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離別
隻聽蕭清寒開口說道：“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明汐一臉困惑，“我什麽時候教你這些了？”
“富貴酒樓，五五分。”
蕭清寒言簡意賅總結出幾個字來，直接將明汐的記憶重新喚醒。
明汐：“……”
對此，明汐沉默無言。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隻是時間的早晚問題。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蕭清寒說服的是係統，而不是她。
“衍之，你可真厲害。”明汐半是誇讚半是內涵。
蕭清寒抬眸看了她一眼，淡然回道：“彼此彼此。”
同樣內涵了一回。
圖書館巨大的落地窗望去，遠山白雲悠悠，落日黯淡。
從哥特式建築群頂端飛過的白鴿張著翅膀，迎接著餘暉，仿若是在送別今昔。
直至，晨昏輾轉，黎明初露，新的霞光遍灑大地。
明汐是被一陣嘈雜的聲響吵醒，她和蕭清寒後來去了學習屋，果然係統沒有騙她，在學習屋中，她的大腦前所未有的清明，就連背誦詩文也比平日要快上不少。
除此以外，明汐在英語這門課上下了不少功夫，不單單是要記單詞，還要練習口語。
兩人甚至約定，若是回來本位麵擔心有什麽重要信息泄露的話，還可以將英語當成二人的溝通密碼。
可惜的是，學習屋隻有在晚上時間開放，一天隻開一次，不過明汐認為兩個學習點能買到這樣高效率學習的東西還是很值。
學習一整晚的大腦有些微微缺氧，明汐緩了緩才發現門外的嘈雜聲音並未停下，她皺著眉頭找了件衣裳披上走到外室，口中喊著兩個貼身丫鬟的名字。
“初晴，初雪，這外頭怎麽這麽吵？還讓不讓人睡了？”
明汐剛走到門口就和初雪撞了個正著，初雪忙不迭朝明汐行了個禮後，指了指他們旁邊的院牆，低聲開口道：“小姐，這聲響是隔壁鄰居的。”
“鄰居？”
聞言，明汐怔愣了下，好不容易才從記憶中翻出關於隔壁鄰居的事情。
說起來，與他們尚書府一牆之隔的隔壁鄰居據說也是個大官，隻是後來因為子孫做錯了事情連累家族，害得整個家族的人都被先帝追責。
沒多久，他們家就倒了，偌大的宅子被先帝收了回去。
由於他們家自從住進這間宅子之後經常出事，許多人都說著風水不好，因此直到現在那宅子都是荒著的，不成想居然還有人搬進來。
對於這樣的“勇士”明汐感到好奇，詢問身邊的婢女道：“你知道隔壁新來的是誰嗎？”
初雪搖了搖頭，一臉迷茫：“先前府裏的下人問過了，他們都不清楚，不過有跟他們說過動靜小點聲。”
明汐細細一聽，如今的聲響確實比之前的小很多。
正當主仆二人說著話的時候，就見初晴從門外進來，她的手中拿著早膳，將其一一擺上桌。
明汐洗漱後挑了件自己喜歡的衣裳，隨後開始用膳，等她差不多快吃完的時候明嫿也從她所住著的宅子過來。
自從離開承恩侯府沒再受到於氏的嫌棄後，如今的明嫿更是嬌養得明媚無雙，一顰一笑間盡是動人風姿。
她剛一進來唇角就揚著笑容，心頭的喜悅怎麽壓也壓不住。
見她如此欣喜明汐料想定是有什麽大事發生，還未等她詢問，明嫿已經憋不住立即將事情脫口而出：“杳杳，你可還記得於氏先前那囂張跋扈的態度，說是要讓她兒子休了我！”
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尤其是於氏根本不顧及明家的麵子直接在明家的大門口說道這件事情，因此有不少路過的百姓也都知曉承恩侯府和明尚書鬧翻了。
隻是，先前還是愁眉不展的明嫿變得興致高昂，明汐心頭多出了幾分猜想：“姐，該不會是你婆婆來找你回去？”
前一陣子於氏的事情鬧得明嫿一陣心煩意亂，明汐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好事情能讓她開心的。
果不其然，明汐這話剛一說出口，明嫿就迫不及待開口說道：“可不是嘛，於氏一大早就跑到我住的宅子門口說是讓我回去，還備了不少厚禮，如今鬧得整條巷子的人都知道這事。”
“啊！”明汐驚訝地捂住嘴，滿臉不解，“可她先前還信誓旦旦說出那麽多惡毒的話，為什麽現在又轉變了心思？”
對此，明嫿不屑地發出一聲嘲諷之意：“嗬，還能有什麽事？還不是因為她兒子一直都不回去侯府，她心頭慌了唄！”
頓了頓，明嫿壓低了聲音，“還有一個原因，我猜測是跟你和爹爹有關。”
“我？”
“是啊！你現在被新帝封為了鄉君，爹爹也得到陛下的賞識，於氏那麽會經營算計的人自然動了心思，她這是認為我們尚書府重新崛起，為了這一層助力才願意放低姿態請我回去！”
“她那般做隻是在外人麵前裝裝樣子，姐，你還要回去嗎？”
見明汐的眼中盡是對她的無盡擔憂，明嫿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傻妹妹，我既然已經離開了承恩侯府，怎麽可能還願意回去受她的氣？”
聞言，明汐雙眼一亮，“真的嗎？那可太好了，這樣的話以後你就能跟我經常出去玩耍了。”
豈料，明嫿歎了一聲搖了搖頭：“我已經和泓遠商量好了，打算挑個時間跟陛下說一聲，我們要離開京城。”
“離開？為什麽啊姐姐，我們都在京城之中，你為什麽要離開？”
明汐和明嫿的感情很好，即便明嫿嫁到了承恩侯府兩人的聯係並沒有斷過。
明汐聽說過那些外放的事情，大多數人是擠破了腦袋想要留在京城，京城之中的生活富足、能結交的權貴更多，可若是外放……外邊那些小地方哪裏比得上京城啊！
明汐不能理解明嫿的想法，明嫿緩緩開口說道：“於氏她做到這個地步，我若是不回去自然會受到世人詬病，可我若是回去，又要受到她的磋磨。”
“因此，這是我和泓遠深思熟慮下的結果。你放心吧，總歸都在大淵國，隻要想見麵，以後我們姐妹兩人還是可以見到的。”
誠然，一旦嫁了人就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明嫿有她的歡喜也有她的苦楚，她想著，若是處不下去，她避開就是，也省得被世人念叨尚書府家的女兒太過自私、沒有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