似被凍得抖動起來,她輕輕扭頭對許承翰說道。
“到時候還要爸爸順路請一些老師看看我們兩個的畫技如何,指點指點。”
“正所謂有競爭才有壓力,最近江城貴女圈才藝比賽層出不窮,我們許家自然不能落於人後了。我想,這種小比賽可以更好地讓我們在畫技上有所進步。爸爸,你看可以嗎?”
這話也算給足了麵子,明裏暗裏暗示許承翰,今天生日宴如果兩個女兒均未能博得顧家青睞,等畫技切磋那場盛會,兩個女兒直接表演特長,應該也能吸引一些眼球。
許承翰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土氣又全身濕透的女孩,又看了一眼在貴妃榻上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許紹月,歎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
“就聽映漁的吧。”
人群散開,回到自己的房間,許映漁看著一櫃子的公主裙皺了眉頭。
上一世她剛被接回許家沒有合適的衣服,還是許紹月主動拿出了一件公主裙,說姐姐穿上格外的好看。
她縱然覺得好像有點不是那麽合適,可為了討得妹妹一笑,討得家人歡心,就笑著說自己喜歡至極。
再於是,許映漁的繼母周穎欣直接買了一堆這種風格的衣服。
許映漁隻當是周穎欣疼她的表現,卻完全沒想有過,這是一種捧殺,一種包藏禍心,因為這種可愛風格完全不適合她。
她的手指輕輕劃過每一件衣服,大腦在急速地運轉著。
就在這時,周穎欣推門而入,手上抱著一堆商品袋子,不過仔細瞧,其實並未有真正意義上的大牌子。
畢竟這時候的許家,已經每況愈下了。
“映漁,這裏有我專門去商場給你新買的衣服,你換了這個再去吧。”
她故作親昵地摸了摸許映漁的頭發,又拿出一個盒子。
“這裏呢有些首飾,一會也一並戴在身上,都回家裏來了,就不是鄉下的姑娘了,不能顯得太寒磣。”
許映漁打眼一看,不出所料,正是上一世讓她接連出糗的衣服。
幾件粉嫩的泡泡袖公主裙和金子做的首飾,看上去並沒有什麽不對,那金鏈子沉甸甸的,誰看了都會說是個很好的繼母。
可是實際上,這些一點也不適合許映漁。
與許紹月溫柔嫻靜的美不同,她屬於美豔的類型,一雙脈脈含情眼,鵝蛋巴掌臉,火爆的身材,唇像被天生染了色一般嫣紅。
穿上泡泡袖公主裙再戴上那些金器,顯得十分不倫不類,就好像街上的乞丐撿了富人的衣服,洋相至極。
可上一世她為了討好繼母,無論什麽大小場合,都會這麽搭配著。
不倫不類的公主裙和金晃晃超級大又顯眼的首飾,活像個鄉裏來的暴發戶,在溫柔大方的許紹月麵前,就像個錯穿了主人衣服的洗腳婢。
不過上一世她根本沒注意到這些。
看多了灰姑娘的故事,她隻覺得這個繼母周穎欣對她算非常好了,不會指使她做這做那,反而經常會主動給她買衣服,送她首飾,就連許承翰要求做到的家規規矩,儀態姿勢,她都不用學。
如今看來,表麵上顯得是寵愛一樣的東西,不過是為了日後給許紹月做陪襯罷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一副不懂規矩,一事無成的土包子,全無豪門貴女的樣子,走到哪裏被人笑話到哪裏。
哪怕後來嫁給了顧懷瑾,也被很多人暗地裏嘲諷,案板上的狗肉,上不來台麵。
想到這,許映漁暗下決心,這一世,堅決不會再讓這種局麵出現。
裝作興奮地拿起衣服在身上比了又比,許映漁假裝開心道。
“太好看了,周姨,謝謝你,你的眼光可真好。”
“今天那件事,肯定是有什麽誤會。都怪那個朱珠在中間挑撥離間,讓你們親姐妹生了嫌隙。喏,這條鏈子是阿姨專門買來給你賠禮道歉的。”
周穎欣生怕她不穿似的,又主動把盒子裏的金鏈子拿出來,扣在她修長的脖頸上。
“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成長的道路上也缺乏正確的教育,但終歸都是許家血脈,阿姨總歸希望你們能找個好人家的……今天這爸爸的生日宴會來了不少女孩,阿姨希望你當最出彩的那個。”
缺乏正確的教育?嘲諷自己沒有母親嗎?
當最出彩的哪個?恐怕不是最出洋相的那個吧?
許映漁心裏一字一句跟著無聲地吐槽著。
但此刻並不是翻臉的絕佳機會,比起兩個人鬥嘴,她更希望在眾人麵前,揭穿這對惡毒的母女。
“比不得的,咱們家最出彩的一定是紹月妹妹了。”
想到這,許映漁扭過身笑了笑,虛與委蛇起來。
“不過,還是少讓她接觸朱珠這種女生吧,不然也變成一點家教也沒有的樣子。我想,比起沒有母親教育來,有母親教育沒有家教恐怕要可笑得多吧。”
話裏帶刺,明顯是在嘲諷許紹月即使有母親教育,卻還不如她一個沒有母親教養的。
周穎欣怒火心中來,表麵卻不能表現出來,隻能咬碎了牙吞在肚子裏陪笑。
“一定要記得穿這套衣服啊,今天顧家也會來人,說不定看上你……”
明裏暗裏,竟然透著顧家會在許家選人做兒媳婦的意思,可是這又給她挑衣服又是挑首飾的扮醜,想必此刻,她們也還不知道顧家主母詛咒的事情吧。
不然,不會這般打扮自己,恨不能自已在許紹月旁邊做個綠葉,襯得她越發優秀。
許映漁記得,其實一開始,顧家定的人選是許紹月。
那到底是什麽時候知道詛咒一說的呢,不然上一世,也不會把這個機會輕易地給了她。
許映漁想不通,隻能下意識地擺弄著脖子上的金鏈子。
直到周穎欣放心離開,許映漁才把首飾通通摘下來,狠狠扔在一邊。
不是說顧家這次會來人嗎?
她可不是以前的許映漁了。
許紹月想要的東西,她這一次一點也不會讓,哪怕有詛咒也好,大不了像上一世一樣離婚便是了。
孤軍難奮戰,顧家作為最大的大腿,一定要牢牢抱住。
這一次的顧太太,她還是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