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試試就試試

“你這給我吃的是什麽?!她做的魚呢!”

柳夏夏被柳婆子打了兩下登時就縮到了一邊,說:“那個小賤種自己給吃了,娘你就將就吃吧,素日家中夥食都是她做的,我細皮嫩肉的,哪裏會做這些...”

“細皮嫩肉?你還不如那個賤種保養得宜呢你還好意思說?!”

柳婆子冷哼一聲,今日她本就有氣,想起柳夏夏的年歲,她索性借題發揮,狠狠數落道:“你今年多大了?

原本前兩年還有人上門提親,你眼光高瞧不上,現在年歲大了媒婆也不上門了,你便隻管兀自蹉跎吧,日後孤獨終老你的下場未必有那個小賤種來得好!”

“娘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這是我眼光高的事兒麽,你怎麽不說媒婆給我找的都是些歪瓜裂棗,我要真隨便挑一個成親,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柳婆子被氣笑了,“你要過什麽好日子,給你送宮裏去做娘娘成嗎?你有這個命麽?你巴不得找個父母雙亡不用侍奉公婆的,最好男人能將家中細活粗活全給你攬了去的,一天天的做什麽夢呢!

我告訴你,今年你要是再嫁不出去,我就把你趕出家門去,免得我天天跟著你被人戳脊梁骨!”

柳婆子的眼神很是陰森,柳夏夏適才剛被白姝給嚇著了,這會兒柳婆子又如此待她,不由委屈上了。

都怪白姝!

要不是她隻顧自己不做飯,她也不用被柳婆子這般辱罵。

院子裏空曠,這會兒做農活兒的鄰裏三三兩兩回來了,柵欄外頭肯定有人聽見了,她這張俏臉往哪兒擱?!

柳夏夏將所有的怨氣都轉移到了吃錯藥的白姝身上,軟了軟態度,她走到柳婆子身邊,撅著嘴道:

“好端端的,你罵她便是,怎的都扯到我頭上來了...是她不做飯,您該去收拾她才是。

我的婚事我會上心的,娘您不覺得您得先給她點顏色看看麽?我瞧她心性大變指不定是裝出來試探咱們的。”

“收拾?你沒看見我受傷了麽,怎的你剛剛自己不給她下馬威?”

柳婆子冷哼,但自家閨女是個什麽德行她再清楚不過了,沉吟片刻,她示意對方湊過來,壓低了聲音說:

“不管她是裝的還是真的,我柳婆子不怕她這隻毛還沒長齊的山雞,你這樣,晚上等她睡了,咱們去她屋子裏頭.....”

白姝是個有始有終的人,自己吃完該收拾的她都會收拾妥當。

等一切打理完畢她伸了個懶腰,懶得看院子裏神神叨叨的一對母女,她徑自回了院子裏突兀的茅草屋,反鎖了房門便忙活上了。

這金家村山清水秀,山上野雞野兔一定不少。

她須得盡快做些方便攜帶的捕獸器出來,捉了野味自己吃點,剩下的拿去換錢,然後將自己這虛胖的身材好好管理一番。

是夜,白天的疲憊使得白姝早早就睡下了,樹上的蟬鳴聲很是聒噪,可一陣一陣響起倒是叫人無比安心。

“吱呀”一聲,有人輕手輕腳開了門出來,接著,她們小心翼翼地靠近白姝的屋子,用繩子夠了裏頭的門閥輕輕鬆鬆將房門打開,摸著黑躡手躡腳走了進去。

“啊——”

柳婆子不過才往裏走了兩步,腳邊不知道踩到了什麽,疼得她瞬間倒地。

柳夏夏一驚,著急忙慌想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卻不想不過才剛回頭,屋子裏頭燭火搖曳,白姝打了個嗬欠舉著蠟燭便出現了。

因為有了光亮,母女倆低頭看去,隻見柳婆子的腳正被一枚由竹子和鐵索做成的器具夾著,透過鞋襪零星的血跡清晰可見。

“你們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我這兒來做什麽?”

白姝的口氣淡淡的,她有起床氣,睡得正香被人給吵醒,心頭不免煩悶。

柳夏夏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將這機關打開,見白姝還說風涼話,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

“別廢話了,還不快來幫忙將你這勞什子機關打開!沒看見我娘腳傷了麽,你想死嗎!”

白姝被柳夏夏淒厲的叫聲吵得心悸了一下,皺著眉頭望了一眼柳婆子的腳,她冷笑一聲,在心裏說了一句活該,這才傾身上前。

這捕獸器她才剛剛做好,臨睡前放於房門口本也沒打算害人,不想柳家母女這般不老實,深夜撬了房門進來,不偏不倚將腳伸了進去。

傳統器具再加上現代的改良,這東西須得用上巧勁,否則的確難以輕易打開。

她原本還想著明天先找個地方試試這捕獸器,現在不用了,有人已經身體力行幫她試過了,兩個成年人都打不開,想來那些野兔野雞必定掙脫不開。

使了些巧勁兒,白姝很是輕鬆地解開了捕獸器,柳婆子疼得齜牙咧嘴,小腿上的束縛一解除,她忙往後退了一步,隨後抄起手邊一早準備好的鐵鍬就要往白姝身上砸。

“小賤人,我讓你害我!”

白姝正忙於將捕獸器回歸原樣,身側冷不丁感受到了鐵鍬砸下來的一陣風,神色一凜,她偏頭堪堪躲過了一擊。

柳婆子一擊未中,抬起鐵鍬又想來第二次,柳夏夏彼時也反應過來她娘這是要發威了,很會審時度勢地趁白姝不備拽住了對方的胳膊。

“還想躲?!今日看我們不打到你滿地找牙!”

柳夏夏的眼中閃過嗜血的光,她努力控製著白姝讓對方動彈不得,等著柳婆子的鐵鍬往白姝頭上砸。

白姝是當真沒見過這麽惡心的農村老太太,嗤笑一聲,她在鐵鍬二次迎麵而來時,突然一個九十度閃身,直接將柳夏夏的後背送到了柳婆子麵前。

柳婆子收手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使了十成力氣的鐵鍬敲在了自家女兒身上,屋子裏頭頓時傳出殺豬般的慘叫。

“啊——”

柳夏夏額上冷汗涔涔,手上加諸在白姝身上的蠻力瞬間消失殆盡。

“夏夏,夏夏!你怎麽樣了!”

柳婆子大駭,撐著身子將柳夏夏扶了起來。

“娘,我疼...”

白姝冷眼掃過麵前這兩張扭曲的臉,起身居高臨下地說:

“你們這是白天苦頭沒吃夠,這會兒還想著來送人頭?不好意思我很累需要休息,沒空陪你們玩這麽無聊的遊戲。”

“什麽意思?!”柳婆子嗓門愈發大了些,舉著鐵鍬就要再次上去打她,“你將我們害成這樣還想回去好好歇著?小雜碎你走一步試試,看我不把你的頭蓋骨打碎嘍!”

“試試就試試,隻要你敢進來,隨便你怎麽打。”

白姝說一不二,放下手裏的捕獸器便往裏屋走去,柳婆子顏麵掃地,忍著劇痛就要起身跟上去,可才走了兩步,她便倏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