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雪中送藥

她渴望那樣的深情,渴望那樣炙熱的愛。

她要把他從南嫿手裏搶過來。

從小到大,隻要她林胭胭看中的,無論是東西還是男人,就沒有她得不到的,得不到霍北堯的心,得到他的人也是好的……

林胭胭用力攥緊拳頭,對閆嫵說:“媽,我要撮合林墨白和沈南嫿,撮合他們結婚,告訴我該怎麽做?”

閆嫵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你終於想通了。”

“嗯,無論是誰,都休想拆散我和北堯哥。他是我的,這輩子都隻能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酒店內。

穆妍端著杯子喂南嫿喝水。

直喂她喝了三大杯,把肚子撐得像氣球一樣鼓,才作罷。

喂完,她把杯子遞給立在一邊的林墨白,問他:“你喜歡我們家阿嫿?”

林墨白沒想到她問得這麽直白,微微一頓,點點頭,“喜歡。”

“你喜歡她什麽?”

林墨白不喜歡被人這樣盤問,隻說:“喜歡是一種感覺,說不清,能說得清的,就不叫喜歡了。”

穆妍見他不想回答,於是改口問:“給阿嫿酒水動手腳的是你朋友?”

林墨白低嗯一聲。

“你打算怎麽處理?”

“我讓人去查了,查出來,把她交給沈小姐,由她處理。”

“那人是你朋友,你不怕落個重色輕友的名聲?”

“是他做錯事在先,跟重色輕友沒關係,我就事不就人。”

穆妍對他的做法是滿意的,俏麗的眼睛上下左右地打量著他,怎麽看怎麽覺得滿意。

她抬腕看了看表說:“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阿嫿交給我照顧就好。”

林墨白看看濕淋淋的泡在浴缸裏的南嫿,有些不放心,“我跟你一起輪流照顧她吧,我回去也睡不著。”

穆妍摸了摸南嫿的額頭,對他說:“這樣吧,你去買點感冒藥,等阿嫿清醒了,提前給她吃點預防一下。在冷水裏泡了這麽久,容易感冒。”

“好,我現在就去。”

等林墨白一走,穆妍趴在浴缸沿上,拍著南嫿的肩膀說:“行啊你,桃花運來了擋都擋不住。我看這個林墨白也蠻好的,長得巨帥,性格又溫柔。雖然先生人很大氣,可是他神龍見首不見尾。要不,你就將就將就,和林墨白在一起得了。”

南嫿泡了這半天,又喝了好多水,意識清醒了大半。

聽到穆妍這樣說,她微微抬了抬眼皮,嗔道:“又來了,穆媽,看到我身邊出現個男人,你就恨不得人家快點把我娶回家。你知道他是誰嗎?就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模樣,越看越喜歡。”

“他不是林墨白嗎?”

南嫿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他也是林胭胭的親哥。”

一聽這話,穆妍噌地站起來,在洗手間裏走來走去,最後站定,斬釘截鐵地說:“不行,堅決不行,做誰嫂子都不能做林胭胭的嫂子。你可千萬別跟他繼續發展下去了,還是先生好,先生更適合你。”

南嫿扯了扯唇角笑了笑,沒說話。

她問穆妍要了手機,想給先生發條短信,問他去哪裏出差了。

字打出來了,又一個字一個字地刪了。

在感情上受過創傷的人,不敢輕易敞開心扉,更不敢主動,本能地擔心再次受到傷害。

又泡了十多分鍾,南嫿覺得體溫降得差不多了,理智和體力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從浴缸裏爬出來,由穆妍幫著擦幹淨身體,換上睡衣去**躺著。

鼻子有些不通氣,是要感冒的症狀。

“叮咚。”

門鈴響了。

穆妍以為是林墨白來了,小跑著去開門。

門一打開,外麵是個陌生男人,高高壯壯,穿黑色西裝打領帶,黑皮鞋,一張棺材板兒臉,一看就是保鏢的身份。

他一手拎著粥,一手拎著一袋藥,裏麵有感冒衝劑、VC、頭疼片、退燒藥和退燒貼,遞給穆妍說:“這是我們家先生讓帶給南嫿小姐的。”

穆妍一驚,“你們家先生?哪個先生?”

“就是先生。”

“先生怎麽知道阿嫿會感冒?”

“關心一個人,自然會對她的一切了如指掌。”保鏢的回答十分酷。

穆妍看著手裏的藥和粥,深深覺得不可思議,這先生是有千裏眼嗎?

等南嫿喝完粥,穆妍從袋子裏取出一袋感冒衝劑衝好,端給她。

她一臉狐疑對南嫿說:“你說先生是不是在你身邊安插了眼線?否則他怎麽知道你需要藥?”

“不清楚。”

南嫿就著她的手喝下那杯感冒衝劑。

穆妍把杯子放回床頭櫃上,忽然一拍腦門說:“你說先生會不是霍渣男?知道你要感冒的,就我們幾個,而林墨白去買藥了。除了他就隻有霍北堯最可疑了。”

南嫿搖搖頭,“不是他。那會兒我當著他的麵,給先生打過電話。先生清清楚楚地告訴我,他出差了,等他回來再跟我聯係。”

穆妍懸著的一顆心踏踏實實地落回肚子裏,拍拍胸口,長出一口氣,“不是他就好,不是他就好,我料他也沒那麽好的心。”

南嫿拿起手機,給林墨白打電話:“林先生,我喝過感冒衝劑了,你不用買了,謝謝你。”

正在藥店挑選感冒衝劑的林墨白,拿著藥盒的手微微一頓。

他聽出了她語氣裏的疏離,和對他的不信任,沉默了兩三秒鍾,低聲說:“對不起。”

“不怪你。”

“是我朋友,我脫不了關係。”林墨白自責。

南嫿本來也是這樣想的,可是聽到他親口承認,反而有點佩服他的坦**。

掛電話後,她又給先生發信息:謝謝先生讓人送來的粥和藥,我吃過了。

先生很快回:如果半夜發燒,超過38度5,記得喝退燒藥,撐不住就去輸液。到時給我發信息,我派人去接你。

南嫿盯著那一行黑色的小字,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咀嚼,一股濃濃的暖意在心中遊走。

真是個細心又體貼的男人啊。

她想到和霍北堯婚姻的那三年。

有一次,她發高燒躺在**,肌肉酸痛,渾身無力,下不來床,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送她去醫院,或者派司機過來也行,可他冷冰冰地拒絕道:“像你這樣肮髒下賤的人,燒死最好。”

嘴唇兩片刀,真真是殺人不見血啊。

從那之後,她就是病死,也不會再給霍北堯打一個電話……

後半夜,南嫿果然發燒了,燒得肌肉酸痛無力,意識迷糊。

由穆妍照顧著吃了片退燒藥,又貼了退燒貼,她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南嫿感覺床邊忽然多了個高大的身影,正拿著毛巾蘸了溫水幫她擦脖子、手心和腳心。

動作那麽輕柔,那麽小心翼翼,像在擦拭世上最名貴的古董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