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沒事總給她找事幹

太後壽辰的請帖已送至楚攬月手上的事,在晡時,燕婉婉就已然知曉。

如今的她還是一副豬頭臉的模樣,不甘之下,狠狠地摔了好幾件貴重的器物。

要說她為何生氣,原因在於太後壽辰,皇後負責操辦,宴請的那是名門望族之女,世家閨秀,她就算是攝政王的側妃,也必然在列,可都過去這麽久了,讓她赴宴的消息,楚攬月竟然還未派人來告知她,這完全就是在藐視她的存在,如何能不讓她氣的。

一旁的翠香見她發了火,趕緊勸解:“娘娘莫氣,氣壞了身子,不能去赴宴給太後賀壽,高興的可就是那楚攬月了。”

“不用你說這些話我也是懂的!”燕婉婉嘴巴消腫了些,說話利索了起來,“去找一趟王爺,好生問問賀壽一事為何王妃不來告知本側妃,可得記住,說是問,其實暗自說的是王妃執掌中饋不當,可知曉了?”

“娘娘自是放心,奴婢省得的。”

在翠香就去辦事前,燕婉婉似乎想到了什麽,故而又把她叫住,複又問道:“翠蘭人呢?這都幾日了,她還未好?”

翠蘭為了護住她,也被那些可恨的馬蜂蟄了好幾下,雖說傷情沒她嚴重,但那臉也是個難以見人的。

可這都過去好些天了,她的嘴唇都消腫了,翠蘭還未見人,難免讓她有種躲懶懈怠的誤解在心頭縈繞。

“翠蘭去了相府,將娘娘的境況轉述給相爺,也是為了娘娘的臉,請相爺想想法子。”

翠香的解釋讓燕婉婉氣好了一些,冷哼了一聲,“倒算她是個機靈的,行了,辦你的事去吧。”

“是!”

翠香離開後沒多久,翠蘭回來了,帶回來一瓶藥還有一套衣服。

“娘娘,相爺高明,早就聽聞您被楚攬月陷害一事,又聽說鬼醫今日來了京城,特派人去尋他拿了一瓶可以治您臉的藥膏。”

翠蘭將藥膏雙手奉上,緊接著又說道:“相爺還說了,後日就是太後娘娘的壽辰,您必然進宮賀壽的,故而讓奴婢給您帶了一套衣物過來。”

聽她如此說,燕婉婉將藥瓶放到圓桌上,目光先是放在包著衣物的包袱上。

“是嗎?”

燕婉婉覺得有些奇怪,好好的給她帶什麽衣物,偌大一個攝政王府會缺一套衣物不成?

想來其中必然有別的奧義。

帶著好奇心,她纖纖玉指緩緩解開包袱的結,待裏頭的衣物映入她眼簾時,她目光不由得一怔,這不是……

“爹爹可還讓你帶回來什麽話?”她語氣急吼吼地問道。

翠蘭淺笑,“娘娘可真聰慧,相爺還說了,娘娘您見了這衣物,必定知道該如何做了,相爺還說了,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讓您把握住。”

燕婉婉又瞅了瞅包袱裏的衣物,眸中閃過一抹令人寒戰的冷意,她迅速垂眸,將這抹冷意收住,不動聲色地將包袱重新打包好。

然後拿起了方才的藥瓶,揭開瓶口的封頭,還未湊近,就聞到一股無比惡臭的味道在屋中彌漫開了。

“唔~”她十分嫌棄,迅速捏住了鼻子,“這是何物,為何如此之臭?”

她真是從未見過如此臭的藥膏,想來那夜壺裏的夜香都比這玩意兒香上千百倍!

翠蘭也有些受不住這味道,也捏住了鼻子,用手不停地扇走氣味。

“相爺說這是花了高價從鬼醫那兒買來的藥膏,說是能讓小姐的臉一晚上就能完好如初,至於為何如此之臭,奴婢也不太清楚,想來這應當是鬼醫的風格吧,奴婢可聽說鬼醫給雲陽候的二小姐,也就是楚攬月的妹妹楚白蓮治病,用的就是豬糞。”

燕婉婉對此:“……”

世間竟有人拿那種東西治病?簡直是荒唐!

她有些懷疑父親被人騙了……

翠蘭也知道她的顧慮,故而再說道:“雖說楚白蓮因此事被全京城的人恥笑,但奴婢聽聞,確確實實是有了效果的。”

“當真?”燕婉婉還是將信將疑。

畢竟這太荒唐了,簡直聞所未聞!

翠蘭點頭道:“傳聞確實如此,況且憑相爺的身份地位,又有哪位狗膽包天敢冒充鬼醫向相爺行騙,這不是嫌自己命太長,趕著送死了嘛!”

一番話說下來,燕婉婉懷疑的心倒是鬆動了半分,“想來也是。”

但再聞那藥膏的臭味,實在是難以忍受,她能感受到肚中翻騰不已,有一種要嘔出來的感覺。

翠蘭瞧著她眸中溢出的嫌棄,再看她那腫如豬頭的臉,做個表情都難如登天,心中的憂愁和焦慮不免讓她繼續開口勸道:“娘娘,您就試試吧,總歸是沒什麽損失的,至多這藥膏味道衝了些,您且忍一忍就是了。”

燕婉婉嘴中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給本側妃塗上。”

“是!”

翠蘭剛把藥膏給她塗上臉,還沒抹開,就被她一手推開。

“嘔——”

燕婉婉吐了滿地。

“娘娘,您快喝些水,壓一壓這惡心的感覺。”

翠蘭慌得趕緊給她遞了一杯水,她先漱了口,覺著口中沒那種的味道後才敢喝了幾口茶水。

緩了一陣兒,燕婉婉吸取了教訓,深吸了好幾口氣,硬憋著不呼吸,就這樣上藥。

可每每憋不住了要呼吸,都吐了個稀裏嘩啦的,如此反複,等她上好藥後,竟然吐到發虛,人昏昏沉沉的,倒頭就睡了。

知竹院這邊,在翠蘭讓人處理了地上的汙穢物之後,倒也算是平靜了,再說翠香奉命,前去找帝玄羽說事,話外問的是王妃是不是太過忙碌,勞累至忘了告知燕側妃去太後壽宴的事,話裏之意就是指責楚攬月這等大事都能忘,實在是難擔管家重任。

帝玄羽又怎會不知這是燕婉婉的意思,懶得同翠蘭周旋,便讓夜風打發她去問楚攬月。

翠蘭在帝玄羽這碰了壁,也隻能去找楚攬月,可誰知,這會兒楚攬月還在睡覺。

就算她稟明來意,芙雪有了前車之鑒也不敢去吵楚攬月,隻是讓她在院中稍等一會兒,等王妃醒了再說。

於是翠蘭就在長樂院耗到了日落西山,終於在站到腿腳發麻之時,人醒了。

“芙雪——”

聽王妃傳召,芙雪不敢大意,趕忙進去,聽候吩咐。

楚攬月伸了伸懶腰,“今晚吃魚香肉絲,大豬肘子,麻辣肥牛和酸湯豆腐,米飯管夠,下去讓廚房準備吧。”

“是!”芙雪應了之後,沒忘翠蘭說的事,於是盡數告知。

楚攬月愣了一下,“還請了燕婉婉嗎?我怎麽不知道?”

芙雪也愣了,連王妃都不知道?

說起來自己倒還沒認真看那份請帖上的內容呢,楚攬月趕緊起身,行至圓桌前拿起請帖,將上頭的內容瞧了個仔細,這才瞅見了燕婉婉的名字。

“哦!還真有啊!”她“啪”的一聲將請帖放回原處,滿臉的無所謂,“你出去回她,燕婉婉都知道自己在宴請的名單上了,那還過來問個屁,質疑本王妃辦事能力之前讓她先把欠本王妃的十一萬兩趕緊還了!”

知不知道燕婉婉在宴請名單上,她都不想帶她去。

就燕婉婉那個沒事總給她找事幹的性子,不在宴會上找茬才真是見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