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造紙工坊
山野間一處廢棄的皇家庭院擱置多年，直到這一天旭日初升，霞光遍地，飛鳥的羽翼劃過雲端，終於浩浩****來了一大|波人。
住在附近的鄉野村民有的扛著鋤頭拿著鐮刀，等抬頭看到一行人身著官服、還有不少身穿黑衣甲胄的衛兵們，他們紛紛震驚不已。
“怎麽回事？這是朝廷的人？”
不明所以的村民們交頭接耳，畢竟鄉野之中就這麽大點的，稍微有些不一樣的事情都能鬧得眾人皆知。
“欸，怎麽還有個小姑娘？”
有眼尖的人看到人群之中竟然有個身著藕粉色裙裳頭戴幕籬的女子，看那女子的身段婀娜窈窕，舉手投足間頗有世家貴女的風範，隻是不知為何竟和這些官員們一起來到這鄉野之地。
明承讓明汐緊緊跟著自己，在其他同僚不悅的目光下拉著她進了庭院，豈料這處庭院荒廢多年，甫一推門，竟有許多塵屑在日光中飄散，庭院之中更是雜草叢生，有的竟生長至半人之高。
原本嫉妒不已的同僚官員見到麵前的情景不由收起了情緒，嘴角扯過一抹嘲諷：“就這樣的地方也值得瞎嚷嚷。”
明承不悅地看向說話那人，淡淡說道：“這是陛下賞賜的，你若是有任何不滿我可以隨時稟告陛下。”
那位同僚一聽到這話，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嘴，心中暗罵著也不知道明承走的什麽狗屎運生了這麽個好女兒，盡管毀了容被退了親，卻破天荒做出紙來入了陛下的眼。
現在陛下發話讓這姑娘統籌製紙一事，這一出聖意惹得朝堂重臣多有不滿。
“陛下，這明姑娘隻是一位女子，哪能讓她負責製紙之事！這、這……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就是就是，陛下，這事萬萬不可啊！請陛下收回成命——”
“……”
明承不知蕭清寒為何要讓自己的女兒負責這件事情，他本想著幫明汐拒絕，隻是一想到明汐那日說的話，遲遲做不下決定。
蕭清寒冷眼睨著在大殿跪倒一地的官員，幽幽問道：“既然愛卿們不願讓明姑娘負責製紙一事也可以，你們每個人回家去到了明日上朝交給我一份新製成的紙來，若是沒做出來的，統統罰俸一年，如何？”
他的尾音輕飄飄落在眾人的心尖，帶頭跪地的常岩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漬笑得尷尬不已：“陛、陛下，這造紙一事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人能做得出來？陛下這是在為難臣呐……”
“既然你也說了古往今來無人能製得出，如今明姑娘能做出這般非常人不能及的成就，你們是怕她威脅到你們什麽？還是說怕利益被她所奪？”
蕭清寒早就看透這些人醜陋的嘴臉，話裏話外皆是嘲諷，“讓你們做事什麽都做不了，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人才，你們又出來阻攔，來，你們說說你們都能做什麽！”
這些官員被蕭清寒冷冷嘲諷一通，偏偏隻能跪地擦汗，不敢吭聲。
“要是今日無人能像明姑娘那般製出紙的就給朕把烏紗帽摘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有精力在這裏嚷嚷，幹不了活就回去種地！”
最後的這番話說得跪在的地上朝臣們一個個麵紅耳赤，其中一人閉了閉眼率先服軟：“臣謹遵陛下旨意。”
有了一個人開口，其餘人紛紛惶恐跟上接連附和，這一場大戲才漸漸落下帷幕。
隻是，他們迫不得已屈服，並不代表心中也願意聽從一個女子的吩咐，更不願意這個女子爬到自己的頭上，這不，眼下就有一人涼薄地諷刺道：“明大人，你和令嬡共事可有何感想啊？”
明承冷冷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對於這點我可要感謝聖上給我這麽一次難得的機會，畢竟……像鄭大人你可是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呐！”
隻要一涉及女兒，明承自然絲毫不肯退讓分毫。
明汐早將這些人的各種表現盡收眼底，心中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皇帝要讓自己負責造紙一事，但皇帝既然肯重用自己說明她在皇帝眼中是有價值的，甚至還幫忙解決了造紙工坊這一樁事情，明汐是打心底感謝皇帝。
邁出這一步，離她獲取造紙術的科研技術點又近了不少。
想到這裏，當明汐再看見眼前這些雜亂無章堪稱破舊宅子的院落，眼底閃現出不一樣的光芒，她喊來了皇帝派下來的一名叫周琦的宮廷侍衛，他是專門負責造紙工坊的建造。
“周大人，敢問造紙工坊有相對應的建造圖紙嗎？”
對於明汐的疑問，周琦板著一張臉鄭重答道：“明姑娘，聖上說的是一切但憑明姑娘安排。”
“是麽？”
明汐沒想到新帝竟然給予她這麽多的權利，他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才會覺得她能將一切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明汐開始在腦海中深思著先前自己看過的造紙工坊具體長得什麽模樣，以及各大區域分工模式又是如何的，她命人取來紙筆凝眉思索著，暫時忽略了周遭的一切。
有一官員看到明汐這幅模樣唇邊揚著一抹嘲諷：“看，她這是在作畫嗎？想來也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能做出什麽來？可別是什麽山水畫作拿到這鄉野之地賣弄起來。”
“就是，既然聖上下了旨意，我倒要看看這位明姑娘有幾斤幾兩。”
眾人皆抱著看熱鬧的笑話看著明汐，怎知明汐確實有幾分真本事，隻不過須臾時間她就做好了造紙工坊的模擬圖紙，當遞到周琦麵前的時候他驚愕得瞪大雙眼。
官員以為明汐做出來的草圖不過爾爾，剛要走過去嗤笑幾句，忽然聽到另一製紙的匠人驚愕稱讚道：“妙極妙極，姑娘這般奇思妙想當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個匠人算是工部之中最有閱曆、最有天分之人，可以稱得上是元老級別的人物，明汐做出來的圖紙竟能得到他如此稱讚，當真是極少見的，因為這一點也讓其他人感到詫異莫名，紛紛抻長脖頸欲看個究竟。
豈料，這平平無奇的一眼，竟是讓眾人驚呆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