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智收欠條
曲總說：“不到兩萬。”
猴八罵道：“戳，咋算的賬，除了利息，還有滯納金呢，現在已經五萬多了！”
曲總很驚訝：“不可能這麽多！”
老文子說：“債主讓我們要多少，我們就要多少！”
曲總說：“那也不能這麽整，要命啊！”
“我們要的都是合理合法的錢，誰讓你不按時還錢呢！”老文子他們已經熟練知道怎樣鑽法律的空子，逃避打擊，理由張口就來。
猴八罵道：“戳，你的命還值錢嗎，老賴！”
曲總心裏罵道，老子風光的時候，你們狗都不如，老子落魄了，你們比狼還凶。
張萌問：“猴八，你們兩個誰說了算？”
“問這個幹什麽？”
“我要買下這張欠條，你們賣不賣？”
猴八鄙夷地說：“你買得起嗎！”
張萌白他一眼：“這你就別管了！”
猴八威脅道：“小丫頭，搗亂吧，快快閃開，耽誤我們正事兒，後果很嚴重！”
張萌笑道：“搗什麽亂搗亂，我真要買。”
“這倒是奇聞。”猴八衝老文子那邊比劃一下，“跟文哥說！”
張萌問道：“老文子，欠條賣不賣？”
“賣也行，不賣也中，給到價就賣！”老文子也不知道張萌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張萌問道：“多少錢？”
老文子掏出一個小筆記本看看：“五萬零三百一十二塊三毛五，抹零去梢，你給五萬就行！”
“獅子口大開，你看我能拿出五萬塊錢嗎！”張萌小時候就跟母親蹲馬路市場，幫助母親賣鞋墊，也接觸了很多小商小販，對生意經還是懂得一些的。
“五萬少不了，不買拉倒！”
這張欠條的債主，也是自己要不動了，就死馬當活馬醫，找到老文子和猴八幫他要這筆賬，並把底兒交給他們，隻要拿回本錢就行，利息歸他們。
因此，這兩個小子才會這麽賣力氣。
老文子想扳扳價，能多擠出來一點兒是一點兒，十塊二十塊還能喝頓酒呢。
“走，老姑娘！”許淑珍拉起張萌就走。
張萌說：“媽，先別走呀！”
“走！”徐淑珍語氣很堅定。
許淑珍做了近二十年小生意，經驗很多。
許淑珍看女兒要幫曲總，她這樣做是來個欲擒故縱，迫使對方降價。
果然，兩個要賬鬼沉不住氣了。
他們也知道，就算把曲總拉走，也不一定要出錢來，如果張萌真把欠條買過去，給個三萬四萬的，他們就賺大了。
老文子給猴八使個眼色。
猴八馬上叫道：“哎哎，先別走啊，研究研究！”
許淑珍拉著女兒加快腳步：“老姑娘，快走！別管這種閑事！”
猴八著急了，緊跑幾步追上去，攔在這母女前麵：
“嘿嘿，大姐，脾氣咋這麽暴呢，商量商量！”
許淑珍沒好氣地說：“沒啥商量的！”
猴八說：“大姐，我侄女不是說要買欠條嗎！”
許淑珍說：“一張破紙片子我們買它幹啥，燒火呀！”
猴八說：“大姐，別開玩笑，五萬多的欠條誰能燒火呢。老文子是頭，我給你們講講情，賤點兒賣給你們。反正你女兒認識曲總，以後你們朝他要錢，還能賺點兒呢！”
“我就是這麽想的。”張萌笑笑，“猴八，你們先讓曲總去醫院，我們在這裏講價！”
猴八說：“小丫頭，你心眼兒挺多啊！曲總跑了，你又不買了，我們就上當了！”
張萌不由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們經驗豐富呀！咱們也別磨嘰，我就給你們八千塊錢，欠條歸我怎麽樣？”
猴八很不滿：“就給個本錢，你還讓不讓我們喝碗粥了！夠狠啊！”
老文子說：“張萌，五萬多的欠條，你給八千，沒有誠意，搗亂吧！”
張萌打開錢包，拿出一遝百元大鈔，在他們麵前晃晃：“你們看，我們就有不到一萬塊錢，總不能都給你們吧，哈哈，我們也要喝粥呀！”
猴八問許淑珍：“大姐，你的錢也拿出來！”
許淑珍說：“我哪來的錢，工作也沒有，我花錢都是我姑娘給的！”
猴八眼睛盯著錢說：“小美女，數數你的錢，到底有多少？”
張萌沒數，說道：“好像八千二百多一點兒吧。”
“你不是說不到一萬嗎！”
“八千多不就是不到一萬嗎。我這些錢都給你們，欠條歸我，怎麽樣！”
張萌錢包裏麵的錢，是母親從銀行取出來的。
女兒難得放三天假，許淑珍準備明天去飯店擺幾桌席，把親戚朋友、左鄰右舍，還有一起做買賣的商販朋友，請到一起吃頓飯，條件好了，他要趁女兒在家，把這麽多年欠的人情還一還。
剛才女兒給她買衣服花了二百多，在飯店定席交了一千五定金，剩了八千二百多，準備明天買單的。
老文子說：“八千多就買五萬多的欠條，做夢吧！我撕了它也不賣給你！”
“你不賣，我們還不買呢！”許淑珍拉起張萌，“老姑娘，走！”
猴八怕張萌走，伸開胳膊攔住：“別走啊！”
“讓開！”許淑珍給猴八一杵子，“噶哈，攔路搶劫呀！”
老文子怕弄僵，趕緊咳嗽一聲。
他想，錢到手才是錢，得二百是二百，利索一份是一份，先把這份活做完，好去做下份，三角債很多，他們兩個活一份接著一份，還愁幹不過來呢。
猴八心領神會，馬上說道：“大姐，說嚴重了，我們能幹搶劫的事嗎。豁出來了，虧就虧了，賣給你們！”
許淑珍說：“白給也不要了！”
猴八笑道：“大姐，脾氣可不小啊，和氣生財嘛！”
張萌說：“媽，我買！”
猴八緊忙說：“小美女，把錢拿來吧！”
張萌說：“我要先看看欠條是不是真的！”
猴八去老文子手裏拿過欠條遞給張萌：“給你，這還能有假的！”
張萌把欠條遞給曲總：
“曲叔，這個欠條是你寫的嗎？”
曲總接過去看看：“是。”
張萌說：“曲叔，是你寫的就撕了吧！”
猴八慌忙阻攔：“不能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