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怎麽可能給你下毒
饒是柳氏再能裝,此刻也沉了臉。
“攸檸,你做什麽?”
月攸檸挑眉,漫不經心地掃過她的臉,“你,不配坐在我身邊。”
剛才那眼神,似有一縷不屑。
柳氏的臉,難看到極點。
“大小姐,夫人是您的母親,您怎麽能這樣對她?就不怕別人說你忤逆不孝嗎?”
柳氏的大丫鬟,莘琳一邊扶起她,一邊憤憤地指責道。
月攸檸還沒說什麽,靈若已經上前給了她一巴掌,“膽敢斥責小姐,找死!”
莘琳扶著柳氏的手一頓,柳氏再次跌落在地,更為狼狽。
月攸檸笑出聲來,明目張膽地嘲笑,“敢自居我的母親,活該。”
柳氏眼底閃過一抹殺意,但眨眼就消失不見,繼續用她偽善的模樣看著月攸檸。
“攸檸,你還在因為姝妍的事怪我?如果這樣能讓你心裏好受些,那不管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什麽都願意?”
“嗯。”
“好。”月攸檸用手指著安巧,“那你殺了她!”
“憑什麽?”安巧大喊,連忙向柳氏求救,“夫人,您救救我。”
柳氏自然不把她的性命放在心上。
但此時正是表現自己和善,突出月攸檸殘忍的機會。
她站起身,故意大聲地問,“攸檸,為何?安巧隻是個下人,你為何非要置她於死地?”
圍觀的人大多是月家的奴仆。
他們設身處地地想一下,紛紛對月攸檸隨意打殺下人的行為感到格外氣憤。
“大小姐,安巧雖是下人,可也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試問她到底做錯了什麽,你竟要取她性命!”
聽著大家對月攸檸的不滿,柳氏心裏得意。
她再次問道:“攸檸,你是否有非殺安巧不可的理由?”
月攸檸自己作,今日,她便讓她的名聲更臭一些!
月攸檸美眸輕掃,大家此時都是義憤填膺的模樣。
挑起眾怒?
柳氏好手段。
可惜她並非從前的月攸檸!
她冷冷地勾起唇角,“柳氏,之前我要趕走安巧,是你非要收留她。如今我想殺安巧,你又挑起眾人怒火,意欲逼迫我留她一命。是因為……”
月攸檸頓了頓,眼眸冰涼,“指使她給我下毒的人就是你吧!”
她的聲音鏗鏘有力,重重地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下毒?
謀害嫡女,非同小可!
柳氏瞳孔一緊,攥著手故作鎮定道:“攸檸,你在說什麽啊?下毒?什麽毒?”
月攸檸背靠玫瑰椅,冷冷地說,“柳氏,不必再裝了。你指使安巧下毒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日,說說吧,解藥在哪兒?”
柳氏臉色微變,急忙否認,“攸檸,我怎麽可能給你下毒呢?這麽多年,我對你什麽樣,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就算是姬家,也沒有人能挑出我的毛病來。”
“那是,畢竟能挑出毛病的人已經死了。”
她的外公一直都清楚柳氏的為人,可惜直到他死,都沒人信他。
心頭一抹傷感劃過,月攸檸冷眸一瞥。
“既然你不肯承認,那我體內的毒從何而來?你又為何袒護安巧?從小到大,都是安巧貼身服侍我,她有無數次向我下毒的機會,而她是你送給我的人。不是你指使她,還能是誰!”
柳氏心頭猛顫。
她下的毒無色無味,不過並不會致人死亡,它隻會讓中毒之人無法聚積靈力。這也是月攸檸縱有極品火靈脊骨,也無法修煉的原因。
這些年,即便是姬太虛,也查不出月攸檸中毒的事情。
他們都以為是月攸檸血脈的原因。
這小妮子是怎麽知道自己中毒了?
難道有人出賣了自己?
不,不可能的。
肯定是月攸檸在故弄玄虛!
柳氏鎮定下來,“攸檸,我知道這兩年你在外受苦了,但你不能把所有人當做壞人。不管是我,還是別人,都不可能向你下毒。孩子,收手吧。”
瞧她語重心長的模樣,月攸檸一臉不以為意。
“你這是打死都不肯承認了?”
柳氏一臉痛心的模樣,“說來說去,你還是不相信我。那我們請個大夫來,你究竟是不是中了毒,一看便知。”
“好。”
月攸檸居然答應了。
這讓柳氏有些吃驚,她以為月攸檸會心虛的不敢同意。
不過她就算答應也沒關係。
十幾年都沒有大夫查出來,現在也不會有!
到時候她倒要看看月攸檸如何自圓其說!
她立刻吩咐左右,順便讓他們把月鵬遠也叫來。
對此,月攸檸始終冷眼旁觀。
柳氏這是還以為沒人能查出自己體內的毒啊。
大夫一來,什麽都查不出來,自然也沒有下毒一說。
順便還把月鵬遠叫來,準備拿他來給自己施壓。
想的可真美啊。
不過月攸檸並未說什麽。
大夫和月鵬遠一前一後的到來。
柳氏信心滿滿。
“大夫,我家攸檸體內中了什麽毒?”
如她所願,大夫捋著胡須搖頭道:“大小姐並未中毒。”
說這話的時候,月鵬遠剛剛過來。
他滿臉慍色,“月攸檸,你又想鬧什麽幺蛾子?再敢鬧事,我把你趕出月家!”
柳氏立馬湊過去,“爺,您別那麽說,我覺得攸檸並非有意如此。”
月鵬遠眼眸沉著,“我看她就是故意!來人,給我把她關起來,好好反省!”
柳氏假意阻攔,“爺,再給攸檸一個機會吧,她畢竟還隻是一個孩子。”
瞧著她假模假式,月攸檸眼角劃過一抹不屑。
“孩子?我看她就是一個孽障!”月鵬遠緊握雙拳,瞪著月攸檸的眼睛像是噴著火。
完全不是一個父親看女兒的模樣!
柳氏則仍在裝模作樣,“爺,攸檸隻是一時糊塗,並非故意攪得家宅不寧,你別怪她。”
“柳兒,我知道你一向疼她,但這件事你別管。她今天必須給我跪下認錯!”
“跪下?”月攸檸冷冷一笑,“月家主,你這是又把自己當根蔥了?”
“放肆!”月鵬遠臉色難看“說謊被捉,非但不反省,還在這兒大放厥詞,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月攸檸美眸徹寒,朱唇輕啟,“若天不公,反了它又如何!”
這一刻的她,好似睥睨天下的女王。
月鵬遠心裏有一刻的恍惚。
他的膝蓋竟然在往下彎。
若不是他及時站直身子,怕是已經跪在月攸檸麵前。
此女,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時候,月攸檸扭頭低聲詢問阿炳。
“請晁大夫了嗎?”
阿炳恭謹地答,“請了,晁大夫這就到。”
話落,一名青衣男子朝這兒走來。
柳氏在看到他的臉後,心中大驚。
晁文軒!
這是回春堂的大夫!
生死門的管事!
他怎麽來了?
更出乎她意料的是,晁文軒直接走到月攸檸身旁,“月小姐,我想到徹底解你體內之毒的法子了。”
柳氏驚了。
居然是晁文軒診斷出月攸檸中了毒?
不等柳氏消化這個事實,月攸檸就唉聲歎氣地說,“可是他們都說我沒有中毒。”
晁文軒的臉,當時就變了。
“是誰質疑我!”
他猛地望向柳氏和月鵬遠,“你們不信我的醫術?既然如此,我為何還要給月姝妍治病!從此之後,月家也再不要去回春堂采購丹藥了!”
月鵬遠心中一驚。
被回春堂拒絕,也就是代表被生死門拒絕。
這可不是小事!
雖然不知月攸檸用什麽手段請到了晁文軒,但晁大夫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他強壓下心頭的不悅,拱手道:“晁大夫,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他悄悄戳了戳還在呆愣狀態的柳氏。
柳氏回過神來,立即有了取舍。
她惡狠狠地瞪了眼那個大夫,“你這個庸醫,連攸檸中毒都診斷不出來!莘琳,把他給我趕出赤陽城!”
話落,她連連向晁文軒賠罪,“晁大夫,我們隻是被庸醫所擾,並非不信您。”
月攸檸抬眸掃去,“如此說來,你是承認指使安巧向我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