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又生毒計
謝雲柔看那蛇快爬到容宜身邊,看準機會飛身撲過去,把後者推到一邊:“公主小心!”
倒地的刹那,她故意把小腿往蛇頭送,那蛇也不負眾望,狠狠咬了她一口。
“啊——”
這聲淒厲的慘叫倒不是裝的。她料到會很痛,沒料到有那麽痛。
容宜到底年紀小,嬌生慣養的,一扭頭看到兩隻綠豆小眼,人都傻了,呆呆地坐在地上,動也不敢動,哭也忘了哭,就這麽與它對視。
因怕容宜的身份泄露,周圍伺候的下人隻有蓮心一個,旁的都被支走了。
蓮心得過謝雲柔的吩咐,心裏著急,麵上還要演出一副嚇壞了的樣子。
容虞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謝雲柔一臉痛色地倒在地上,容宜魂不附體,蓮心也神遊天外,隻有那條小青蛇一蛇稱王,霸道囂張。
他年年跟著皇上秋狩,一眼就認出這是條無毒的菜青蛇,於是當機立斷,從身邊的樹上折了根樹枝,尖頭對準蛇的七寸,猛紮了下去。
蛇大王被製服,不甘地扭動身軀,卻逃無可逃。
接著,容虞抱起地上的容宜,走到謝雲柔身邊,急急問道:“雲柔姑娘,你怎麽樣?”
謝雲柔動了動嘴唇,然後柔弱地暈了過去。
容宜至此終於回神,趴在皇兄的肩頭,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謝姐姐是為了我,她是為了救我,她被毒蛇咬死了,嗚嗚嗚,謝姐姐死了嗚嗚嗚。”
容虞哭笑不得,拍拍妹妹的後背,安慰她:“雲柔姑娘沒有死,那條蛇沒有毒性,她不會死的,別哭了,宜兒乖。”
容宜聽了他的話,抽了抽紅紅的鼻子,問:“那,那,那她怎麽暈過去了?”
“興許是疼暈的吧。沒事,宜兒別怕。”容虞道,同時騰出一隻手,去掐謝雲柔的人中。
謝雲柔:“……”
她一遍一遍在心裏告訴自己,要忍住,千萬不能醒,現在還不是時候。她越是柔弱不能自理,越是慘兮兮,小公主對她就會越感激……
媽的,忍不住了!
掐人中真是太痛了,和被蛇咬簡直不相上下!
謝雲柔悠悠轉醒,眼中彌漫起水霧,啞著嗓子道:“公主,你怎麽樣,沒事吧?”
容宜搖搖頭,抽抽搭搭:“謝姐姐,我沒事,可是你被蛇咬了。”
“你沒事就好。”謝雲柔欣慰地笑了笑,“隻要公主沒事,臣女這點傷,不算什麽的。”
蓮心見主子醒了,連忙把她扶到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然後去請大夫來包紮傷口。
有了這一出,容宜被收得服服帖帖,寸步不離地跟在謝雲柔身邊,還給她呼呼傷口。
謝雲柔看著她,眼底閃過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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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膳,秦秋月提議擊鼓傳花對對子。秦年月惦記著上午的事情,起身道:“在大家琴棋書畫詩酒花之前,我來給大家舞劍一段,助助興如何?”
他那日宮宴因染了風寒,沒有去成,事後也聽妹妹說了謝雲舒舞劍揚名之事。
在他看來,謝雲舒不過一個女子,看著那麽瘦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能拎得起劍就算不錯了,能厲害到哪裏去。
不過是皇上太後給謝將軍麵子,加上這群貴女們沒見過世麵罷。
秦年月前兩年被左相扔到軍隊裏去過,因此對自己的功夫十分自信,拔出長劍舞了起來。
他的舞劍與謝雲舒截然不同,雖一招一式都很到位,並且充滿力量,但總少了份美感,更加缺少了觀賞性,和那些晨起操練的士兵沒什麽兩樣。
賓客們一開始還興致勃勃,想領略左相之子的風采,後來就漸漸失了興趣,甚至有的貴女還悄悄打起了哈欠,和身邊人交頭接耳。
“他什麽時候表演完啊?這還不如看歌舞呢。真沒意思,我都困了。”
“誰說不是呢。雖然我文采不好,但我還是寧願對對子。”
“唉,我也是。”
秦年月沒聽到這些,聽到了他也不在乎。
收了劍,他直直看向謝雲舒,目光裏是慢慢的挑釁:“我表演完了,不知謝小姐可願意也給大家助個興?”
程懷瑾看出秦年月不懷好意,不安地看向謝雲舒。
當事人倒淡定的很,丹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我不。”
隻要我沒有道德,誰也不能綁架我。
秦年月懵了一瞬,而後不屑地笑了:“你該不會是不敢吧?我還以為謝將軍嫡女,有多厲害呢,原來隻是個不敢應戰的慫包。是我高看你了。”
謝雲舒覺得好笑。
這招激將法要是用在程懷瑜那個二傻子身上,肯定是一用一個準兒,但是用在她身上,那就是廢招。
不過舒姐不吃明虧,他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再不反擊,就不是她的風格了。
“月荷,把我的錢袋拿來。”她道。
月荷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遞給她。後者接過,拿在手裏顛了顛,道:“嗯,差不多,你親自拿去,給秦三公子。”
月荷秒懂,強壓下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經地走到秦年月身邊,把錢袋給他。
秦年月愣住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話一脫口,他瞬間就反應過來了,眼裏滿是怒意:“謝雲舒,你這錢,該不會是給我的賞銀吧?”
謝雲舒笑了笑:“秦三公子有沒有上街,看過雜耍賣藝?那些雜耍的,賣藝的,表演完了以後,不下台,直愣愣的站著,就是在問圍觀的人要賞錢呢。我方才拒絕了秦三公子,公子還不下台,我以為公子也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