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偷龍轉鳳

正是子時同醜時交接的時候,村莊裏,每家每戶都熄著燈,路上,行色匆匆的兩人跑出去許久,直到遠遠的,瞧不真切村口的路了,方才將身上的人重重摔到了草堆裏。

“小丫頭片子,瞧著不算胖,還挺壯實!”

兩人累得氣喘籲籲,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免埋怨了兩句。

“你沒聽田大壯說麽,這丫頭又醜又胖,我們給她破了身子,得算得上是行善積德了!不然以她的長相,和寡婦的身份,哪裏能有這般享受。”

“哈哈哈,還是老弟你會說話!對,咱們分明是做善事不留名呢,哈哈哈哈!”

詭異的笑聲,在荒郊野嶺回**,草堆上的女子眉頭皺了皺,手指微動,似乎有快要醒轉的跡象。

還在調笑的兩人又休息了一會兒,估摸著不能再耽擱了,方才起身,麻利地褪去了女子的衣裙,解了自己的褲腰帶,不由分說,覆身而上。

柳夏夏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沼澤,明明身子是自己的,卻動彈不得,且越是動彈,她便越是深陷其中。

胸口一陣一陣的涼意,激得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沒多久,一股刺痛之感傳來,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湧上心頭,亟待她睜眼一探究竟。

這是夢境吧?

糾糾纏纏,越是想要逃離,便越是找不到出口,迷離壓抑,叫她難以承受。

可若真的是夢境,那些觸碰未免也太真實了些,真實到她無力招架,隻能任由自己沉浸在這般瀕死的驚悚中。

與她的身不由己相比,她身上的兩個大漢嚐到甜頭後,總算是打算放過她了。

“你還別說,”其中一人邊拽褲子,邊意猶未盡,“雖然看不清這丫頭的模樣,但這丫頭滋味兒是真不錯,到底是個雛,同那些半老徐娘相比,的確更勝一籌。”

另一人很是不舍地在她身上舔了一口,附和道:“大哥說的是,這姑娘就一個字,潤!”

“哈哈,弟弟好文采,哈哈哈哈……”

“咳咳……”

柳夏夏自夢中驚醒,她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指,發現行動可以自如了,方才抬手揉了揉腫脹的額頭。

剛剛那個噩夢,實在是太可怕了,不論現在天有沒有亮,她都不打算再睡了。

“大哥,那丫頭咳嗽了,她她她動了!”

兩名大漢穿衣服的動作一頓,眼見著柳夏夏慢悠悠地起身,紛紛加快了手裏的動作。

“別說話了,快著些,走吧!邊走邊穿!”

有人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麽?還是……她依舊還在夢中?

柳夏夏皺眉,轉過頭來試著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因為周圍黑漆漆一片,她花了些時間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

這,這這這,這是哪兒啊?她不應該睡在家中麽,怎的會在這兒?!

許是衝擊太大,柳夏夏在一瞬間便回籠了神智,等她徹底清醒過來時,那兩名大漢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身子一陣一陣泛著涼意,粘粘濕濕的,充斥著異樣,叫人很不舒服。

柳夏夏的心頭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咽了咽口水,她努力壓下心頭的毛躁,低頭看去,頓時兩眼一黑。

“啊——天老爺啊!!!”

誰能告訴她,是誰將她的衣裳剝了個精光,還將她丟在這雜草叢生的地方!

恐懼與羞愧湧上心頭,她就是再遲鈍也明白,這肯定是田大壯安排的人,錯把她當成了白姝,給侮辱了!

明明該受此辱的該是白姝那個賤人才對,為什麽陰差陽錯,受到傷害的竟然是她?!

柳夏夏不由悲從中來,她抬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樹,起身就要撞上去了結了自己,然而距離還剩下一尺之時,她卻止住了。

她不想死……

她還年輕,她還沒有嫁人,她憑什麽要死?!

可她的清白……

百般滋味湧上心頭,柳夏夏終是無力地癱軟在草堆上,邊穿衣裳邊哭了出來。

因為害怕有人經過,她連哭都不敢大聲,抽抽搭搭許久,止也止不住。

“你還知道哭?”

陰森的女聲陡然自她身後響起,柳夏夏一驚,嚇得連滾帶爬地蜷縮進了角落。

“誰,誰在那裏!”

白姝瞧著她這般模樣隻想冷笑,“我的大姑姐,是我啊,我來帶你回家了。”

“白姝?!”

“是我。”

“!!!”

柳夏夏的臉上滿是錯愕,然而隻不過是須臾,她便明白了過來。

幾乎未做多想,柳夏夏猛地起身走到白姝身邊,扼住對方的咽喉瘋狂地搖晃對方,嘶吼道:

“是你在背後操縱的這一切,是你在算計我對不對!”

白姝絲毫不懼對方滿身迫人的氣勢,平靜地回應:“你說笑了,我可沒那麽大的能耐。”

“你別抵賴了,就是你!是你害我變成這副樣子的,是你叫我如此狼狽,是你!”

“大姑姐,你太抬舉我了,”說著,白姝一把甩開柳夏夏扼住她咽喉的手,接著道:

“是你們偷雞不成蝕把米,是你們不仁在先,若沒有你們精心布局,你怎會遭到反噬?”

柳夏夏的臉色慘白一片,白姝她竟然是知道的!

“怎麽不說話了?你這是什麽表情?是不是不敢相信,我竟然一早便知道你們的心思麽?嗬……”

白姝撫了撫柳夏夏淩亂的額發,倏地靠近她的耳邊,輕聲細語道:

“你以為,我會傻到吃掉你送來的肉包子?你們的布局出了岔子不怪別人,要怪就怪你們自己蠢。”

白姝原本就在想著,要如何幫助原主整治整治這對母女,沒想到她還沒想出合適的辦法,她們倒是主動給了她機會。

想要藥倒她?

還是先看看她們能不能承受得了,她從藥鋪裏買回來的加量版迷藥吧!

白姝何其聰明,她不光迷暈了柳婆子同柳夏夏,為了使這場戲更精彩,也為了她們能最大程度自食惡果,她甚至不辭辛勞,親手將柳夏夏拖進了西屋。

柳夏夏還在風中淩亂,是她太輕敵了嗎?

還是該怪白姝太過狡猾?

對方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一丁點的破綻,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委實太能迷惑人了。

“賤人,果然是賤人!你敢這麽對我,我舅舅一定饒不了你,你且等著吧!今日這筆賬,我一定要十倍百倍地還給你!”

白姝瞧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一點也不意外,輕啟朱唇,她淡然地說了一句話,便讓悲憤交加的柳夏夏瞬間噤聲。

她說:“柳夏夏,你這般同我說話,是在激我將你失身的消息,傳遍整個金家村麽?”

既然柳家母女的初衷,就是要她失身後拿捏住她,那她不介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威脅人這種勾當,現學現賣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