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十一公主

穆容其實並沒有醉,她隻是想要借著這個酒勁喧泄一下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一會兒不會失態罷了。

但這一小插曲並非一無所獲,至少她從宋蘊和慕容祁的對話中得知,以前的七皇子已經是現在的常安王了。

“小七同宋蘊小聲在嘀咕著什麽呢?說來給哀家聽聽?”坐在上位的太上太皇太後忽然出聲問道。

“回皇祖母的話,孫兒在與阿蘊聊起他的新王妃!”慕容祁乖巧溫和的說道。

坐在中間主位上的太上太皇太後朝穆容看了過去,“宋蘊的新王妃是丞相府嫡出的二小姐吧?聽聞長得貌美如花,今日一見,果真如傳言那般。”

穆容起身,對太上太皇太後見禮,“多謝太上太皇太後誇讚!”

太上太皇太後笑著點頭,“不錯,不錯。同宋蘊湊在一起,倒是十分登對。”

她見穆容依舊站著,便慈愛地道,“不必多禮,坐下吧!”

今日是上巳節,除了酒水和各類新鮮水果,自然少不了歌舞助興。

宴會開始後,便有宮中的舞女來到場中跳舞。好聽的舞曲加上優美的舞蹈助興,氣氛漸漸變得歡樂起來。有人起身與相好的友人敬酒,更有人見到相熟之人,直接在友人身邊坐下。

用筷子敲打著小木桌上的杯子和盤子邊緣,隨著舞曲有節奏地敲打著。

穆容借著看舞蹈的機會,偷偷打量著華興宮中坐著的人。這裏坐著的人當中,有一大半的人她都覺得麵熟。有的能喚得上名字,有的卻不能。

前世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上有太皇太後寵著,下有父母兄長護著,可謂尊貴至極。加上她醫術了得,很多人都喜歡往她跟前湊,所以能被她記住姓名的人沒有幾個。

但對麵坐著靠前排的一名未婚女子,她印象中卻不曾見過。

那女子雖坐在右麵,位置卻排在最前麵,說明不是公主就是郡主。但她前世認識的人裏麵,根本就沒有這麽個人。

難道是這三年裏新晉封的公主或者郡主?

“皇祖母,孫女覺得光看宮裏的舞姬表演未免太過無趣。宮裏每次宮宴,來來回回都是這幾個舞蹈,未免不夠新穎和吸引人。”

穆容聽見這聲音,猛地抬頭朝那女子看了過去。她不會記錯,就是這個聲音!

當初在拓跋烈府中的地牢裏,就是這個女人拿著萬骨酥對她下了毒!她重生歸來,聽見的也是這個女人的聲音。

她是公主,還是郡主?

為何前世她從不曾見過她?

“哦?”太上太皇太後笑著朝那女子看了過去,“水青丫頭,你又打什麽壞主意了?”

“皇祖母,今日宮宴可來了不少多才多藝的世家小姐和公子呢!不如讓他們上來表演節目?”慕容水青嬌俏地眨了眨眼,“不過皇祖母,表演節目可不能沒有獎品啊!”

“你這鬼靈精,又想打哀家宮中寶物的主意?”太上太皇太後笑道。

穆容聽後一陣心酸,從前皇祖母也曾這樣打趣她。那時候的她,是不是也像對麵那女人一樣,帶著幾分嬌憨地哄著皇祖母,想要從皇祖母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皇祖母誤會水青了。這一次的獎品,可以不用皇祖母出。但是,七哥和攝政王卻是要出的。且這獎品必須是他們身上佩戴著的,最貴重的東西才行。”慕容水青笑著說道。

慕容祁十分配合,他從身上解下一塊上好的和田玉佩,“本王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便是這塊玉佩了。就是不知十一妹妹想要如何分配獎品?”

“七哥先不要急。”慕容水青看向了宋蘊,“武攝政王還沒有拿出身上最貴重的東西呢!”

宋蘊的腰間也係著一塊羊脂玉玉佩,他解了下來,擺在了桌麵上。

慕容水青看向主位上的太上太皇太後說道,“皇祖母,比賽分舞和琴兩場。每個家族隻可以派出一人參加比賽,無論男女都可以。每場比賽的魁首可以從常安王和武攝政王處挑一塊玉佩,並且可以讓對方答應幫他辦成一件事。”

“當然,這件事不能太過分,必須合情合法合規。”

她說完還乖巧地問了太上太皇太後一句,“皇祖母覺得十一的點子如何?”

太上太皇太後點頭,“聽著好像不錯的樣子。那就開始吧!”

坐在太上太皇太後下手方不遠處的慕容玄淵從始至終都不曾說過一句話,沒有人需要他發表意見,他猶如一尊尊貴的雕像一般坐在那裏,誰說話,他就乖巧地看著誰。

穆容見狀,微微蹙了蹙眉頭。

她的皇祖母是這世上最和藹可親的人,且慕容玄淵還是她最喜愛的孫子的兒子,她絕對不會將他當做傀儡,自己想要獨攬大權。

許是她想多了!

她安慰了自己一句,又偷偷看了一眼慕容玄淵,心想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原本活潑開朗的慕容玄淵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還有給她下毒的那個女人……皇宮之中,能喚慕容祁一聲七哥,自稱十一,那說明她排行十一。水青……水青……

穆容仔細想了很久,猛地想起了一個人來。

十一公主慕容水青,因生母是宮女,又犯了事,一出生就跟著生母呆在冷宮當中。

穆容前世經常出入皇宮,倒是聽人提起過這對母女,卻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是皇伯父後宮裏的事情,她一個做侄女的自然不該多問。

一個自幼在冷宮裏長大的公主,自然容易被人忽視掉。但她為何會出現在拓跋烈的府邸裏,親自動手毒死她?

她就是害死她父兄的背後主謀?她一個呆在冷宮裏的透明公主,端靖王府同她無冤無仇,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她內心翻江倒海,麵上卻十分平靜。至於慕容水青提出的比賽,她以為同自己無關,已經做好吃瓜看戲的準備。卻不料宋蘊忽然用膝蓋碰了碰她的膝蓋。

她一愣,側目看向他,便聽他用氣音說道,“你去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