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搖光蹭飯
二十二 搖光蹭飯
臨行前柱子讓陳鵬等一下,他從廚房出來時手裏拿著包東西。
“什麽東西?這麽香。”陳鵬問道。
“帶了隻雞,前幾天我在山上抓的。”柱子笑道。
“噢,一定是帶給小英子的。”陳鵬道。
“不是,想哪去了。人家搖光堂自己開火做飯,哪兒用我帶什麽吃的,我是給藏劍閣那位前輩帶的。”
“呀,你見過他了?”陳鵬吐吐舌頭。
“沒有,不過……”柱子說著想起了司馬空的話,於是笑道:“我覺著他一定很可憐。”
山上的雪融化的特別慢,更別提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藏劍閣門前的雪基本沒有什麽變化,但卻不是人跡罕至。雪地上有很多的腳印,看上去是女子的腳印。
陳鵬遠遠的就停了下來,柱子一人來到了藏劍閣門前。
地上居然有個食盒,但似乎沒人動過,還有人給他送飯?柱子心道。
“前輩,前輩。”柱子叫道。一如既往的沒有人應聲,於是柱子從懷中掏出熟雞,放到了食盒的旁邊。
“他不會不吃吧。”柱子走到身旁時陳鵬問道。
“說不準,有人給他送飯,但是飯菜好像沒有動過,都凍住了。”柱子道。
“他不吃就可惜了那隻雞了。”陳鵬說著回頭看去,隻見人影一閃,地上的雞不見了。
“柱子,快看。他把燒雞拿走了。”陳鵬叫道:“前輩,你要不吃雞屁股,給俺留著。”話音剛落,一陣勁風,一樣東西飛進了陳鵬的嘴裏,打的陳鵬連退幾步,嚼兩口,是香香的雞屁股。
“謝謝前……”陳鵬高興的沒說完便吃了起來。
藏劍閣二層的一扇窗後,一隻獨目看著二人離開,他的臉上的紅肉顫了兩下,不知是怒還是笑。然後他撕下一隻雞腿,連骨頭一起嚼碎了,直到肉汁掉到了他的新棉衣上,才放緩了速度。
“薛師兄,你怎麽在門口不進去呀。”柱子和陳鵬看見薛不才在搖光堂門口踱步,卻不進去。
“嗬嗬。”薛不才幹笑兩聲道:”二位師弟,你們怎麽會到搖光堂?”
“我們奉馬師叔之命有事向司馬師叔請示。”柱子道。
“你也是找司馬師叔吧,走,一塊進去。”陳鵬說著去拉薛不才。
“不不。”薛不才說著退後幾步道:“我還有其他事情,告辭了。”他剛走開兩步,又停了下來,看看陳鵬又看看柱子,終於把柱子拉到一旁悄聲道:“柱子師弟,幫師兄辦件事情如何?”
“師兄請講。”
“噓--小聲點。讓陳師弟聽到全派就都知道了。”薛不才道:“麻煩你把這個給了你林燕師姐,千萬別讓別人知道。”
“是。”
“柱子師弟,我可以信任你嗎?”薛不才正色道。
“請師兄放心,我一定送到。”
“好,別讓別人看見,師弟,你最好讓你小英子師姐轉交一下,這樣最安全。”薛不才道。
“好……好的。”柱子倒有些臉紅了。
“拿好這個。”薛不才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絲帕塞進柱子懷裏, “這樣我便放心出遠門了。”
“你們說什麽呢?”陳鵬實在忍不住,湊了過來。
“誰在外麵說話?”裏麵司馬婉茹聽到外麵有人說話,高聲道。
“別說我來過。”薛不才低聲說完,居然禦劍飛走了。
“稟司馬師叔。”陳鵬道:“弟子玉衡堂陳鵬和天權堂柱子,奉師之命拜見司馬師叔。”
“哼,進來吧。”
搖光堂剛剛吃完了晚飯,小英子和一個師姐正收拾東西,小英子看了柱子一眼,繼續著工作。
“剛才還有誰在門口?是李玦嗎?”
“師叔,沒看清呀,我們一來,那人禦劍飛走了。”
“哼,肯定是那個李玦。”司馬婉茹說著,看看徐若琪。“那個馬萬衝有什麽事情自己不來,派兩個小鬼來。”
“稟師叔,師父他老人家帶領兩堂的師兄們日夜練習小陣,所以沒有親自前來。”陳鵬道。
“哼。那你們兩個怎麽不練習呀?”
“稟師叔,我們兩個……太笨。”
搖光堂的弟子們忍不住捂嘴而笑。
“豈止你們兩個笨,連你師父也是個笨人。”
“啊!”這句話說是陳鵬頗為尷尬。
“快說有什麽事情?”司馬婉茹道。
“師父想讓我們問一下搖光堂的小陣操演的如何?”
“我們?”司馬婉茹看看小英子道:“小英子入門不久功力尚淺,還不足以發動劍陣。天權堂怎麽樣了?柱子師侄可是剛破了弄玉的記錄。”
“稟師叔,柱子師弟功力不是問題,但其劍招學的太慢,所以天權堂也不能成陣。”
“哼。三招怎麽能入陣呀。”司馬婉茹想起那日柱子說過隻會三招道。
“師叔,原來會三招的,近幾日讓師父訓的隻記著一招了。”
搖光堂上下笑做一團,連司馬婉茹也笑了一笑道:“我說你師父是笨蛋吧,居然把弟子教的不會了。”
“司馬師叔。”柱子道:“不是師叔教的不好,實在是柱子太笨。”
“你笨能破記錄?”司馬婉茹道:“明明是他笨。這麽說隻有玉衡堂的小陣在練習,天權堂弄不成小陣?”
“是。後來叔父采納我的建議,將杜師兄調入玉衡堂的陣中,於是玉衡小陣威力大增,連師父也破不了。”
“哦?”司馬婉茹聽的眼中一亮。
“於是晚輩又向師父建議,由天權堂剩下的師兄們和搖光堂的師姐們再混編成一個小陣,這樣若有強敵來犯,兩個小陣總比一個陣好應付。
“哼。也就是你師父這等笨蛋能同意這種破主意,我搖光堂何時與別的堂混編過劍陣。沒事就滾吧。”
司馬婉茹說完轉身進了後堂,隻留下陳鵬和柱子二人愣在那裏。
“走不走,想讓我們留你吃飯呀。”徐若琪道。
“徐師姐。我們正有此意。”陳鵬說完便坐到飯桶旁邊,拿起一隻不知用沒用過的碗,盛出一碗飯,澆上些省菜湯吃了起來。
“你……”徐若琪沒想到他來這手。
“柱子師弟,你忘了,師父他老人家不許咱們吃晚飯了,咱們回去也是挨餓,就在這裏將就一下吧,快來呀。”說話間一碗米飯業已入肚。
眾女弟子看著陳鵬的吃相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更可樂的是柱子。
柱子聽了陳鵬的招呼也坐了下來,盛好一碗飯問陳鵬:“要不要給林強師兄帶一碗,師叔也不許他吃晚飯。”
眾女弟子笑倒三四個。她們看著陳鵬和柱子狼吞虎咽的樣子,一開始覺著好笑,後來有些人居然發起呆來:自己若幹年後也會嫁做人婦,到時看著自己的相公和孩子吃著自己做的飯,是不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呀?想著,她們的臉紅了。
“吃飽了。”陳鵬把木桶裏最後一粒米放進嘴道:“柱子師弟,不比不知道呀。你們天權堂做得飯雖然大有長進,可是比起人家搖光堂來還差的遠。人家的菜湯都比你們的拿手菜好吃。”說完就開始打嗝。
“師姐們,你們臉怎麽都紅了,可是運功不當?”陳鵬打著嗝道。
幾位女弟子聽了都轉過了身去,仿佛自己的心事被他看穿。
“柱子師弟,吃飽了嗎?”
“飽了。”
“咱吃人家這麽多飯,是不是該給人家把碗筷洗幹淨呀。”
“應該的。”
“快走吧。”徐若琪叫道:“盤子都被你們舔過三遍了,比刷的都幹淨。”
“師姐,我們還是刷了碗再走吧。”
“不用管了,我們自己來吧。”別的師姐說。
“師姐,還是刷了碗再走吧,我現在飽的站不起來。柱子師弟,還不快去。”陳鵬說著朝小英子擠擠眼。
柱子跟小英子去刷碗了,一位師姐對坐在地上的陳鵬道:“陳師弟,你們吃點東西還讓你們刷碗,實在太不好意思了。”
“林師姐,別客氣。”陳鵬道:“柱子師弟平時常幹這些活,刷廁所、刷碗都是他的活兒。”
“啊!刷廁所?”
洗碗時柱子把那塊絲帕悄悄的塞給小英子。
“這是什麽?”小英子一陣的興奮。
“這是薛不才師兄托我和你轉交給林燕師姐的。”柱子小聲道。
“哦。”小英子有些失望。
“知道我剛才去哪兒了?”柱子又道。
“去哪了?”
“我去藏劍閣了,給那位前輩帶了個燒雞。”
“他不會吃的,我這幾天給他送過的飯都原封未動。”
“你食盒是你放的?”
“是的。你那時說他衣食都沒人管,我便給他送了些飯,沒想到他卻不吃。”
“你的不吃,可是我的燒雞卻被他拿走了。”柱子興奮道。
“是嗎?”
兩人越說越高興,可是轉眼碗筷刷完了。
兩人一愣,片刻後柱子道:“再刷一遍吧。”
天色已黑,司馬婉茹從內堂出來時看見眾弟子把陳鵬圍在中間,不時的被逗的哈哈大笑,而陳鵬則是說的嘴角流白沫。
“混帳東西,還在這裏做什麽?”司馬婉茹怒道。
“師叔。”陳鵬忙起身道:“柱子師弟刷碗沒回來,我在等他。”
“一共才幾個碗,刷了半個時辰了。”
“柱子師弟上午剛掏了廁所,他怕碗刷不幹淨,所以刷的仔細。”
“混帳!”司馬婉茹怒道:“把碗全都扔了,明日換新的。”
“師叔。”陳鵬還想說什麽,司馬婉茹袖子一揮擊在他的胸口,陳鵬直飛出門外,半天才起來。
柱子和小英子聽到聲音趕緊跑了過來。
“快滾!”司馬婉茹揮袖打在柱子後背上,柱子隻搖了兩下,趕緊跑了出去。
“這小子……”司馬婉茹奇道。
“師父,我對司馬師叔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了多半個時辰,她非但沒有答應混合編陣之事,還把弟子和柱子師弟打了出來,他還說……”陳鵬和柱子先到玉衡堂向馬萬衝匯報。
“說什麽?”馬萬衝道。
“弟子不敢說。”
“她是不是說我笨蛋?”馬萬衝道。
“是的,您怎麽知道?”陳鵬奇道。
“哼。柱子。”
“在。”
“回去告訴大寶,明日多準備出搖光堂的飯菜來。”
“是。可是司馬師叔說不來的呀?”
“廢什麽話。”馬萬衝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