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沒有機會，那就自己創造（2）
眼睜睜看著法醫取走了自己的毛發樣本，董智揚徹底崩潰了。涕淚橫流，癱在椅子上連連告饒。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生活太難了，最近花銷也太大，隻能鋌而走險，我也是沒辦法呀！”
宋慈見狀一頭霧水，看向旁邊的錢濡玉。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剪頭發”的小小舉動會讓一直嘴硬的董智揚立馬服軟，難道這些頭發對嫌疑人有著某種特殊的意義，以致視若比生命還要寶貴的東西？！
簡直匪夷所思。
此時的天才宋慈再次進入知識盲區，像個傻子一樣愣愣地看著旁邊的錢濡玉。
而錢濡玉則胸有成竹，不緊不慢整理著桌上的文件資料。
“除了自己吸食，恐怕也會順便給別人謀福利吧？”
董智揚痛心疾首地說：“房租要交，信用卡也要還，再加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小額貸款，我真的沒法活下去了。”
“演員不是掙錢挺多的嘛！”
“你說的那是明星，他們屬於金字塔的塔尖，而像我們這類小演員片酬低的嚇人，根本沒法養活自己。”
“知道什麽後果嗎？”
“知道，太知道了。《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條第二款規定：走私、販賣、運輸、製造毒品，有以下情形之一的，處十五年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並處沒收財產：（一）走私、販賣、運輸、製造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五十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數量大的。”
錢濡玉搖頭歎息道：“董智揚，看來你攤上大事了。”
宋慈事後才知道，原來景小魚的詳細屍檢結果已經出來了，顯示有吸毒史，而毒品來源正是董智揚為其提供。
董智揚對自己吸販毒的事實供認不諱，但是依然矢口否認殺死景小魚。
即便沒有取得嫌疑人口供，依然證據鏈完整。
宋慈原以為這樁人魚命案可以就此終結，於是先下手為強，抓緊時間照貓畫虎寫結案報告，沒想到下班前突然接到特案組緊急通知，命令所有人留崗待命，晚上有行動。
晚十時許，特案捕獵組的兩輛警車奔赴沂王府。
沂王府的名字顯得高大上，其實是位於核心城區的一片城中村，在附近高樓大廈的映襯下，這些高矮不一的村民自建房混雜在一起，街曲裏巷七拐八繞，環境複雜。
途中，組長敦袈布置任務。
原來是連夜抓捕某團外賣員趙錫軍。
身為特案捕獵組的一員，宋慈始終對案情雲裏霧裏，似乎所有人都有意守口如瓶，把他當成了局外人。
既然同組探員如此隔閡，宋慈也賭氣並不多問。
坐在飛馳的警車內，他不動聲色地盤算著，認為特案捕獵組應該掌握了某些關於外賣員趙錫軍的涉案線索。
公開的資料顯示：趙錫軍，男，41歲，水城本地人，曾在某知名軟件開發公司擔任研發部門主管，年薪百萬，收入不菲。後自立門戶，創業做了老板，主要經營開發短視頻APP等軟件信息類服務。公司於幾年前因經營不善申請破產，趙錫軍本人則背負巨額債務，最終淪落到送外賣還債的地步。
這樣一位中年倒黴蛋與本案到底有什麽關聯？
宋慈百思不得其解，本想找人多問問情況，不過又礙於麵子選擇了沉默。
特案捕獵組算上他也隻有四個人，可是組裏每個人都顯得高深莫測，似乎都在暗中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比如：今晚這次抓捕行動，錢濡玉曾經猜測是肇晟龍獲取了某些關鍵線索，因為他主要負責本案有關人員的信息匯總與監控行動，但是奇怪的是，肇晟龍並沒有按照慣例第一時間在組群裏通報共享，而是單獨與敦袈商量，並且立即做出了抓捕決定。
肇晟龍是組長敦袈的心腹愛將，兩人走得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這一情況讓宋慈感到不舒服，本來自己在當代刑偵手段上有著明顯的缺陷，如果再被他們兩個聯手排擠，自己必將淪為多餘。
形勢已經很明朗了，組長敦袈是特案捕獵組絕對核心，地位不可動搖。
錢濡玉、肇晟龍作為他的左膀右臂，忠心耿耿輔佐，抱團意識明顯，幾人之間的關係可謂千絲萬縷。
至於錢濡玉嘛！
或許可以適時拉攏，但是她顯然不是影響自己上位的關鍵因素。
槍打出頭鳥，擒賊先擒王。
是的，必須設法打掉組長敦袈，自己才能站穩腳跟，甚至更進一步。
一旦確定了奮鬥目標，天才宋慈的腦海中便迅速形成了一係列專門針對組長敦袈的行動方案，並將一一付諸實施，正所謂無毒不丈夫！
特案捕獵組的兩輛警車緩緩停在路邊。
這裏距離外賣員趙錫軍的家直線距離不足一百米，但是巷道狹窄，車輛無法駛入，需要步行前往抓捕。
街曲裏巷七拐八繞，特案捕獵組若貿然進入，恐引起嫌疑人注意。
不等組長敦袈下命令，肇晟龍便鑽出警車放飛警用無人機，前出偵查，以確定目標位置。
與此同時，宋慈、敦袈和錢濡玉湊在一起，通過地圖分析城中村地形。
“趙錫軍租住的這棟樓有兩個出入口，左右樓梯口各一個，另外他家住在二樓，也不排除跳樓逃跑的可能。”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人蹲守後窗位置。”
敦袈和錢濡玉不約而同地看向宋慈，用意明顯。
作為捕獵組戰鬥力最弱的存在，他被安排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也是非常合理的。
宋慈知道自己沒有推脫的資本，隻能爽快同意。
“好的，我去那裏蹲守。”
敦袈繼續道：“手機定位顯示嫌疑人在家，那麽行動一旦開始，我和肇晟龍先上，小錢控製樓道並且負責增援，如果隔壁市民受驚，應及時予以安撫。明白了嗎？”
“明白，頭兒。”
站在警車外的肇晟龍將平板電腦遞了進來，並且咳嗽了兩聲提醒。
眾人通過平板電腦可以看到警用無人機實時傳輸的畫麵——
一棟兩層的破舊居民樓，樓前遍地狼藉。
趙錫軍正光著膀子和四、五個前胸後背描龍畫鳳的彪形大漢喝酒閑聊，小桌上擺著啤酒烤串，喝光的空啤酒瓶則隨意拋向不遠處的斷壁殘垣，牆角處已經鋪滿碎玻璃。
錢濡玉一眼認出嫌疑人，“沒錯，是趙錫軍。”
敦袈皺眉觀察著，命令道：“肇晟龍，查一下和嫌疑人在一起的都是些什麽人。”
肇晟龍熟練地操控警用無人機。
無人機在嫌疑人的頭頂徐徐盤旋，攝像頭準確捕捉到那些人影像，並進行著麵部識別，個人信息很快出現在平板電腦屏幕上。
錢濡玉快速瀏覽，簡明扼要地介紹道：“頭兒，資料已經傳過來了，他們幾個都有前科。為首者人稱燦哥，以放高利貸為生。曾因打架鬥毆致死人命，被判有期徒刑五年，其他幾個人都是他的馬仔。”
“燦哥？趙錫軍跟他有借貸關係？”
“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