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登堂入室
“我不想對你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
這句話的殺傷力實在巨大。
她又回憶起墨澄玉的一係列騷操作:操縱媒體說她是狂熱粉絲,為了討好金主把她獻祭品。
她們是一起長大的,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她都沒有想過,她的一係列有心或者無心的操作會對她造成什麽影響。
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她沉悶的想著,或許傅明朗這樣做,是因為喜歡她?畢竟前一天,他還各種曖昧、各種想要勾搭她。
可馬上,她又想到傅明朗和林葉子的親密,他親手把一個手鏈戴到了林葉子手上。瞧瞧,一個習武的直男竟然還會送女生手鏈,多麽浪漫細膩的心思。
她深沉的歎息,隻說自己已經決定放棄、不該再生出什麽顛倒幻想。
傅明朗說:“怎麽走?”
她茫然回:“什麽?”
傅明朗說:“你家,怎麽走?”
關墨穀茫然的報了地址,又忍不住心驚肉跳。
不動聲色的掏出了手機,給小白兔發短信:“兔崽子,今天你說好了來找我,可是沒來。”
她又說:“我都受了欺負,可你都不知道。”
小白兔一直沒回。
她沉悶著終於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可是我遇到了偶像明朗哥哥,他現在要送我回家。”
話說完,立時平靜了。她甚至想到了小白兔會怎樣回複:“不就是送你回家嗎?有什麽大不了的。紳士一點兒的男人,都會送女人回家的好不好?”
她迅速認同了這個觀點。是啊是啊,送女孩回家,不過是一個男人的紳士品格。實在不能說明什麽。
她笑自己一驚一乍。可心裏還是長長久久不能平息,總有一種奇奇怪怪的、難以描述的感覺,揮之不散。
傅明朗把關墨穀送到了她家門口。
他立在門口,沒有想走得意思。
關墨穀說:“我要回家了。”
他點著頭:“開門啊!”
關墨穀心說難道你不是該走了嗎?自然,這話她是不敢說出口的。硬著頭皮開了門,傅明朗一馬當先的進了門。
她看見傅明朗進門,心裏那種奇奇怪怪、難以描述的感覺,終於得到了解釋。
心說,果然是這樣,果真是這樣......
房間很小,是個一室的開間,像所有連鎖酒店的格局,唯一不同,就是多了個廚房。廚房很小,冰箱就放在即當客廳也當餐廳的角落裏。
傅明朗自來熟的開了冰箱,左右掃視了一眼,歎了口氣:“你這冰箱可夠幹淨的。”
大夏天,沒有飲料沒有冰糕沒有西瓜,甚至連菜也沒有一根。
關墨穀尷尬的賠了個笑臉:“你想吃什麽,我去買。”
話說完,就感覺到驚訝——驚訝於她竟然這麽平靜的就接受了傅明朗的登堂入室。
並果真開始想,已經十點多了,這個時候,哪兒還有賣菜賣水果的。真真是愁人......
傅明朗關了冰箱,關好,猶豫了一下,又打開看了一眼,果然,冰箱沒關嚴。
關墨穀滿臉的尷尬和卑微:“冰箱有點兒毛病,得用力關。”
傅明朗勾了一下嘴角,果真使出了幾分力氣,冰箱“砰”的響了一聲,又搖晃了兩下子,徹底關嚴了。
他又去了廚房,廚房裏裝著一個淨水器,淨水器的水龍頭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水。關墨穀跟在他後頭解釋:“淨水器的水龍頭壞了,但是水是可以喝的。”
傅明朗沒說話,拐了個彎兒,去她的臥室兼書房,長腿長腳的就往桌子跟前的辦公椅上躺。
剛躺了,椅子立時往下仰了一下,看架勢,是個馬上就要仰麵摔個腳朝天的模樣。傅明朗立時就拿腳尖踢了一下桌子借力,身形一晃,是個瀟灑漂亮的側空翻。
關墨穀看得呆了一呆,立時就拍著巴掌鼓了陣子掌:“哇塞!太帥了!”
傅明朗搖了搖頭,無奈的苦笑,踢了鞋,把外套脫了抬手往椅子上扔,又翻身上床,床倒是寬闊柔軟的,他躺在**,對著關墨穀招了招手:“來。”
這個動作是他在電影裏慣用的。關墨穀條件反射般的想到了他在電影裏,身姿硬朗的站著或者坐著,伸出一雙手,手背朝向鏡頭,隨意卻又有力的對著敵方招手,是個邀請的、來的意思。
自然,電影裏的反方都被他打了個落花流水。
她又回想著自己在片場被“腿咚”的過程,胸口忍不住隱隱作痛。
他手上的動作停了,拿眼神勾她前往。眼睛抬著,黑白分明,一路跟隨著她輾轉猶豫的小動作。
她又想起了電影裏的彈幕,管他這種眼神叫做“盯妻傻豹子”、“盯妻狂魔”。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床邊上,又小心翼翼的往下坐,還沒坐穩,被他一把撈進懷裏。
他聲音有些低,帶著少年的清純和男人的情欲:“乖,陪我睡。”
他把胳膊伸到了關墨穀的腦後,被關墨穀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的枕了。
心說這特麽算什麽情況?陪他睡?莫非自己今個兒晚上就要失身了?
她心裏無盡困頓惆悵。隻說喜歡是喜歡,可喜歡也不能這麽隨便吧?
她虛空膽怯的枕著他的胳膊,一顆心七上八上的跳著,提心吊膽的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隻說動作一來,她立時就要拒絕的。
拒絕了以後還要義正言辭的、甚至是居高臨下的斥責他。
斥責他不懂得尊重人,斥責他是個花花公子肆意玩弄女性,還要斥責他辜負了自己的崇拜喜歡,甚至聲淚俱下的指責他:就算他自己浪**不羈,憑什麽把她也當成那麽隨便的女人。
莫非,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想著,心裏已經委屈已經開始泛濫,成了一條奔騰的黃河。
她忽然想對人傾訴心裏的委屈,對人吐槽傅明朗這種流氓的行為。可......又不知道該對誰說。
她想起了小白兔,兔崽子今個兒失信於她,讓她經曆了那麽大的凶險。
老流氓為老不尊,一把年紀還那麽油膩猥瑣。
胡青山也不是個好的,整天裏就知道給她出難題、安排一堆任務。
她忽然生出一腔悲憤,覺得男人都是大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