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暴雨之災
“隆寧鄉君,小生這廂有禮了。”
一位相貌清秀的白麵書生對著明汐行了一禮,他的麵上帶著絲絲淺笑手握折扇端的一派風流倜儻。
就在幾日前,明汐因為製紙一事功名加身,被新帝特賜了一塊封地,從今以後不僅有了封號還有了年俸,地位瞬間水漲船高。
要知道在這大淵國,所說鄉君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名號,但是曆朝曆代哪一個不是親王之女、郡王之女才能得到這樣的殊榮?
如今,明承不過是六部中最不起眼的工部尚書,偏偏小女兒有了如此的造化,莫非從今兒個起明承重新得到新帝的重用?
這一恩賜惹得不少達官顯貴對於蕭清寒的心思一陣揣測,有人認為他是想要重用明承一脈,但更多的人則是認為他是在報複,焉知站得高才能摔得更慘烈啊!
明汐對外界諸多猜測並不知情,她隻知道從她成為鄉君的那一刻起每日試圖與她偶遇的年輕男子不計其數。
有些人是真心實意感謝明汐所做的事情,還有一些人則是想著她的臉毀容了還被推過親,想來日後也嫁不了什麽好人家,要是能娶到她有著鄉君的封地未來也算吃喝不愁。
麵前的書生謙和有禮,奈何他眼底稍縱即逝的算計令明汐感到不適。她邁著腳步匆匆離開,豈知書生竟然擋住她的去路。
“鄉君,小生是真的傾慕你,想與鄉君花前月下吐露衷腸,鄉君就給我一個機會吧!”
明汐轉身離去的背影刺|激到了書生,書生知道自己若是錯過眼下的這個機會日後想要再找到明汐可就難了。
眼看周遭無人麵前隻有明汐和另一個小丫鬟,他狠下心腸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他的眼底劃過陰狠的目光,剛抬起手肩膀倏然被人摁住,緊跟著一整天翻地覆他被狠狠摔在地上,後背摩擦著地麵粗糲的石子泛出陣陣疼痛。
“誰?誰在偷襲我?”
蕭清寒從另一側巷口走過來,他的其中一隻手上還拿著兩串糖葫蘆,他將其中的一串遞給明汐後才慢悠悠回答書生的話:“我沒有偷襲,動手之前不是拍了拍你的肩膀了?”
明汐一口咬下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口感在唇齒間徘徊,“蕭衍之你可真厲害,隻用一隻手就把那個人打倒在地。”
對此,蕭清寒並沒有太多的想法:“我隻是因為另一隻手拿著糖葫蘆不太方便,這才隻用一隻手。”
麵前的男人渾身氣場太過強勢,尤其是方才重重一摔都快將書生的五髒六腑摔碎,書生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兩人不太好惹,立即灰溜溜跑開。
“第七個了。”
倏然,蕭清寒幽幽說了一句。
明汐咽下一口糖葫蘆疑惑抬頭看他:“你說什麽?”
蕭清寒抿唇還未開口說話,身邊的婢女初晴已經捂著唇輕輕笑起來:“小姐,蕭公子是說方才的那位書生已經是今天特意想跟你碰麵的第七個人了。”
聽了這句話,明汐驚愕不已:“什麽?竟然這麽多人了?”
“是啊小姐,還不是因為你被陛下封為鄉君,這些平日裏隻會寫些酸詩的秀才們才會想著攀上你這條路直步青雲呢!”初晴煞有介事地說道:“這些男人也不會照照鏡子瞧瞧自己到底是什麽德性,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小姐身上!”
初晴越說這些話越是感到憤憤不平,明汐忍不住安慰她道:“好了好了,這些人都是無關緊要的,你何必為這些不相幹的人感到心煩?”
“可是他們先前那樣說小姐你,如今又變了個臉色,真是令人作嘔……”
“好了好了,別氣別氣,走,不是說好要去吃富貴酒樓裏的東西嘛,走走走,今兒個蕭老板請客!”
明汐笑著轉頭看向蕭清寒,蕭清寒的唇角亦是勾起一抹笑意。
就在幾人經過街巷的時候,倏然從另一側竄出一匹烈馬,要不是蕭清寒反應及時伸手摟住明汐的腰肢側身避開,稍稍晚上時辰明汐就會死在馬蹄之下。
這一出驚得明汐心魂一震,而緊摟著她纖細腰肢的蕭清寒更是臉色陰沉。
“怎麽回事,難道不知道京城街市巷道是不允許隨意縱馬的嗎?若是傷到人了該怎麽辦?”
蕭清寒麵色不虞,出口的嗬斥帶著上位者的姿態駭得馬上之人驚懼不已。
那人身著一襲衙差的服飾身子驚顫,雖然不清楚蕭清寒的身份但看他的樣子也知道此人地位非比尋常,他囁喏開口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城外發生的事情太過緊急我才不得不趕著時間。”
聞言,蕭清寒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城外發生了何事?”
“唉,還不是這接連而至的天災弄得民不聊生,本來這日子就難過,偏偏又下了一場暴雨,這下可好,城外的土地都遭了殃,恐怕今年的收成低得很,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百姓餓死。”
那人歎了一聲後快馬離去,留下蕭清寒和明汐二人麵色驟變。
明汐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麽回事?我怎麽不知道城外還有暴雨這件事情?”
蕭清寒的麵色也很不好看,他凝眉沉聲開口道:“恐怕是那些人隱瞞著京城裏的官員,否則此刻早就鬧得人心惶惶,眾人皆知。”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明汐,我得去城外看看……今天暫時不能請你吃飯了,等下次我一定補上。”
明汐和蕭清寒也算是有著革命情誼,她擺擺手道:“沒事,反正我這趟出來又不單純隻是為了蹭吃蹭喝的,既然你要去城外看看的話,我也想跟你一塊去。”
一旁的初晴聽到明汐的這番話嚇了一跳,連忙勸說道:“小姐,城外出了這樣的事情太不安全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蕭清寒也不讚成明汐跟他一起去,奈何明汐信念堅定,鐵了心要跟他同去。
既然事已至此,蕭清寒無可奈何隻得允了。
三人乘著馬車來到城外曠野,隻見這裏的田地皆被淹沒,一群孤苦無依的百姓掩麵痛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