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催生來得如此之快
不多時，一個穿著樸素卻不失貴氣的婦人跑了出來，看到楚攬月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放大了數百倍。
她一把上前，激動地摟住楚攬月，“太好了，終於活了一個了，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半年，佛祖總算是開眼了，我有兒媳婦了！
兒媳婦啊，我兒子的煞氣對你都沒用，你命咋就這麽硬呢！”
楚攬月無奈一笑，這算是誇獎吧？
然而，接下來這個婆婆說的話讓她虎軀一震。
“既然活下來了，接下來呢，你和羽兒努努力，三年抱倆，五年抱仨！”
楚攬月嘴角抽抽，這催生來得如此之快，如此的猝不及防啊！
被自己母親完全忽視的帝玄羽一臉無奈，“母親，您不是在感業寺吃齋念佛嗎？怎麽回來了也不告訴兒子一聲？”
對上帝玄羽的時候，元氏熱情滿滿的臉瞬間就掛滿了嫌棄：“女人說話的時候，男人不要插嘴！”
說完，又換回了笑臉，“兒媳婦啊，這一大早就要進宮應付那些人精，肯定累了吧？放心，母親早就料到了，一回來就親自下廚，給你燉了一大鍋補湯！趕快進去趁熱喝了哈～”
元氏身上像是有用不完的熱情，拉著楚攬月走進門，還一邊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楚攬月連插嘴應和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元氏完全在自問自答。
……
求教，婆婆熱情過了頭，該怎麽辦？
“夜雲！”
等元氏和楚攬月進了門後，帝玄羽立刻把在暗處保護元氏的夜雲叫了出來，“本王明明封鎖了要成婚的消息，為何母親還是知道了，急著趕了回來？”
夜雲單膝跪地，恭敬地答道：“是楚白蓮前去感業寺上香的時候和老夫人提起的，老夫人一聽說了您要成婚了，這才趕了回來。”
帝玄羽喃喃自語，語氣發冷，“楚白蓮……”
“王爺，難不成楚家是想讓楚攬月趁機對老婦人下手？”夜風擔憂道。
帝玄羽冷著臉，“夜雲，在暗處看著，這楚攬月要是敢對母親做什麽……”
他右手做了一個砍殺的動作。
夜雲點頭：“屬下明白。”
彼時，雲陽侯奉旨入宮。
一路上，楚侯爺都在擔心皇上興師問罪，怕楚家被滿門抄斬。
所以他做了決定，要是皇上問起替嫁的事，他就說是楚攬月癡迷攝政王，不知練了什麽邪術，變得力大無窮，得知白蓮要嫁給攝政王時，心生怨恨，把白蓮抓走，威脅整個楚家讓她嫁給攝政王。
楚家的人都打不過她，隻能照辦。
對！就是這麽說！這麽完美的理由一定能讓皇上信服，這樣楚家就能免除死罪，最多受點小懲罰。
至於楚攬月，反正又不是他親生女兒，死了再好不過。
進了皇宮，到了禦書房，行了下跪禮，楚侯爺正要坦白從寬，皇帝率先開口了，“楚愛卿啊，你養了一個好女兒啊！”
楚侯爺心裏一個咯噔，趕緊磕著頭，“皇上贖罪，這一切都是楚攬月指使臣這麽做的啊……”
“楚愛卿！”皇帝見他慌慌張張的，不成體統，這臉跟著拉下來了，“朕是在誇你，你這是何意？”
“誇臣？”
楚侯爺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這皇上不是要問他的罪，而是在誇他？
皇帝微微頷首，“不錯，朕給攝政王賜了這麽多門親事，那些個女子全都沒活過第二日，唯獨你家女兒楚攬月做到了，這是你教導有方，朕不應該誇你嗎？”
“啊是是是，是臣教導有方，臣多謝皇上誇獎！”楚侯爺終於回過神來。
皇帝又道：“替嫁一事你的確是犯了欺君之罪，但楚攬月克住了攝政王的煞氣，算起來這也是將功補過了！”
楚侯爺喜出望外，一連磕了好幾個頭，“多謝皇上，皇上聖明！”
“不過……”
皇帝的這個停頓，又把楚侯爺剛剛落下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臣鬥膽問一句，不過什麽？”
皇帝陰鷙一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楚愛卿你說說看，現在是楚攬月成了攝政王妃，可全天下都知道朕賜婚賜的是楚白蓮，楚家公然打朕的臉，朕這顏麵該如何挽回呢？”
“這……”楚侯爺一下子蒙了。
皇上這話似乎話裏有話，剛才還說了將功補過了，這會兒又問他如何挽回帝王的顏麵。
他茅塞頓開：“為皇上分憂，臣萬死不辭！”
見楚侯爺如此識時務，皇帝很滿意，將一張紙交給一旁的奴才遞下去。
“讓楚攬月弄清楚，攝政王身上到底有沒有這圖案，一定不要讓攝政王有所察覺，明白嗎？”
楚侯爺接過紙張，瞧了一眼上麵的圖案，他並不認得這圖案代表什麽，也不敢多問。
“是！臣一定不負皇上所托！”
皇帝大手一揮，“退下吧，朕有什麽事，會再宣你入宮的！”
等楚侯爺走後，皇帝臉上的陰霾不減反增，自言自語道：“希望這個雲陽侯不要讓朕失望！”
“皇上請放心，您免了雲陽侯的罪責，這等恩惠，雲陽侯是個拎得清的人，勢必會感恩戴德，一定會幫皇上好好辦事的。”
說話的李公公是皇帝出生的時候就跟在身邊伺候的，皇帝是什麽脾氣他心裏門兒清。
比起威脅，皇上更喜歡用恩惠讓別人替他辦事。
攝政王府，長樂院。
元氏殷勤地給楚攬月盛湯，將碗放到她麵前，“來，兒媳婦，老火靚湯，美容養顏，快嚐嚐！”
楚攬月對著麵前這碗湯幹瞪眼，表情比蠟像還僵硬。
她這個婆婆是非常好心的，但是她今早可剛吃了油膩膩的豬肘子，這會兒又來一碗油到爆炸的老母雞湯，這是她命油她不油天嗎？
“娘，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這湯油了點，我喝不下。”
這一聲“娘”喊得十分自然，喊得元氏心裏樂開了花。
她一邊將碗拉回來，一邊笑著說道：“沒事哈，喝不下去就不喝了，你有什麽想吃的可以和娘說，娘現在去給你做。”
“不了不了。”楚攬月搖手拒絕，“我聽夫君方才的話，想著您應該是剛從感業寺回來吧，這路途遙遠，舟車勞頓的，您還是先去休息吧。”
元氏豪邁地擺手，“沒事，我不累，別跟娘客氣，想吃什麽直說，娘馬上去給你做！”
“娘，說實話，我現在還不餓。”
“還不餓啊？那一會兒肯定會餓的呀，你先說你想吃啥嘛，娘現在就去準備。”
“娘，這王府不是有廚師嗎？讓廚師來就好了，您就別辛苦了。”
聽了這話，元氏笑臉沒了，“你這是看不起我的廚藝？還是瞧不起我？”
楚攬月默默在心底歎了口氣，看來她要不說想吃啥，這婆婆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當然都不是，我想吃水煮魚，紅燒排骨，魚香肉絲，菠菜豆腐湯，就這些，謝謝娘！”
元氏的笑臉又回來了，摩拳擦掌的，“好咧兒媳婦，你等著哈，娘現在就給你做。”
說罷，樂嗬樂嗬地離開了。
楚攬月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麽她這個婆婆對她比帝玄羽那個親兒子都好呢？
她的人品魅力這麽大嗎？
楚攬月抽回神思，瞥了一眼屏風，悠悠然道：“人都走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