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英雄救美
報完警,她緊張兮兮的繼續觀察兩人纏鬥。
現場的打鬥或者打架,實在不像電影裏一樣富有美感、節奏明快。
她提心吊膽的看著,又左顧右盼的觀察,想著該在哪兒找塊磚頭,以便瞧見不好,就加入陣營混戰,給傅明朗當把子幫手。
可......尋了好半天都沒看到,焦急無奈之下,卻在自己的包裏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事物。
迅速打開了包,看見了一個並不太大的椰子。
椰子還是前幾天胡青山給她的,她拿回家裏嚐試了各種工具想打開,卻不知道是因為工具不對還是姿勢不對,一直都沒有成功,便扔進了包裏。
這會子,她拿在手裏,卻成了個絕佳的武器。
她不動聲色的靠近,離兩人兩米遠時,猛地把椰子衝著壯漢腦袋上砸過去,像是有如神助,椰子竟然硬生生的、穩當當的砸到了那壯漢的後腦,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立時就在壯漢腦袋上四分五裂,酣暢淋漓的在他身上下了一場椰子雨。
壯漢猛地回頭,對她齜牙咧嘴的露出一副狠相。她立時就往後跳了一下,剛想著要跑,傅明朗的腿已經掃到了壯漢頭上。
天知道他是怎樣發力,竟然一下子彈跳起了那麽高,一抬腿,就掃到了壯漢的側臉上。
壯漢搖晃了幾下,一個失衡,栽倒在地上。
關墨穀被驚嚇得懵了。
遠遠的聽著了警笛聲“嗚哇嗚哇”的叫著越來越近。
她腦子裏亂糟糟的,一門心思的為傅明朗著想,隻說他這應該算是見義勇為吧?畢竟自個兒已經是被他們劫持了。
又想著,壯漢應該沒被打壞吧?無非是被腦袋被踢了一腳還挨了一椰子,總不會出什麽太大的問題。何況,傅明朗應該是有錢賠償的。
還想著,這回她一定要搶個獨家頭條,畢竟她是當事人好不好,總不能平白受場驚嚇,以自己人肉祭奠,卻平白便宜了那些小賤人們。
何況,如果是她的獨家,她以自個兒的親身經曆和對傅明朗的維護,必定會將他寫成一個行俠仗義的大俠,豈不是雙贏。
她木呆呆的立在原地,心裏卻是翻江倒海,甚至連稿子的結構和開頭都想到了,正是想的出神,手卻被傅明朗拉了。
隨後是一路狂奔,她下意識的跟著他跑,跑時心裏隱隱的驚詫,竟然沒想到,自己也能跑得這麽快。
兩人很快跑到一輛白車跟前。傅明朗迅速的拉開車門,將她塞進了副駕駛,又迅速坐到架勢坐裏,流暢又迅捷的拉了安全帶、啟動,逃之夭夭。
她在車裏驚脯未定,沉悶了好半天,聽見傅明朗說:“係上安全帶。”
她立時就老老實實的把安全帶係好了。係好後,依舊沉默著,似乎還沒能從驚險中脫神。
傅明朗看了她一眼,從嘴角勾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喲,這是練過扔鉛球啊?還挺準的。”
她臉紅了,聲音呢喃:“沒有沒有。”
也不知道是想說沒練過,還是謙虛一下,說沒有很準。
傅明朗又笑:“怎麽,遇到老流氓了?”
關墨穀瞬間回神:“你怎麽知道?”
傅明朗挑了下眉頭:“我看見了,穿西裝的旁邊那個矮胖子,就是那個老流氓?”
關墨穀立時就被折服了。隻說當時情況那麽緊急驚險,他竟然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把所有形勢都看得透透的。她將平時對胡青山的讚美用到了他的身上:“真是一隻老狐狸!”
傅明朗沉默了一下,又擺出了一副老父親的嘴臉:“一個女孩家家的,以後自己別來這種地方。”
她說:“我不是自己來的。”
說完,心裏又是一陣沉悶,覺得自己一顆小心肝兒被墨澄玉傷得透透的。
她怕傅明朗問起和誰一起來的,怕自己要從頭到尾的解釋,怕要直麵許多傷痛辜負。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鴕鳥。
強忍著各種混亂的憂傷,轉移話題:“咱們為什麽要跑?”
傅明朗說:“不跑?等著去警察局?等著被曝光?”
關墨穀擺事實、講道理:“去就去啊,曝光就曝光啊!本來就是他們不對,他們劫持我!你算是見義勇為呢!說不定還能再拿獎!”
傅明朗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頗深。
她在這目光下有些膽怯,為她剛剛說的“再”解釋:“你上學的時候,不是空手製服過持槍歹徒嗎?”
傅明朗雲淡風輕:“他拿的是假槍。”
關墨穀替他辯白:“可你當時又不知道是假槍!”
她喜歡了傅明朗六年,幾乎對他所有的事跡都了如指掌。
他家境優越,美國出生、長大。
父母時髦富貴,不願意過早當爸媽,怕影響自己瀟灑浪漫,奈何傅明朗意外而來,為了維持自己青春形象,與他“平輩論交”互稱姓名,任他自在生長。
他八歲學琴、九歲習武,十五歲回了國內上高中,參加上海第一屆擂台賽獲得金牌。
原本想往大俠的方向走,卻又覺得穿白大褂很酷,因而報考了醫學院。
上大學期間路遇持(假)槍歹徒,空手將其製服扭送公安機關,獲得“上海好市民、見義勇為傑出青年”稱號。
在他二十歲時,父母人到中年,總算生出些長輩情懷,為其規劃了一條光明富貴的從商大道,奈何野馬脫韁難收,傅明朗畢業後竟然通過選秀節目簽約影視公司,當了武打演員。
她回憶著他的光輝曆史,一顆心虔誠又卑微。尤其今夜,還感受到了電視劇裏才有的橋段——英雄救美。
她肥著膽子對傅明朗擺事實、講道理:“其實去警察局,根本就不會有事兒,就算他受傷了,也不是你的錯呀,你是在見義勇為。就算被媒體曝光,也是正麵影響呀,你看現在娛樂新聞,都是感情和八卦向的,而你是在行俠仗義,是件很榮譽的事兒。”
傅明朗歎了口氣:“傻孩子。”
她心跳亂了節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哭。蠢蠢欲動著想哭,依舊是甜蜜的、憂傷的。
傅明朗說:“我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莫名其妙的名聲,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何況......”
他深沉的看了關墨穀一眼:“我不想對你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