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儲位之爭
就在許清墨發愣的時候,遠遠地走來一個少年,少年遠遠地看著她的側臉,竟然有一瞬間的驚豔,便看向身旁的宮人:“她是誰?”
“回太子殿下是寧遠侯府的嫡女,許清墨!”宮人輕聲回答道。
太子謝蘇羨頓了一下,隨後笑道:“這是來告狀了?”
宮人不明白謝蘇羨的意思,便沒有說話。
謝蘇羨卻徑直向著許清墨走過去。
許清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緩緩回頭,就看到了那個總在午夜夢回時,潛入自己夢境裏的人,藏在衣袖下的手緊緊地握著,但麵上依舊沒有半點情緒,她隻是淡淡地行禮:“太子殿下萬安!”
“免禮!”謝蘇羨笑了笑,“許姑娘今日怎麽到宮裏來了!”
許清墨看著謝蘇羨,有一瞬間的茫然,前世的時候,因為許延泉傷了根本,許大娘子一直不依不饒地在皇後宮裏鬧著,她也就沒有功夫到這禦花園來,沒想到這一世,竟然提前見到了他:“母親遞了宮牌,我也便跟著來了!”
“記得上一回見你,還是你很小的時候,年紀不大,膽子卻不小,在母後宮裏亂竄!”謝蘇羨看著許清墨良久,然後笑著說道。
許清墨有些恍惚,她想起來,前世的謝蘇羨,在她十四歲及笄禮見到她時,他也是這般說的,一個字都不差。
許清墨的心裏升起了一股嘲諷,但還是答應道:“我如今的性子也沒變化太多,隻是個子抽條了許多!”
“許姑娘有十四了吧!”謝蘇羨忽然想到。
許清墨笑著點頭:“再過幾個月,就十四了!”
“真是女大十八變!”謝蘇羨笑著搖頭,“你小時候生得可愛,一張小臉也很是圓潤,如今卻是大變樣了,真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呸!見色起意的老色胚!”
許清墨在心底咒罵,但是麵上還是笑意盈盈的。
上輩子的時候,許清墨滿腦子都是玩樂,年少無知,除了平日裏的讀書寫字,最多的就是去靶場上騎馬射箭,每日裏風塵仆仆的,成了旁人嘴裏的野丫頭。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野丫頭,在她及笄禮後,上門提親的人也是踩平了侯府的門檻,而這些人,除了看中了寧遠侯府的門第,更多的,求的還是許清墨的這張臉。
而眼前的這位太子謝蘇羨,與那位陷害自己大哥的林少陽,都擠在這群人裏。
“太子殿下謬讚了!”許清墨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聲,腳步稍稍後退了一步,她真的恨極了謝蘇羨身上的這股子檀香。
謝蘇羨見許清墨似乎並不喜歡自己,想了想,才又說道:“聽說你哥哥身子不適,如今可好些了?”
“好些了,隻是依舊下不來床!”許清墨淡淡的說道。
“那許姑娘今日入宮,多半是為了你哥哥的事情吧!”謝蘇羨看著許清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許清墨頓了頓,然後睜著一雙懵懂的眼睛:“我隻是陪我母親來的,大哥的事情,自然有我母親給我們做主!”
謝蘇羨看許清墨這麽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便也不再繼續搭話,隻是說道:“我與你大哥曾經也是同窗,過些日子我得去你們府上看看他。”
許清墨依舊隻是笑著,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謝蘇羨自覺沒趣,尋了個借口也就離開了。
等他人好不容易走開了,許清墨藏在袖口下的手,才緩緩鬆開:“煩人!”
身旁的宮人聽了一耳朵,趕緊說道:“姑娘慎言!”
“身邊就隻有你,你是皇後娘娘宮裏的,難不成還會把話說給太子殿下聽不成?”許清墨淡淡的看了一眼宮人。
“奴婢不敢!”宮人低下頭。
許清墨看了一眼宮人,隨後走到一旁坐下:“煩得很,這花無聊,這人也無聊!”
宮人見許清墨一副小孩子脾氣,便趕緊哄著:“許姑娘耐著性子等等,侯夫人與皇後娘娘有些日子不見了,總是要說一些體己話的,姑娘可要喝些茶,吃些茶糕?”
“我不愛吃那些茶水!”許清墨搖頭。
宮人繼續哄著:“宮裏有果茶,用新鮮的果子衝上茉莉花茶,最是去燥,姑娘可要嚐一嚐?”
許清墨想了想,然後點頭:“也好!”
宮人讓人去備茶水和糕點,自己則陪著許清墨說話:“太子殿下如今才華橫溢,很得陛下寵愛,姑娘方才合該與太子殿下多說話的!”
“我不喜歡他!”許清墨抬頭看著宮人,滿眼都是清澈,仿若一個沒有心機的少女。
宮人有些驚訝,繼續問道:“不喜歡,太子殿下模樣俊朗帥氣,姑娘怎麽就不喜歡了?”
“我覺得我父親,還有我大哥才俊朗!”許清墨側頭看向不遠處的花圃,躲開宮人的探視以後,目光裏哪裏還有半點清澈,“他,太秀氣了,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與那個林少陽差不多,一點也不抗揍!”
宮人噗嗤一聲笑出聲:“這個世道上,誰敢揍太子殿下呀!”
許清墨看了一眼宮人,隨後搖頭:“反正我不喜歡!”
宮人也不再問,正巧茶水糕點也端了上來,許清墨便端著茶吃糕點,其實她並不喜歡這些甜膩的東西,但還是大快朵頤。
許清墨很清楚,這個宮人是皇後的人,正是來盯著她的!
皇後是繼後,也有自己的嫡子,隻是太子早早立下,她雖然麵上一派賢後的模樣,但是誰又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坐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呢!皇後所出的七皇子和太子之間,雖然表麵上兄友弟恭,但是一直背地裏較著勁,雖然眾人稱讚太子才華橫溢,但是說到底,他與一般的讀書人無異,平庸至極。
而七皇子,三歲提筆作詩,是個奇人,如今朝堂之上,所用的平戎策,正是出自七皇子之手,他高瞻遠矚,相比太子,更勝一籌!在皇帝的心裏,也更受寵愛…
而如今,隨著兩位的年歲漸長,儲位之爭,已經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