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妹控出馬,一個頂倆!

楚星河伸手去摸楚鳶的臉,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如今大變模樣回來了。

說實話,尉婪那個電話讓他心髒都被人攥緊了,自己的妹妹兩年前死了,是圈子裏公開的秘密。

誰也不敢在楚家大少麵前提,生怕提了傷心事,楚家大少勃然大怒。

尉婪電話打來的時候,他本來想劈頭蓋臉罵一頓的,虧他還把他當好兄弟,大半夜這樣揭他傷疤,可是轉念一想,尉婪此人雖然平日裏叛經離道,但是這方麵的大事情他從來不亂開玩笑,於是在科學和兄弟情兩端動搖了一下之後,楚星河還是決定過來看看情況。

兩年不見,楚鳶覺得自己哥哥應該認不出自己才對。

可是對視一瞬間,楚星河便直奔自己而來。

那個眼神,都不需要懷疑什麽,就可以認定她。

楚星河上前的動作幅度太大差點把栗荊撞飛,這回輪到他將楚鳶狠狠摟在懷裏,“啊?你是楚鳶吧,是楚鳶吧。”

楚鳶鼻子發酸,聲音有些哆嗦,“哥……”

楚星河咬著牙,不讓自己情緒激動,死了兩年的妹妹居然這樣回來了,還變得那麽好看,他當然激動得不能自已,對著楚鳶說,“乖,乖啊,我在呢,我在呢……”

也不知道自己妹妹受了什麽委屈,季遇臣兩年前他就覺得他不安分,當時如果不是妹妹替他說好話,楚星河怎麽舍得把自己妹妹嫁過去!

綁架案一出,楚星河日日夜夜內疚自責,終於老天垂憐,把他妹妹又送還到了他身邊。

“有哥在,你有什麽委屈,直接告訴哥。”楚星河鬆開楚鳶,握著她的手說,“是不是他們欺負你?”

蔣輝心說大哥你看看我滿臉的血,誰欺負誰啊。

結果下一秒令他瞠目結舌,楚鳶哭倒在了楚星河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平時意氣風發的時候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如今哭起來感覺玫瑰花瓣都在一片一片往下凋零,就差直接枯萎了,脆弱地被楚星河摟著,她說,“哥哥,他們欺負我,他們人多,拍我的視頻,還要打我,你看我……你看我……”

尉婪笑眯眯看著她。小狐狸精,真有意思。

身上實在找不到什麽特別嚴重的傷口,楚鳶哭得一愣,隨後接著哭喊說,“你看我頭發都斷了好幾根!”

蔣輝怒吼,“你這女人要不要臉!明明我和我母親才是被打那個!”

打架頭發斷了幾根也好意思講出來!

結果楚星河這個究極妹控一聽,登時火山岩爆發,怒不可遏地帶著楚鳶一轉身,看向被控製住的蔣家眾人“剛才誰碰過她頭發,都給我站出來!”

怎麽站出來啊,他們都被尉婪的人控製得死死的動彈不得!一群普通人怎麽可能和尉婪身後那一批強裝的職業保鏢相提並論?

蔣輝氣得直顫,按著腦門,原本血都快止住了,這會兒被氣得又直冒,他指著楚鳶說,“你這妹妹是小三……破壞蔣媛的婚姻,我們,我們隻是給她一點教訓,畢竟,小三人人得而誅之不是嗎?”

楚星河說,“第一,你們為你們親戚出氣罔顧法律聚眾鬥毆,反被打是你們活該小看了他們。第二,我也一樣雙標,人性本惡,哪怕我妹妹是小三,我也不會允許你們傷害她一下。第三,最重要的一點,我妹妹根本不是小三,她是季遇臣當年明媒正娶的妻子,受法律保護,和季遇臣有婚姻事實,你們蔣媛,才是那個該破鼓萬人捶的小三!”

楚星河不愧是大哥級別的人物,此話一出嚇得蔣家人臉色發白,他們哪裏知道當年楚鳶死了的事情,他們隻是這兩年跟著蔣媛過上了好日子,唯蔣媛馬首是瞻,她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蔣媛說這次婚姻被鬧是因為突然出現了某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要家裏人幫忙給點教訓,於是一幫無腦無知的親戚便仗著人多來圍堵楚鳶給她下套了。

哪裏敢想,這眼前的人,是當年,當年季遇臣的原配啊!

蔣家人嚇得話都不敢說,隻有蔣輝說著,“你是來報複的,是不是!你肯定是來報複的!”

“你自己不上前來惹我,我哪裏會算賬連你一起算進去?”

楚鳶原本還埋在楚星河的胸口哭哭唧唧,這會兒直接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銳利得出奇,像個戰士,而背後便是紛飛的炮火,她直視蔣輝因為欲望作祟而變得醜陋的臉,想象著是否有朝一日她曾經愛過的季遇臣也會變得這樣麵目不堪,忽然間笑了一下,“當初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現在,就輪到你們了!”

楚鳶的話令蔣輝狠狠打了一個冷顫,“你要幹什麽!當初綁架案,又不是故意不救你,季少隻不過選擇了我們媛媛罷了。你該算賬,也得去找季少!”

這下好了,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季遇臣頭上了。

他們可真是一群好狗啊,跟著季遇臣吃上了肉,如今又說一切都怪季遇臣。

芸芸眾生大多善良熱心,唯獨總有幾條蛀蟲,醜陋得令人作嘔。

楚鳶指著蔣輝說,“哥,當初在尉婪公司,他還對我動手動腳……這一切都有監控錄像作證的。”

楚星河當場發飆,要衝過去的瞬間被栗荊攔住了,“哥哥大人息怒啊!警察都到樓下了,息怒啊!”

這楚星河發起飆來估計都要直接提刀去砍季遇臣了啊!看看你在外頭找的女人,甚至帶來了這麽一幫窮凶極惡的親戚,千方百計要陷害他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妹妹!

楚星河指著蔣輝說,氣得一張帥臉都差點扭曲了,可見他憤怒至極,“你tm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老子保護了那麽久的妹妹,一沒傷天害理二來善良老實,你看看都把我妹妹逼成什麽樣了,你們這幫混賬!今天這事兒誰求情都沒用,讓警察把你們抓進去關起來!”

善良老實。

尉婪帶著戲謔的表情看了眼楚鳶,楚鳶回了他一個帥氣的挑眉。

小狐狸精。

正好這個時候藍七七領著她老人家藍鳴出現了,藍鳴可是這座城市的保護者啊,正道的光四個字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年輕時候和歹徒搏鬥甚至牽連到了自己家人,引來報複害得愛妻身亡,隻身撫養大一個女兒,開案情發布會卻說從不後悔投身正義,後麵聽說女兒也去當兵過,群眾聽了誰不誇一句滿門英烈?

看見藍鳴,蔣輝就知道完了。哪怕季遇臣在,也保不住他了。

藍鳴皺著眉,看著混亂的現場,以及領他上來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喘的會所經理,他問,“什麽情況?”

“監控錄像已經給您準備好了……”會所經理不敢惹事,哪怕被打的是季遇臣的親友,他也不敢包庇,“好像是……好像是這群人圍毆一個女子,然後被反打了,現在女子的朋友帶了人過來替她控製場麵……”

一群人圍毆一個女子被反打了?這是什麽國際玩笑?

尉婪上前,單手將楚鳶的肩膀攬了過來,“楚星河,不如我們先去解決網絡上視頻的問題,這邊交給警察,這麽多人圍毆一個弱女子結果被反揍了,雖然結果意外,但是我想正當防衛不過分。”

正當防衛?

宋存赫和陳聿也幫著給台階下,“藍鳴叔叔都來了,一定會幫著受害者的。”

“就是,剛才那麽多人要打楚鳶,我都看在眼裏,我還幫著攔了。”江殿歸對著楚星河說,“楚大哥,你稍微消消火,要相信邪不壓正!”

人人都喊楚大哥,尉婪卻連名帶姓喊他楚星河。

藍鳴看著場麵,又看了一眼楚鳶,“你沒受傷吧?”

楚鳶楚楚可憐地說,“我好害怕,他們十多個人把我圍住,對我撕打,我隻能自保下這種狠手……”

別的包間跑出來看戲的群眾也跟著說,是啊,換誰誰不怕啊,上來舉著手機揮著拳頭,還把視頻發網上,這不是要人姑娘家活不下去麽,被惹急了當然是下狠手啊!

一群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真有意思哦,還好後麵有人救場,要不然這女孩子怕是今天就被毀了。

沒錯,太可恨了!

七嘴八舌的討論聲倒是讓藍鳴把事情給聽了個大概。

聞此,蔣輝氣得直哆嗦,“你把我腦門砸破,你就說一句自保?”

楚鳶也跟著哆嗦,幅度比他還大,看起來比他還慘,好像蔣輝再說一句,她就要暈過去了,“你們的人打我也是下了狠手的,我被惹急了,太害怕……不然被打的就是我啊……”

“你在演戲!”蔣輝說,“你這手段上次對付我就用過——”這女人明明就跟殺人不眨眼沒分別!

楚鳶梨花帶雨地又是一哆嗦。

尉婪和楚星河趕緊扶住她一左一右,衝著蔣輝吼道,“你說話那麽大聲幹嘛!嚇著她了!”

蔣輝:“……”

楚鳶第一次見蔣輝,他離場的時候是被尉婪公司的保安拖出去的。

這一次拖他出去的人物更加重量級,是警察叔叔。

外麵警車和救護車的燈交相輝映成了一幅畫,楚鳶孤身一人站在樓下看著蔣輝被按進了警車,剩下的蔣家人也統統被打包帶走,就跟全家桶似的,被押著鬼哭狼嚎,一會喊著不會放過你,一會又喊著季大少怎麽還不來救他們——來的時候有多囂張,如今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一邊的楚星河握著藍鳴的手不停地說謝謝,倒是讓藍鳴有些過意不去。

看著這群意氣風發的後輩,藍鳴似乎想起了年輕的自己,他拍拍楚星河的肩膀,“小楚,這事兒有我呢。”

“有叔叔這句話我安心了,我就這麽一個妹妹,被這麽多人欺負,還好我妹妹堅強……”楚星河臉上帶著痛心疾首的表情,“太可恨了!窮山惡水出刁民!”

楚鳶站在那裏麵不改色吹了聲口哨,看來自己哥哥還不知道她現在大變性子,總把她看得如同過去那般善良柔弱。

低著頭,楚鳶不知道在想什麽,背後有人走上來,“我猜蔣輝敢這麽做,背後肯定是蔣媛攛掇的。”

聽這聲音,楚鳶聽出來了。

她頭也沒回,“收拾完蔣輝就該收拾蔣媛了,不過她身上的賬要算的太多,得一件件來。”

尉婪察覺到楚鳶語氣冷漠,從背後搭上了她的肩膀,“怪我驚動你哥哥?”

楚鳶將尉婪的肩膀掙脫開了,“我不想我哥被這些事情糾纏。”

那些痛苦和仇恨讓她一個人來承擔就好了。

尉婪隔了一**陽怪氣地笑,“還看不出來你這麽善解人意。”

“那是我親哥。”楚鳶跟著回以冷笑,“我不替他著想,難不成替你想?”

尉婪還犯得著別人替他想?他那些陰謀詭計,不去打別人的主意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輪得到別人替他考慮!

“既然你和你哥已經相認了。”尉婪壓低了聲音,“是不是你就得回去楚家了?”

一想到以後早上醒來看不見楚鳶這張臉,尉婪還覺得會有些無聊。

結果楚鳶搖搖頭說,“我哥哥有他自己的人生,哪有我一天天跟他住一塊的道理。他該找個嫂子結婚,我也早就獨立了。還是不搬回去了吧。”

這麽說,還是跟他同居?

尉婪咧嘴笑,還要故意說一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楚鳶皮笑肉不笑,“大晚上剛收拾完一群蟑螂,您別擱這惡心我啊。”

尉婪說這些情話的時候,眼神冷得像是覆著一層霜,臉上卻笑得那樣帥氣張揚,普通姑娘還真容易被他甜言蜜語騙去,而楚鳶卻從來不上當。

在曖昧的盡頭,她都永遠竭力留著一份理智。

屢次觸碰禁忌,他們之間或許早已沒有“隱私”這一說,甜言蜜語已經成為了最不屑最低級的領教,而楚鳶早已麻木防備。

他們在互相博弈,像是一場征服與被征服的遊戲,尉婪那張臉啊,當真是眉目驚人,要不楚鳶怎麽總會盯著他就開始失神呢?

這樣好看的臉,就該配上最囂張雷霆的帝王地位——或者是最桀驁不羈的反派,尉婪顯然是後者。

他全身上下沒有半點氣息和“正派”這兩個字有關。

楚鳶不想去管尉婪,背後有聲音傳來,“楚鳶!楚鳶!”

扭頭一看,竟然是江殿歸領著宋存赫他們下來了。

楚鳶表情不是很好,“幹嘛?”

如果不是江殿歸執意要她來,也不至於今天晚上鬧這麽一出。

不過反正是要除掉蔣家人的,也算是他們自己撞上了槍口。

聽著楚鳶不耐煩的口氣,江殿歸多少也有點不樂意,“你就不能對我態度好點?”

宋存赫也指著楚鳶說,“你其實就等著我們看笑話吧!最開始我嘲笑你身份的時候,你怎麽不出來明說?”

她還沒明說?她說了好幾次了好不好。

看了一眼遠處和藍鳴聊天的楚星河,楚鳶收回視線,對著宋存赫說,“看見你比看見尉婪還晦氣。”

晦氣。

宋存赫被人指著鼻子嫌晦氣,他哪裏會高興?

“你就算是楚星河妹妹又怎麽樣!”

“不怎麽樣。”楚鳶兩手一攤,“找我有什麽事?我記得剛才你不也是在一邊看著麽,怎麽現在結束了站出來了?”

宋存赫麵色一白。

他和陳聿確實選擇了袖手旁觀。

不像尉婪,直接把人家母親打得鼻血飛濺。

宋存赫心裏挺不是滋味的,他覺得自己好歹也是跟楚鳶一塊有過肌膚之親的人,怎麽這會兒楚鳶就如此冷酷無情,倒像是他纏著這個女人不放似的,於是宋存赫嗤笑一聲,“我也沒那個義務要幫你吧。”

“誰求著你幫了?結束了也別來煩我啊。”

楚鳶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一點不像曾經和他在**親熱的樣子,反而像個男人,她往前走了一步,想去和楚星河打個招呼,將宋存赫丟在身後冷落了個徹底。

宋存赫碰了一鼻子灰,對著尉婪說,“阿尉你看看這個女人,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

尉婪肩膀一聳,笑得特別燦爛,“關我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