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怎麽,犯法嗎?
這也就是柳婆子腿腳不便,否則她非站起身給白姝一個耳光不可。
“你沒聽錯,我想要回之前被你拿走的那枚刻著‘姝’字的玉佩,那原本就是我的東西。”
當年柳婆子將原主帶回家,一是瞧她模樣俊俏,二來,便是衝著她身上的玉器首飾來的。
那些金鐲同長命鎖,早就被柳婆子拿出去當了換成了錢,但帶字的玉佩,她一直沒舍得當。
她知道原主一直惦記著那枚玉佩,也知道白姝不願意嫁給柳城煥。
是以三年前,她放出話來,隻要原主安心嫁進來,玉佩會作為聘禮還給她。
然而事與願違,柳城煥死了,柳婆子一夜白頭,便再也不提玉佩之事了。
原主軟弱,什麽也不敢說,就算是說了,也隻會招來一頓毒打。
可是如今的白姝今時不同往日,她無牽無掛,隻要她想,她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你的東西?你人都是我柳家的,還有什麽是你自己的?那麽貴重的東西,如何能兒戲地被你當成籌碼?你這條件,著實無理。”
“有理無理皆在大家一念之間,你的條件是我的命,我的隻不過是區區一枚玉佩,何來無理之說?
何況你們母女二人既篤定我偷漢子,那這賭注是什麽,對你們來說還重要麽?”
白姝的麵上一派雲淡風輕,然而她越是淡然,柳婆子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柳夏夏見她猶豫了,傾身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娘,我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她屋子裏一定有男人!”
柳婆子眼珠子轉了轉,終究歎了口氣,說:“好!那就如你所言!”
談判結束,柳夏夏像是得了聖旨一般,腰杆兒登時就挺直了。
沒了白姝的阻攔,她直接繞開當事人,不由分說就上前,“哐”的一聲推開了兩扇搖搖欲墜的木門。
頓時,房中的陳設就展現在了眾人眼前,柳夏夏率先進去,剩下的人紛紛魚貫而入。
白姝全程很是輕鬆,她依稀記得男人是有身手的,受著重傷尚且能在樹上掛一夜,此刻她拖延了這麽久,沒道理還沒脫身。
隻要他腦子沒有問題,絕對不會等著被人捉奸,繼而拖出去跪祠堂浸豬籠。
那個狗東西聰明著呢,就算她從未見過麵具下的是張什麽樣的臉,她也知道,那人並不是個吃虧的主,否則她也不會賭這一把大的。
茅草屋不大,除了將心放回肚子裏的宋家大嫂率先出來之外,剩下的人,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依舊在裏頭兜兜轉轉,企圖尋找蛛絲馬跡。
“你們在做什麽?”
熟悉的聲音自西屋裏傳了出來,那股子輕佻勁兒,白姝太過熟悉,將她當場震在了原地,這是狗男人的聲音...
那個狗東西還沒走?
他當真是瘋了嗎!
宋家大嫂一愣,轉而難以置信地跑回屋子裏頭,她剛剛分明沒瞧見男人啊,還真讓柳夏夏給找出來了?
“你們幹什麽?你們是誰,救命啊——”
這聲音……怎麽又變了?
白姝懵了,轉過身來剛想進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就見柳夏夏黑著臉,抓了隻鸚鵡出來了。
“醜女人,放開我,老子殺了你信不信?我們單挑啊!”
鸚鵡被柳夏夏死死捏在手心,一邊掙紮一邊對著柳夏夏破口大罵。
柳夏夏肺都要氣炸了,“你說誰是醜女人?你想死是不是!”
鸚鵡回擊:“說你呢!又醜又粗魯!”
白姝:“……”
宋家大嫂捂著嘴偷笑,不動聲色地移到白姝身邊,壓低聲音道:“你什麽時候養的鳥?居然會學人說話,而且還能發出不同的聲音,倒是新奇得很呢!”
白姝莞爾,她根本沒有養過鸚鵡,這鳥從哪兒來的她壓根不知道,可一開始的時候,鸚鵡分明是學著那個狗男人的嗓音說話的,如此看來,它同男人必定有關聯。
柳夏夏臉色鐵青,凶巴巴地瞪著白姝,說:“賤人!是你叫它罵我的是不是?看我不打死它!”
說著,柳夏夏隨手抄起木棍,便要朝著鸚鵡砸下來。
白姝神色一凜,一個箭步上前,在她的棍子即將揮下去之前,製止了她。
“找不著野男人,你便要拿我的鳥出氣,這是什麽道理?
這屋子就這麽大,大家都裏裏外外檢查過了吧?”
宋家嫂子見大家不說話,忍著笑意打起了圓場,“查過了查過了!除了這隻會學男人說話的鳥,其他啥也沒有,幹淨著哩,都是誤會,大家夥兒說是不是啊!”
誤會?沒有男人,隻有鸚鵡?
柳婆子呆不住了,即便腿腳不便,她還是顫顫巍巍起身,拄著棍子親自走了一遭。
眾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都等著柳婆子最後的定論。
直到柳婆子麵色凝重地從西屋裏出來,大家才最終相信,白姝當真是無辜的。
那些沒看成熱鬧的,見有了台階,紛紛應和,“是啊是啊,都是誤會!”
“就是就是,柳婆子你們太多疑了,這..雖說煥兒她媳婦兒之前同人私奔過,但……也不能說她在婆家偷漢子啊!”
“誤會好誤會好,煥兒她媳婦兒不用跪祠堂了,皆大歡喜!”
……
白姝麻利地從柳夏夏手裏搶回了鸚鵡,對村民們的言語置若罔聞。
收起眼中的譏誚,她抱著鸚鵡一步一步走到柳婆子身邊,穩穩地說:“真相大白,我房中並沒有你口中的野男人,現在,能把我的玉佩還給我了嗎?”
柳婆子望向白姝的眼中像是淬了毒,冷笑一聲,她指著對方的鼻子大喝:“你是故意的!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你分明是挖好了坑,叫我們往裏跳!”
“你倒打一耙的本事真厲害。”白姝真想同她鼓掌。
“是你們栽贓我偷人,也是你們吵著將鄰裏引過來的,現在揪不住我的錯處,便惱羞成怒說我挖坑?那我倒是要問問了,我怎麽挖坑了?你們又是怎麽往裏跳的?”
柳夏夏站在柳婆子的身邊,昂著頭回擊:“這還用問嗎?你故意弄回來一隻鳥,鬼鬼祟祟的,關在房中不讓我們知道,不就是想讓我們起疑心嗎?
白天也便算了,你偏偏半夜三更同一隻鳥說話,還讓它學著男人說話,你要麽就是寂寞難耐,要麽就是成心引我們入局,好要回你的玉佩!”
白姝望著她們這般言之鑿鑿的模樣,真不知道是該嘲笑她們,還是替她們悲哀。
搖了搖頭,她正欲說些什麽,手裏的鸚鵡反倒是搶在她前頭開懟了。
“醜女人,老女人,瘋瘋癲癲倆女人!誰說我學男人說話,我這不就是女兒家的聲音嗎?我想說什麽說什麽,除了主人,誰也別想控製我!”
柳夏夏怒了,“好你個小畜生,今天就燉了你!”
“我看誰敢!”
白姝忽然冷喝一聲,滿身的戾氣止不住地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