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救人水火

關墨穀回來的時候,看見墨澄玉人影沒了,迷糊中竟然還能惦記著夜店那種地方實在太亂,說不定什麽時候又碰到一個老流氓。

她一個漂亮姑娘大晚上喝醉了去那兒,實在不安全,也跌跌撞撞的要跑去追。

剛走了幾步,立時就被服務員追上了。

服務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帶著有職業又好看的笑容看她:“姐,咱們先把賬單結一下吧!”

關墨穀頭暈眩著開始疼了:“剛才她走得時候沒結賬?”

服務員笑盈盈的點頭:“沒有結呢姐。”

關墨穀閉著眼咬了咬牙:“那好,你拿賬單,我來結。”

服務員立時就跑到櫃台撕下來一張小票,又顛顛的跑到她跟前:“姐,三千九百九十九,這個數字還挺吉利的。”

關墨穀眼前黑了一下,心說吉利個貓咪啊吉利!她是個實習期的狗崽子好不好?知道什麽叫實習期嗎?就是要操著賣白粉的心,賺賣白菜的錢好不好!三千九百九十九,這特麽.....這是她三個月的工資啊!

可,吃飯給錢,總是天經地義的。

她撇著嘴去兜裏摸自己的手機,摸了一把,沒摸到,又摸了一把,還沒摸到。

關墨穀急了,這一急,酒勁兒醒了大半:“我手機呢?我手機好像是丟了。”

服務員不說話,把手叉在胸前,一副看她耍賴出洋相的神情。

關墨穀呆怔著,又猛地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我手機放在家裏,壓根就沒拿出來!”

服務員笑了,笑不是好笑:“這個年代了還有人出門不帶手機,也是稀罕。”

關墨穀聽出了他的嘲諷,知道是自己理虧,也不敢回嘴,說:“你跟我回家拿一下好不好?我家挺近的。”

服務員猶豫了一下,又朝著店長方向看了一眼,店長衝他一拱手,是個讓他跟去的意思。

他歎了口氣,有些不情不願:“行吧,走吧。”

關墨穀走在前頭,努力著想使自己走成一條直線,越是刻意,卻越是慌張,走著,一抬腿撞到了桌子角上。

關墨穀咬著牙,隻說自個兒今個兒已經丟人了,萬不能再哭喊腳疼,惹人討厭。

服務員到底是個善良的小夥子,看不過眼了,走到跟前去扶關墨穀:“姐,我扶著你。”

關墨穀對他露了個笑臉,想表示自己的感激,一張嘴,卻忍不住“嘩”的吐了一地。

一時間,實在無地自容。

她在天旋地轉裏,一遍遍對著服務員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服務員瞧了一眼,心說慶幸,都吐在地板上了,沒禍害到他身上。他扶著關墨穀往電梯裏走:“沒事兒沒事兒,咱們趕緊回家吧。”

進了電梯,關墨穀把身子靠在電梯牆上。服務員好心勸她:“別靠,髒!”

關墨穀不吭聲,隻說挺涼快,能緩解她的酒勁兒,這個時候了,誰還在乎髒不髒的。靠著,又猛地醒了神,意識到大明星傅明朗還躺在她的狗窩裏!

天!這是能見人的事兒嗎?

電梯停了,服務員把她往外扶,她要死要活的扒著電梯門不肯下去:“不不不,我剛想起來,我手機應該是丟在路上了,不在家裏......”

服務員一個二十多的小夥子,臉皮還嫩著,一直不願意跟她翻臉,這會子,也忍不住了:“你怎麽回事啊?怎麽一出接一出的?你要是不給錢,我可報警了!”

關墨穀欲哭無淚:“你別你別,我想想......”她拚命想著誰能來救場。想了好半天,想找主任胡青山。反正,她在胡青山麵前一向是沒麵子的,是丟臉丟慣了的。

可......沒手機,她怎麽找胡青山?

猶豫著,她可憐巴巴的去看服務員:“小哥哥,你能把手機借給我用一下嗎?我打個電話,讓人送錢過來。”

服務員張了張嘴,想針對這句“小哥哥”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變成了一聲歎息:“行吧,你打吧。”

手機到了關墨穀手裏,她又犯了愁,記不住胡青山電話,試探著給公司打,隻盼著今個兒能走個狗屎運,恰巧碰到胡青山值夜班。

電話接通了,裏頭傳來的是好多魚的聲音:“喂,娛樂采編部。”

關墨穀心碎了,好多魚是個大嘴巴,今個兒他一來,明天她酒醉街頭沒錢買單的事跡估計會傳遍全公司。可......這會子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她橫了一條心,決意把臉丟到家:“我是蘑菇,你快點帶著錢來我家這兒這個櫻花日料,我手機丟了,沒錢結賬。”

話說完,怕他拒絕,也怕自己尷尬,立時掛斷了。掛完電話,忍不住蹲在地上哭。

瞧瞧吧,她過得這都是什麽日子啊!她攤上的這都是什麽事兒啊!她是招誰惹誰了!

好多魚總算夠意思,總算帶著手機贖她來了。贖了她,架著她一條胳膊往家裏走。

她猶豫著,一邊走,一邊說:“錢得等發了工資才能還你。”

好多魚說:“行了,什麽時候有錢什麽時候給。”

她感動著,又進一步:“這事兒你到了公司可千萬別說出去。”

好多魚說:“我就那麽大嘴巴子?”

關墨穀連連解釋:“不是不是,我這不就是提醒一下嗎。”心說,你不大嘴巴,世界上就沒人大嘴巴了。

兩人往家走著,好多魚問她:“怎麽回事這是?不能是自己吃的吧?”

她撇著嘴想哭:“我有毛病啊,自己來這兒吃。”要死,她真是有了陰影,以後估計出門都得躲著這家店走。

好多魚狐疑的看著她:“那是跟誰吃的?”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有心想說是墨澄玉,又覺得這話說出來,對墨澄玉的影響實在不太好。好多魚是個大嘴巴的,又是當狗仔的,萬一哪天心血**,想借著這個事兒做文章,那她可成罪人了。

她含含糊糊的想要遮掩過去,說:“和一個朋友。”

好多魚不肯罷休,執著著問:“哪個朋友?總得有姓名吧?”

關墨穀嫌他咄咄逼人,有些惱了:“你問這麽細幹嘛?就算有姓名,我告訴你,你認識嗎?說了還不是和沒說一個樣。”

好多魚是個豁達的,竟然一點兒脾氣都沒有,還順著她說了一句:“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