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上門要債
一連三天,畫了三天直線,第四天的時候,薑嬈正式開始教她怎麽畫素描。
在畫畫上,宋梨是一點天賦都沒有,薑嬈氣地撓頭。
就在這個時候,案件有了新一步的進展。
警察讓宋梨到警局去。
雖然迷宮巷沒有監控,可是出迷宮巷的一條小路有監控,警察讓宋梨去指認在監控中看見的人是不是對她行凶的那個人。
在監控裏,那個人體型看著很像,穿著也非常相似,但是人帶著黑帽子和口罩,所以一時間,宋梨也無法確認到底是不是。
宋梨把自己的發現說了,警察很負責,開始介入調查,並沒有因為證據不充分就放下了。
當天下午,通過行車軌跡追蹤到嫌疑人。
警察又讓宋梨去看。
人宋梨認識,或者說有印象。
陸涇川的一個保鏢,換句話說,應該是之前的保鏢。
她在綠城香榭摔倒那次,陸涇川辭退了一批人,這個保鏢就在其中。
宋梨去的時候,警察正在審訊。
“你和前雇主的太太流產一案到底有沒有關係。”
保鏢搖頭,他很理智:“先生,陸先生對我們很好,雇傭時工資高,遣散時遣散費也高,甚至還給推薦去好友家裏繼續工作。”
“先生在林城的影響力很大,我怎麽敢去傷害他的孩子。我那天過去,是盛特助讓我幫忙送點東西。”
警察又問:“什麽東西。”
“一份文件,涉及到陸氏的隱私。”保鏢回憶了一下:“這份文件當時是在我這裏,當時陸先生說不急著用,那天讓送的也急。”
不是保鏢做的。
可是種種證據都在指向盛瀾,換句話說,甚至有證據在指向陸涇川。
宋梨渾渾噩噩從審訊室出來,警察忽然開口:“監控被人破壞了。”
“什麽監控。”
宋梨也跟著看去,說話的警察看向宋梨,低聲說:“有木馬病毒侵入係統,刪改了那段盛瀾帶你上車的視頻監控。”
宋梨恍如雷劈。
警局的防火牆那麽厲害,視頻監控也能被刪?
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數。
她下意識的後退,從警局出來,看見了站在警局門口的蘇藍。
她穿著職業裝,漂亮不可方物:“太太,先生讓我來接您去陸氏一趟。”
坐上車,宋梨的心情一點點下沉。
陸氏距離警局不遠,蘇藍把她送到總裁辦公室門口,進去前一秒,她手機響了。是林巧。
陸涇川一向不喜歡她的家人,宋梨隻猶豫了一下,轉身進了小會議室接電話。
電話裏,林巧在哭。
聽到她接電話,哭著開口:“阿梨,給我二百萬,你快給我二百萬……”
宋梨愣了一下:“媽,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要二百萬幹什麽?”
“你爸……”林巧隻說了兩個字,就尖叫一聲,隨即手機似乎摔落在地上,林巧的聲音變得遙遠:“你們要幹什麽?我警告你們,我女婿可是陸涇川,隻是二百萬,我們不會欠你們的!”
“放開簌簌!”
宋梨的心跳驟然加快,電話裏還有陌生人的聲音:“當初你老公承諾的,三天還不上賭債,就用自己的女兒來償!”
林巧的聲音尖銳:“這是法治社會!法治社會,你們敢對我女兒做什麽?”
林巧撿起手機,聲音害怕的發顫,更是哽咽:“阿梨,我知道你爸爸對不起你,但是簌簌還是一個孩子,你看在媽媽這些年還算是心疼你的份上,快把兩百萬轉過來給我,你爸爸那個混賬……嗚嗚,他又出去賭,他把我簌簌賭了出去啊!”
“簌簌就是我的命根,如果簌簌出了什麽意外,那我也不活了!”
宋梨聽不到薑簌的聲音,也沒有深想,低聲說:“媽,我沒有兩百萬……”
話沒說完,林巧就哭著說:“那你去找女婿要,兩百萬而已,他根本就不差這兩百萬!”
“我隻有簌簌隻有簌簌啊。”
宋梨掐斷電話,從小會議室跑出來,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陸涇川在辦公室坐著,似乎等了她很久了。
她雙手撐在桌麵上,用力呼吸,“阿川,我妹妹出了事需要兩百萬,你能不能先借給我?”
她眼睛很漂亮,水汪汪的盯著一個人,很容易讓人動容。
但是陸涇川並不是一般人,他唇瓣輕輕抿著,“出了什麽事?”
“我記得簌簌很懂事,她能出什麽事情?”
窮人家的女兒早當家,薑峰根子就是壞的,遊手好閑,吃喝嫖賭還樣樣精通。
簌簌很聽林巧的話,在外麵從來不惹事。
“是我爸,他欠了賭債,有人要債上門,要對簌簌下手……阿川,我待會兒再給你解釋,可以嗎?”
宋梨真的很急,陸涇川將桌麵上的紙推過去,“簽個字,簽了字別說兩百萬,五百萬都沒有問題。”
宋梨完全沒有心情看陸涇川遞過來的文件上寫的什麽,直接在乙方上麵簽了字,然後推回去。
陸涇川也不含糊,喊蘇藍進來,給宋梨轉錢。
短短五分鍾,似乎過了一個世紀,把錢轉給林巧之後,宋梨給林巧打電話,電話沒打通,宋梨焦灼的宛如熱鍋上的螞蟻,轉頭撥了另外一個號碼。
響了兩分鍾,對方接了起來,女孩兒的聲音甜美:“姐姐?”
“簌簌,你要不要緊?那些人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薑簌愣了愣,呆滯地問:“哪些人啊?姐,你說的什麽啊……”
“我今天一直在外麵采購開學要用的東西啊。”
手機從手心裏脫落,薑簌在電話裏喊了她:“姐,姐姐?”
宋梨僵硬著回身,垂眸去看桌麵上的文檔。
她簽了字,字體帶著她獨有的清秀,一如她這個人,幹淨的讓人心驚。
文檔上隻有一段話,大概意思就是要求宋梨不要繼續追查迷宮巷一案後續事宜。
宋梨眼圈驟然紅了,心髒在顫抖,捏著的白紙也在顫抖,眼淚簌簌下墜。
宋梨把文檔放下,這一刻,她整個人都在膽怯。
所有的疑問都想要問出口,可是話在嘴邊,望著陸涇川那張熟悉的麵孔,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