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這個滿口謊言的女人
太醫們伸長脖子一瞧，害怕地發抖得更加厲害了。
“回……回王爺的話，老夫人恐怕是……無力回天了……”
一名太醫說話的同時，楚攬月飛速走上前，從太醫的藥箱裏翻出一包銀針，拔出幾根利落地紮在元氏脖子和小腹的穴位上，腐爛的速度這才停止了。
太醫們見楚攬月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阻止了毒素的蔓延，紛紛訝異不已。
這女人是什麽來頭？
她的醫術居然比他們更勝一籌？！
楚攬月沒理會他們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邊將銀針包折好一邊說道：“這是五毒蠱已經侵入五髒六腑的表現，我已經用銀針暫時封住了母親的穴位，讓毒素蔓延的速度放緩，必須在一個時辰內讓母親服下魂芝草，否則母親將性命不保！”
帝玄羽看她所為，聽她所言，眸光幽幽一動，“你居然會醫術？”
“都什麽時候了，抓對重點啊大哥，現在是救人要緊！”楚攬月單手叉腰，一臉無奈。
帝玄羽腦海中飛速轉動，皇帝會不會給他魂芝草，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今日楚攬月所言非虛，皇帝隻怕會借此機會徹底地打壓他在朝中的勢力，重新扶植一個聽話的攝政王傀儡上來。
但母親又不得不救。
他還沒來得及往下思索，就見楚攬月將那三名太醫趕了出去，然後轉頭吩咐青黛道：“去把魂芝草拿來。”
青黛領命離去。
王府外，一道白影見到青黛離開，暗中緊跟而上。
“你怎的會有魂芝草？”帝玄羽訝異。
“你問題怎麽那麽多？”楚攬月不客氣地懟了一嘴，“問東問西的煩不煩？！”
她在馬車上的氣這會兒又起來了，脾氣暴躁了些。
帝玄羽麵若冰霜地睥睨了她一眼，罷了，看在她肯拿出這麽貴重的草藥來救母親的份兒上，暫且不跟她一般見識。
而後他把夜雲叫了出來質問：“本王不是讓你護好母親，你是怎麽辦事的，讓母親中了毒？”
夜雲單膝跪地，請罪道：“是屬下辦事不力，請王爺責罰！”
“處罰你的事一會兒再說，你先把事情始末與本王說清楚，還有，查清楚下毒之人與否？”
“回王爺，老夫人在您離開王府兩個時辰後口吐黑血，屬下察覺不妙，立刻拿著您進宮的令牌去太醫院找來了太醫，關於下毒之人，屬下還未查到，隻查到老夫人中毒與王妃昨日送來的早膳有關。”
楚攬月眸光幽幽一動，臉上是一副不為所動的表情，但嘴角多了幾分嘲弄。
好嘛，雖說沒查到凶手，可話裏話外的，這髒水都潑到她身上來了。
五毒蠱入肚到發作的時間，正正好對準的就是她昨日拿給元氏吃的那頓早飯，往前一推，懷疑她也是在所難免。
如此想來，這要栽贓陷害她的人倒是一個心思玲瓏剔透，運籌帷幄的貨色！
那這人，究竟是誰呢？
夜雲的這番話一出口，帝玄羽看向楚攬月的眸子充滿了凜冽的殺意。
“楚攬月，你不狡辯一下嗎？”
分明是淡淡說著的語氣，卻好似重鼓敲擊，壓得人窒息。
楚攬月神色平靜，“狡辯啥？姑奶奶我向來敢作敢當，毒不是我下的！”
簡簡單單一句話，沒有過多累贅的解釋，但帝玄羽心中對她的懷疑也不減。
隻不過現在還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
“等母親的毒解了，本王再找你算賬！”
楚攬月也不再多言，找了個座位坐下，等青黛回來。
她也懶得同他爭辯，還是那句話，先救人要緊！
可是等了將近半個時辰，青黛還是沒有消息，帝玄羽已經急得暴躁了。
“楚攬月，你最好不是在撒謊，也沒有在拖延時間讓母親錯過解毒的時間，否則本王必定要你生死不得！”
楚攬月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並不說話，心中的小鼓卻敲得比平時重了。
依照青黛的輕功，去到妖靈那兒再回到攝政王府這也應該到了啊，這一次怎麽會這麽久？
難不成是出意外了？
事態緊急，斷然不可能就這麽幹坐著等下去，必須另想他法了。
“帝玄羽，青黛這麽久沒回來有可能是出了狀況，皇帝那兒你還是趁早歇了念頭，你唯一能拿到魂芝草而且還不損兵折將的途徑就是去找燕丞相。”
“嗬！本王果真不該對你抱有那麽一絲的幻想！”
帝玄羽說了這麽一句令楚攬月覺得莫名其妙的話後，緊接著吩咐夜風去丞相府走一趟，請燕丞相過來王府一趟。
還有半個多時辰，時間就是生命，一刻都浪費不得。夜風幸不辱命，沒有一刻鍾就將燕丞相帶到了王府的正廳。
為了節省時間，夜風直接是抱著燕丞相用輕功飛回來的。
燕丞相是個文人，在半空飛了一會兒，嚇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這會兒才稍稍好了些。
帝玄羽交代夜雲盯好楚攬月後，讓夜風推著他來了正廳。
他一上來就是開門見山：“丞相手中的魂芝草本王急需，要想讓丞相割舍需要付出何代價？”
燕丞相沉吟了一下，“既然是王爺急需，臣甘願割舍珍物，隻是王爺，臣有個不情之請，小女燕婉婉被皇上賜給王爺，如今卻在王爺的府中做著灑掃丫鬟的活，臣著實心疼，還請王爺給她一個側妃的名分，讓她能活得自在快樂一些，這是臣作為一個父親最希望的事情。”
一上來就要王妃的位置是不行的，婚是皇上賜的，這個正妃之位也是皇上給的楚攬月，即便她是替嫁過來，但皇上也絲毫不降罪，可見皇上對她的重視。
所以他不可能跟皇上作對，更不可能打皇上的臉。
帝玄羽一聽這條件，不算過分，畢竟魂芝草何等珍貴，丞相隻提這麽簡單的一個條件。
這麽一想，他滿口就應下了。
燕丞相又說道：“臣還有個不情之請，小女自幼活潑好動，若是做得不周到之處還請王爺見諒，請王爺無論如何都不要奪去她側妃的名號。”
帝玄羽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迫近，也沒心思討價還價的，又是滿口應下。
得到帝玄羽的保證後，燕丞相這才把魂芝草交了出去，隨後離開了王府。
拿到魂芝草後，帝玄羽大手一揮，吩咐在院子外等候的三名太醫趕緊解毒。
太醫們也不敢多加耽誤，相互配合著抓草藥，煎藥。
終於在最後關頭，將解藥熬了出來。
“喂藥前，把銀針拔下。”
在帝玄羽準備給元氏喂藥的時候，楚攬月在一旁出聲提醒道。
他睨了她一眼，並不相信她所說的話，轉頭向太醫求證。
太醫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作答，最後還是其中一人硬著頭皮道：“王爺，臣覺得王妃既然有能力阻止毒素蔓延，那她方才所說的必定有幾分道理。”
關於她攝政王妃的事，他們也是在外頭聽了些閑言碎語才知曉的。
乖乖！果然能克製住攝政王煞氣的女子，就是不一樣啊！
楚攬月見帝玄羽仍舊是一副猶疑不決的模樣，有一種把他踢飛了自己來的衝動。
“王爺，時間緊急！時間緊急啊！我給你打包票成不，要是我說的有假，我把自己腦袋砍下來給你當球踢！我人就在這，我不跑！這麽說你可以放心了嗎？”
帝玄羽瞪了她一眼，“不用你說，本王也會那麽做！”
藥喂完後，他在床榻邊等著，看到元氏的臉上青黑的血管交織的模樣慢慢變成了煞白，神態也從痛苦猙獰慢慢轉變成平靜，呼吸也均勻了。
他才敢鬆了一口氣。
一名太醫請示上前給老夫人把脈後，恭敬地如實說道：“回王爺，老夫人的情況已有好轉，要想痊愈，今日的這副藥還得多吃兩日，等毒完全解後再喝些補氣血養神的藥，注意飲食和休息便可。”
帝玄羽微微頷首，“有勞了，夜風，把這三位太醫送走。”
“臣等告退。”
元氏的情況終於算得上是穩定了，楚攬月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得出去找找青黛才行，這丫頭到現在都沒回來，她這心裏惴惴不安的。
“帝玄羽我……”
她才剛起了一個話頭，就被帝玄羽冷硬地打斷了，“王妃又想好了什麽狡辯的話？本王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