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禁製

薑依依抽了抽鼻子,繼續說道:“咱家出事以後,親戚朋友幾乎都跟我們不再來往,何況因為劉家的打壓,就算有心的也多半遷走了。大家日子都很困難,或許很多親戚對我們也心懷怨言。”

“我當時年紀小不清楚,這些都是後來才想明白的。我能夠理解他們的選擇,但正因為如此,我也特別感激這巨大的幫助。如果不是他,我連送咱媽去醫院都困難,別說讀書了。”

說到這裏,薑依依坐直了身體,看著陳風道:“小風,周叔信中說,他得了絕症時日無多,所以才把獎杯寄給我們。我不知道你跟道人學了多少,不過這幾天看你挺厲害的,再說無論於情於理,我們既然知道了是周叔在背後幫忙,一定要去探望一下,否則我們就是不知感恩。”

陳風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我明天就去看看。放心吧,既然周叔幫了我們這麽多,我一定幫他治好。”

薑依依疑惑道:“你自己去嗎?我也想當麵感激他……”

陳風笑了笑,安慰道:“你的治療還沒結束,明天你自己去丹桂堂找荊老板。至於周叔那邊,隻要還有口氣在,憑我的本事也能讓他憑空延壽半年以上,你有的是時間當麵去謝。”

陳風沒有說出口的是,如果周叔叔已經去世了,那她急著去也沒用。

薑依依倒是沒有多想,她對陳風的醫術確實有些信心,這信心是一點一點每件事情上累積起來的。

於是她點點頭道:“那好,你幫我給周叔帶個好,幫我說明一下,我之後一定登門道謝。”

兩人又聊了一些過去的事情,陳風重點說了一下自己這七年來的經曆,直到半夜,兩人才各自睡去。

次日一早,兩人吃過早飯,陳風打車先是將薑依依送到中藥街,然後沒有下車,直接讓司機師傅送到了火車站。

周叔的地址在同裏市,但具體地址不清楚。

不過這難不倒陳風,他給李淳海打了個電話,將快遞編號報了一下,人還沒到火車站,詳細地址就已經發過來了。

同裏市距離中海市隻有不到一千公裏,乘坐高鐵是三個小時的路程。

到達同裏市出了車站,又打車來到一個普通的小區樓下,陳風看了看表,還不到上午十點鍾。

這小區已經是一個老小區了,因為有快遞不斷來回進出,門禁管理有些鬆散,陳風隨意跟在一個快遞小哥後麵進了樓,乘電梯到周叔叔所在的四樓,敲了敲404的門。

“請進!”

一個低沉的男中音從門內傳來,陳風試探著輕輕按下把手,推開門,隻見客廳中央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人坐在沙發裏,正好奇的看著他。

“周叔叔好。”

陳風笑著欠欠身,低頭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鞋架。

周四海擺了擺手,道:“不用換鞋,進來吧。你是……?”

他遲疑地看著陳風手上拎著的禮品和水果,知道對方應該是來探望自己的,但麵目很陌生。

陳風也不糾結,大大方方進了房間轉身關好門,然後將東西放在門邊,走向沙發,笑著說道:“我是陳風啊,陳碩的兒子。”

他已經注意到,周四海應該是下半身不能動彈,所以才沒有起身。

周四海聽了他的話,臉上神色驚訝道:“陳風,原來是你,沒想到你竟然過來看我了!收到東西了?”

陳風笑著點了點頭,走過來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麵,誠懇說道:“周叔,敘舊可以稍後再說,我這幾年學了一手醫術,專治疑難雜症,您伸出手來給我看看。”

周四海張了張嘴,他有很多話想問,但聽到陳風的說法,想了想,倒也沒爭辯,伸出了胳膊:“小風,我這是老毛病,早晚的事情,不重要。”

陳風沒有說話,而是靜靜按在周四海脈搏上,仔細探查。

片刻之後,他眉毛微微一挑,看向周四海道:“周叔,你這是鬱積成疾啊!是不是常年心口痛,夜裏時常驚醒,吃不好睡不好?”

周四海微微一愣,笑道:“行啊小風,有點本事!你說的都對,但這些都是以前的症狀。”

陳風點了點頭,他知道周四海說的什麽意思。

因為鬱積成疾,也就是所謂的心病,這個並不難判斷,但導致周四海如今下半身癱瘓的,絕不會是鬱積成疾這種虛病。

但是陳風仔細探查下來,竟是沒有找到病因。直到他心頭一動,聯想起店小二的遭遇,運起真氣來渡了一絲過去,這才瞬間了解,原來周四海的腰間也被人加了禁製!

這一發現讓他又驚又怒,站起身來看著周四海,表情已經徹底沒辦法保持平靜:“周叔,你這是被人害了啊!”

周四海一愣,表情卻是出乎意料地平靜,依舊微笑看著他,點頭說道:“不錯不錯,小風,你這本事確實學到了。”

陳風皺著眉頭慢慢坐下來,看著周四海道:“周叔,怎麽回事?你怎麽一點不驚訝,莫非,你知道是誰害了你?”

周四海點點頭,不過沒有說這件事,而是轉移了話題:“這個不急。小風,你難得來一次,我也很久沒有聽到你們的消息了,正好今天有空,你給我說一說你們這幾年的經曆吧。”

陳風哪裏有心情說這些?不過周四海不願意說,他也沒有辦法強迫,再說這個禁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急在這一刻。

於是他隻能耐著性子挑一些重要的事情,把自己和薑依依的經曆講了一遍,又按照薑依依的吩咐特別說了下次她會親自來道謝。

周四海擺了擺手笑道:“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聽到你們現在生活過得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說到這裏,陳風再也忍不住,沉聲問道:“周叔,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既然知道是誰害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陳風之所以如此焦急,一方麵是擔心周四海的安危,另一方麵,他在這手法上看到了相似的地方。

之前丹桂堂的老板荊月心的女兒李可兒,就是遇到這樣的手法,而丹桂堂店小二,同樣也是被這種手法下的禁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