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王妃要飆戲了

雲鶴公主用著一種等著楚攬月出醜的目光蔑視著她,當然,不僅僅是她,還有燕婉婉和楚白蓮等人亦是這樣的目光。

誰都知道楚攬月自小養在鄉下,都覺得她胸無點墨,就憑著好運一躍成了攝政王妃,多少人想到這,都怨憤命運的不公啊!

但他們偏偏對命運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因此也隻能在楚攬月身上尋求一個發泄口了。

果不其然,雲鶴公主說了這話之後,燕婉婉立刻就附和上:“是了,王妃舞姿綽約,妾身是沒什麽福氣能看到的,還得沾了太後娘娘的光才能一睹一二,這般想來,妾身就更是期待了呢!”

楚白蓮瞥見楚攬月還是那麽淡定,傲嬌地哼了哼,“姐姐,大家這麽期待能看到您跳舞,您可別無辜了大家的期望哦!”

“這話說的是了呢!”

一聲沉穩如山的女聲忽而響起,“若是一個人說攝政王妃會舞,那我還是有些不信的,可這麽多人都舉薦,我也就多了幾分期待,想著攝政王妃應當舞藝過人,必然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這聲音聽著十分陌生,楚攬月循聲望去,想看能說出這狗比的話,是哪個混球。

眯眼一瞧,嗯?

好吧,她不認識!

她當場就問:“婆娘,你哪位啊?”

眾人聽她問出了這等無知的問題,都忍不住地偷笑了。

燕婉婉捂著嘴笑著,“王妃怎的連她都不認得,那可是京城聲名顯赫的才女,國子監的博士,我大明王朝唯一的一名女進士。”

“倒是個厲害的人物!”楚攬月點點頭,表示自己受教了。

她是個懶鬼,腦子想的隻有吃喝玩樂,不認識也正常,現在不就認識了?

太後這時候聽她們你來我往地說個不休,有些沒了耐心。

“攝政王妃,這麽多人舉薦你,你就莫要謙虛著繼續浪費大家的寶貴時間了,且開始吧。”

楚攬月忽而站起身,朝太後拱了拱手,道:“回太後娘娘的話,我確實是不會跳舞的,如果太後您不嫌棄我給你準備的才藝,那我就沒問題了,這就表演!”

“不會跳舞?”太後皺眉,“那你這是要表演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歌賦?”

楚攬月自信一笑,“琴棋書畫!”

“開始吧!”太後擺擺手。

楚攬月又拱了拱手,“好咧!”

她走上中央的位置,雲鶴公主就要退回自己的座位待著,卻被她一把拉住。

“哎,雲鶴公主,走這麽快做什麽?我表演的琴棋書畫,可還得需要你配合呢!”

雲鶴公主怒而拂袖,“鬆手,本公主為什麽要配合你?”

說罷,哼了一聲,扭頭就要走。

楚攬月不疾不徐地說道:“今日是太後娘娘的壽辰,剛才公主你自己也說了,為了讓太後開心嘛,那你犧牲一點時間配合我,讓太後開心開心,連這你都做不到嗎?”

嗯,道德綁架,很久沒玩了!

她都這麽說了,雲鶴公主也不好說拒絕的話了,要是說了,說不定就被這土包子扣上一頂“不肖子孫”的帽子了。

雲鶴公主這麽一想,覺得自己不能讓楚攬月的小心思得逞,這才傲慢地點了頭。

“那就勞煩公主受累了!”

楚攬月朝她拱手作揖,笑得無比詭異。

忽然間,“啪——”的一聲,巴掌聲清脆無比,雲鶴公主的右臉出現了五指分明的印記。

說時遲那時快,楚攬月又是反手一巴掌,給她的臉,打了一個對稱,緊接著,抬起雲鶴公主的雙手,往後一扳,右腳踹中了她的膝蓋窩。

雲鶴公主就這麽跪了下去。

這還沒完,楚攬月將她的雙手扳到頭頂,成了一個塔尖的形狀,然後一個甩手,就讓她像是一個倒立的陀螺旋轉了起來。

眾人見狀,猛地倒吸了一口氣,一個個都看呆了。

這是哪門子的琴棋書畫?

太後氣得胸脯上下劇烈起伏,顫聲道:“反了天,你居然敢這麽對雲鶴,來……”

這最後的“人”子還未說出口,就被楚攬月打斷了,“太後娘娘,急什麽啊,我的表演還沒正式開始呢!”

說罷,她抬起腳猛地往下一踩,陀螺一般旋轉的雲鶴公主唰地一下子停了下來。

楚攬月一個跳躍,直接坐人肩膀上,把人給坐趴下了。

“嘣——”的一聲,接著是雲鶴公主的殺豬般的慘叫聲,聽得人心都碎了。

楚攬月彎了彎唇,目光玩味地瞧著她,“公主,說個話,你剛才要挑戰我,現在承認你輸了嗎?”

雲鶴公主倔強地咬著牙,她絕對不會就這樣認輸的。

但是,這樣的堅決並沒有堅持多久,她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像是坐了一塊石頭,緊接著感覺是一座山。

越來越重,重到她喘不上氣來了,忙大呼道:“輸了輸了,我輸了,你快起來!”

“好咧!”

楚攬月從她身上站起來,朝太後拱了拱手,“琴棋書畫表演完畢!”

言罷,她大搖大擺地回自己的座位。

“啪——”太後怒而拍桌,眉眼間全是厲色,“你這算的勞什子琴棋書畫,接著表演的機會對公主動手,攝政王妃好大的威風,好大的膽子,你好得很!!!”

這尾音仿佛就像是鑽孔的發出的吱呀聲,足以見太後這是怒到了極點。

可楚攬月,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後,開始慢慢悠悠地解釋她表演的“琴棋書畫”。

“沒看懂我這高超的藝術水平嗎?我一開始不是擒住了雲鶴公主,騎在她身上,她自己也說了話,承認自己輸了,這不就是“擒騎輸話”嘛!”

好嘛,此話一出,眾人瞠目結舌。

真的是平生第一次見到有人這般解讀“琴棋書畫”成了“擒騎輸話”。

“皇祖母,雲鶴的膝蓋,還有臉快要疼死了!”

雲鶴公主喊的這一聲,可算是把眾人的魂兒給喊回來了。

太後那叫一個心疼:趕緊發話道:“快來人,還不快去將公主扶下來,請太醫速速前來醫治!”

兩個宮女上前將雲鶴公主架了下來。

也就是這時候,眾人才瞧見了雲鶴公主臉上兩個十分對稱的巴掌印,再看雙膝,已經血肉模糊了,被倆人架著走,兩條腿是半點力氣都用不上,隻得耷拉著,劃拉著地麵,留下了兩條紅色的印記。

像是個被打了板子無法再行走的罪人!

這一幕著實給太後不小的刺激,她氣得發抖,指著楚攬月怒道:“來人,把攝政王妃給哀家拖下去,杖打三十,扔進天牢!”

這時候,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給楚攬月求情。

大家都覺得她做得確實是過分,不配求情。

楚攬月倒是無所謂的雙手抱胸,雲鶴公主在禦花園給她來的那一出嘴炮,她本來是不放在心上的,打個嘴炮罷了,她還是很樂意陪那個小娘皮兒鬥鬥嘴的,全當解悶了。

結果這丫的,還敢跟她玩別的陰謀暗箭,不給這丫的一點顏色瞧瞧,這丫的還真的不知道花兒為什麽會這麽紅了?!

“太後可真冤枉我了,我不過應了大家的期待,表演了琴棋書畫,怎麽到頭來,還成了我的不是了呢?”

太後怒極反笑,“你這全然是借機報複雲鶴!”

“冤枉啊!”楚攬月開始飆演技,無辜大白蓮的人設那是說來就來,她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嬌滴滴地往下說,“說的什麽報複?我與雲鶴公主無冤無仇的,相親相愛,太後可不要離間了我們的姐妹情誼呢!”

眾人對此:“……”

鬧成這樣,確定是姐妹情誼而不是仇人?

楚攬月可不等太後開口,繼續說道:“而且,我表演的是琴棋書畫,和太後你認為的琴棋書畫不一樣,怎麽的就成了我的錯呢?要說是我的錯,也是對的,畢竟我是一個自小養在窮鄉僻壤,什麽世麵都沒見過的鄉野村姑,這等大場麵做出失禮的事情也是在所難免的,害,我本想著是來給太後開心開心的,不是讓太後生氣的,是我的不是。”

然而,此刻她的內心是這樣的:

嘔——你演得太過了,沒把別人惡心死,自己就先被自己惡心死了。

這樣的茶言茶語,太後縱使再有氣,也隻能憋住了。

話都擺出來了,她要是再計較,豈不是成了她這個老人家為難一個什麽都不懂,給她表演隻給了讓她高興結果適得其反的嬌弱小女子了?

況且,這挑戰,還是雲鶴自己提的。

太後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麽算了,可是不這麽算了也不行,這一時之間,氣不順的,也不想著如何圓場了,幹脆給皇後丟去一個眼神,讓皇後幫著她處理。

皇後也是個“任勞任怨”的,領會太後的意思後,便笑著出來解圍熱場。

“不知者無罪,太後仁慈心善,念攝政王妃你是初犯,暫且饒過你一回,若是再犯了,可就不會輕饒了。”

楚攬月彎了彎唇,點點頭,“多謝太後心胸寬廣。”

“好了,繼續吧,還有哪位要給太後表演才藝的?”皇後放眼掃了一圈,問道。

這時,好幾個世家女子自告奮勇,上去表演,有彈琴,有作畫,有作詩,還有舞劍……五花八門的,當然連楚白蓮也不甘示弱,上去唱了個小曲。

楚攬月饒有興致地看著,覺著這找茬總該也不會找上她了吧。

畢竟同樣的套路,來兩次可就沒意思了。

她正想著,禍起了。

舞劍結束後,慕容卿將劍背在身後,請言道:“方才臣見攝政王妃身手非凡,想來是個練家子,臣想請攝政王妃指教一二。”

有了前車之鑒,誰都怕楚攬月再來一個你以為的和她以為的完全兩碼事的場麵,因而對慕容卿的大膽提議,好些人頗為佩服,卻也是不敢幫腔。

楚攬月白眼一翻,真的是沒完沒了了。

她主動站起來,“你想怎麽個指教一二法?”

“臣覺著既然身為攝政王妃,自然是得配得上攝政王的,但臣觀王妃目不識丁,胸無點墨,身無長技,實在是難為攝政王一等豪傑了。

不過,臣覺著王妃應當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比如打破臣對您身無長技的刻板印象,不如這樣如何,若是王妃打贏了臣,臣任你處置,若是王妃輸了,那就自動下堂,將王妃之位讓給有能力的人來坐。”

一旁的雲鶴公主聽了,都不覺得自己的臉和膝蓋都不疼了,猛地點頭。

還是師傅厲害,給她出這口氣啊!

楚攬月覺得奇了怪了,怎麽一個個的,都盯著她這個攝政王妃的位置啊?

這麽喜歡之前怎麽不搶著嫁給那老崽子呢?

哦,現在看他似乎不把人克死了,都往前紮堆了?

真是好大的笑話!

“行!那開始吧!今天再給各位表演一個‘倒插垂楊柳’!”楚攬月扭了扭脖子,鬆了鬆筋骨。

慕容卿對自己的劍術那是相當自信的,京城中,沒有哪個女子能夠打贏她,除了燕容。

然而,她還沒看清楚楚攬月是怎麽動手,自己就感覺倒立了過來,緊接著耳邊一陣風兒猛地刮過……

慕容卿就這麽被倒立著,半截身子插到魚塘裏。

這可把眾人嚇得不輕,好些個人受不了這等凶殘的場麵,閉緊了雙眼。

楚攬月知道分寸,心中數了十個數後就把人丟了出來,拍著手,揚了揚手中的灰。

“毫無疑問,我贏了。”

跟她比劍?

這一出戲,慕容卿應該明白了,她出攬月最賤!比不過的!

慕容卿半身都是淤泥,連連咳了好幾聲,話都沒辦法說清楚。

太丟臉了,太丟臉了!

想她堂堂一個進士,還是國子監博士,今日竟然被這般羞辱,這讓她以後怎麽見人啊?!

腦海中自己被羞辱的畫麵不斷地重複著,一想到眾人對她指指點點,嘲笑她,鄙夷她,她就覺得要崩潰了。

然後,幹脆假裝暈倒,免去這會子的尷尬。

“啊呀,暈了,來人啊,把這位國子監博士抬下去洗一洗,告訴她,本王妃等她醒了再來跟向她兌現諾言。”

好嘛,這話一說出來,慕容卿覺著自己這輩子還是不要醒了。

人被抬了下去,雲鶴公主氣得頭上直冒煙。

可是師傅都敗給楚攬月了,她自己也受了傷,一時之間也拿楚攬月沒辦法!

所以,雲鶴公主也就隻能氣著。

太後瞧著楚攬月整的一出又一出的,心累得揉了揉眉眼,擺擺手,“才藝表演就到此結束吧,接下來該如何,皇後你來吧。”

“是!”

皇後應著,有了這麽一場才藝表演,她心中對太子妃的人選也大概有了個數。

“接下來該是來呈上來給太後您看看,來賀壽的人送來的賀禮了。”

皇後朝身旁的嬤嬤頷首,緊接著嬤嬤便開始唱詞,什麽什麽賀禮是誰送的。

負責呈上來禮品的宮女按照規矩在太後麵前將禮品緩緩打開。

前邊幾個倒還是個中規中矩的,可到了楚攬月送來的禮品,太後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雙目欲裂,難以呼吸,聲音顫抖著指著那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