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洗白之路
兔崽子是個沒良心的,不痛不癢的安慰了她幾句,比如:誰都有自己的糗事啊。比如:誰會那麽一直關注你、在意你,你又不是星星。
關墨穀氣他不能共情,連帶著還挑剔上了他的語氣,說:要命!你什麽時候學的那麽娘娘腔了?還疊詞,“星星”?您可是歇歇、省省吧!
懟完兔崽子,又把自己家裏上下打量了一遍。那些一看就貴的要死的家具還擺在家裏。
她起床拉開了衣櫃,櫃子裏那些貴的要死的衣服也安安生生的掛著。
她愁眉苦臉的換了一套,對著鏡子左轉右轉,沒看出有什麽不妥。
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神,怕是幻覺還在,有心想穿出去讓眾人評說鑒定一下,卻又隱隱擔憂,怕自己因著幻覺,光溜溜的跑出去。嚇到路人,被警察叔叔抓走,就有些不好了。
兔崽子在微信上問她:“現在在家?”
她回:“在。”
心裏生著氣,兔崽子總是這樣,動不動就要問她在哪兒,你說在哪兒,對一隻兔崽子來說有什麽意義?反正他又不可能來找她麵基。
她將這些也理解成了他的娘娘腔、婆婆媽媽。
穿上了漂亮的新衣服,便不能由著自己素顏朝天。清湯掛麵的臉,配不上這樣好看的衣服。
她想著,翻騰出了自己的化妝品,坐到梳妝台前,細致的開始給自己化妝。
她是個手殘的,審美還很奇葩,因著經驗缺失,便開始回想自己小時候打扮芭比娃娃時的情形,照著打扮娃娃的路子,撿著那些五顏六色的、鮮豔好看的顏色,毫不猶豫、毫不吝嗇的往自己臉上招呼。
反正,這時候總是沒人看見的,不怕被人笑。反正一套化妝品她一年半載也難用一次兩次,估計到期之前也用不完,也是不心疼的。
好半天,終於把自己打扮完,她對著鏡子看,鏡子裏,她給自己塗了一個熒光綠的眼影,打了又厚又密的睫毛膏,腮紅打得甚濃,像猴子屁股,嘴唇努力畫得飽滿。
她是個薄唇,墨澄玉說過幾次,說羨慕她的嘴唇,說她的嘴唇長得最好了,一看就是清雅淡然的樣子。
可她不喜歡,她喜歡墨澄玉厚厚的嘴唇,被各種報道稱作“性感”的嘴唇。
她以妝容為自己修飾,把嘴唇塗抹成了血紅色的一條厚香腸。
化好妝,美滋滋的站在鏡子麵前搔首弄姿。反正,這幅妝容走出去,再也不會有人說她清湯掛麵。哪怕是誇讚她清純,她也不喜歡這個詞。
她心說,現在這樣子雖然看起來誇張,可上鏡必然是好看的,至少是色彩飽滿的,至少是鮮豔奪目的。
她欣賞著自己,甚至還有一些陶醉。
陶醉中,聽到有人敲門。
她心裏想,現在上班的時間,誰能這個時候來拜訪她?不耐煩的對著門口喊了一聲:“誰呀?”
門外沒人應答。
她就隻當自己幻覺沒散,也不再理會那敲門聲。
甚至還生出了興致,站在走廊上各種風情漫舞,甚至忍不住放聲高歌,唱的是薛之謙的《醜八怪》,原本清純甜美的好嗓子刻意拿捏著,拿捏出了一副悲情又滑稽的氣勢,把一首深情的歌兒唱的鬼哭狼嚎。
唱著,門突然開了,傅明朗似乎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她麵前。
她一句詞兒沒唱完,幹巴巴的被噎回了嗓子裏,傻呆呆的看著傅明朗。
傅明朗也皺著眉頭看她。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瞧了半天,傅明朗終於勾著嘴角扯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要不我先出去,等你化好妝?”
她心說:直男,化個貓咪啊化,我剛化好妝你沒看出來?
她不敢和他一般見識,尤其回想到前幾天,把他當成猩猩,和他各種海誓山盟,就恨不能往地縫裏鑽。
她立時低了頭,把他往家裏讓。
剛讓了一下,忽然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她臉紅了一下,心說不知道這衣服究竟是真的,還是幻覺。
她抬著眼看傅明朗,傅明朗的臉色有些紅,似乎是有些不自然、不自在。
她又開始胡亂猜疑了。猜疑著他剛剛說“化好妝”,其實是在含蓄的提醒,提醒她“穿好衣服”。
她立時就把一旁掛著的一件風衣裹到了身上。
這一裹,心裏立時就舒坦了許多。
傅明朗看到她裹風衣,微微的歎息了一聲。心說大夏天的還要裹風衣,看來這孩子果真被打擊的不輕。
他以他浮誇的心理知識解釋這種現象:必然是遭受了災難後的應激反應,沒有安全感,所以要依賴、倚靠外物。
而為什麽是穿衣?大概是因為穿得越少,便代表被看得越透。她以將自己包裹的嚴實,來抵禦網上那些評說解讀。
他坐到他新買的沙發上,對著關墨穀招手:“來。”
關墨穀遲疑著沒動彈。房間小,所以買的沙發也不甚大,明擺著是個單人的。他是想讓她坐在哪兒?是坐在扶手上?還是站在他跟前?
傅明朗又對著她招了一下手:“來。”
聲音充滿了磁性,似是威嚴,似是**。她是個沒出息的,立時就丟盔棄甲,乖乖的走到了他麵前,安安生生的立在他身邊。
他抬手去摟她的腰,還沒等她反應,立時就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聲音娓娓,溫柔的不像樣子,像是安撫,像是寵溺:“乖乖,我知道你難過。別怕,有我呢。”
她在他懷裏不敢動彈,心說:她難過什麽?他又知道了什麽?
一頭霧水著,聽到他說:“我有幾天空,會和你一起麵對,我已經想好了,怎麽洗白。”
她又懵了。心說怎麽洗白?什麽洗白?她又不是緋聞纏身的明星,要什麽洗白。
這樣想著,心突然跳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火遍全網的視頻。
視頻中,她瘋魔亂舞,還肥著膽子摸了大老板的屁股。
可想到這個,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終於有了“洗白”的辦法。而是!!
天哪,這麽丟人的事兒,他竟然也知道了。他也知道了......
她又開始無地自容了。
老天實在殘酷,為什麽所有丟人的事兒,她都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