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怕的謠言
“本小姐還有事先走了，回頭把賬單送去軍營給我表兄薛將軍，他會替我付賬。”顧晚淶嘴角輕揚，坐上早已備好的馬車，揚長而去。
她深知，那歡姨定是不敢上門要賬，除非她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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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淶讓李副將將她送到街上便讓他回軍營了。
顧晚淶本想美美地逛街，可卻被一首童謠給打擾。
“大晟朝，真稀奇，有個閑暇徵仕郎，仕郎府中嫡長女，厚顏拒婚魏王爺，連夜私奔情郎爺，卻便宜了那盡歡顏，盡歡顏呐盡歡顏，不知那嫡長女是否是清白進，落紅出。”
無論是街頭嬉戲的孩童還是街尾要飯的乞丐，嘴裏都傳唱著這個。
“大小姐，她們簡直是胡說八道。”隨行的暢兒氣急敗壞，臉都綠了。
“大小姐，奴婢這就去把她們的嘴給堵著！”
“悠悠眾口豈是你能堵得了的，暢兒，回府。”顧晚淶嬌眉輕撇。
“可是大小姐，她們念得那麽難聽，若是被魏王聽見了可怎好？”
“現在恐怕已經晚了。”
“可是…”
然而這會兒路人似乎認出來顧晚淶的身份，低聲細語，指指點點。
“哎，你們快看，這不就是那徵仕郎的嫡長女！”
“對對對，就是她。”
“她不是與人私奔嗎，還進了盡歡顏。”
“對，我也聽說了，盡歡顏那種汙穢之地，哪有什麽清白女子。”
“這顧大小姐似乎與魏王有了婚約，如今顧大小姐身子不淨，就等著被魏王退婚了吧。”
“聽說這顧大小姐的情郎也嫌她破壁之身，一走了之。”
“對對對，這種不潔之女，送給我也不要。”
…
“夠了，你們閉嘴，不許再說我家小姐半句不是，否則我撕爛你們的臭嘴！”暢兒一向嬌弱，此刻卻漲紅著臉護在顧晚淶身前。
這一刻，顧晚淶心裏是感動的。
患難見真情，這話是永遠的神。
“暢兒，走，回府。”
顧晚淶臉僵，暗勸自己不要理會這些閑言碎語，貿然爭執無用。
可心中還是頗有不爽，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對母女幹出來的好事！
…
“大小姐，這肯定是林姨娘所為！”剛回到淶水居，鄧嬤嬤神色慌張迎上來。
“大小姐，那林姨娘也太膽大，竟敢如此造謠。”鄧嬤嬤唾了一口。
“嗯，是呀，這膽子可真大。”顧晚淶眸光微閃，冷笑。
這老虎不發威還真當她是病貓了！
“大小姐，眼下咱該怎辦，要不去老爺跟前解釋一下？”鄧嬤嬤焦急。
“不急，昨夜我已將此事指引到顧晚香身上，爹是暫時不會相信那些謠言的。”顧晚淶眸底閃過笑意。
接著，她在鄧嬤嬤耳邊低聲細語…
顧晚淶與男子私奔一事鬧得人盡所知，顧唯已更是愁眉苦臉，擔憂此事會引起魏王誤解，若是嫡女被退婚，那他的老臉可是丟大了。
接連著好幾日，顧唯已如同縮頭烏龜似的躲在府中不出去，甚覺無臉見人。
“老爺，不好了，大小姐一時想不開上吊自盡了！”今兒個一大早，便有人焦急來報。
嚇得顧唯已急步往淶水居趕，當年顧晚淶的母親去世之時薛太師就差點扒了他的皮，若顧晚淶再有個三長兩短，他定會死得很慘！
淶水居中，顧晚淶在屋裏悠閑地喝著茶。
“大小姐何時變得如此粗魯？”鄧嬤嬤表情怪異盯著顧晚淶翹著的二郎腿。
“消息傳出去了沒？”顧晚淶尬笑收回腿，差點忘了自己的身份。
同時看了一眼側身房梁上掛著的白綾，囑咐道：“這玩意兒沒栓緊吧？別真把我給吊死了。”
“放心吧大小姐，為了以防萬一，老奴在這塊白綾一處用針戳了許多小洞，根本無法承受重力便會斷掉。”鄧嬤嬤講話的同時用手指了指被她戳洞之處。
顧晚淶上前仔細檢查，深感滿意。
“大小姐，老爺和林姨娘二小姐都來了，這會兒已經到了院門口！”暢兒快步衝進門。
“嗯，開始吧，你們好好演！”顧晚淶不緊不慢地放下茶杯。
顧唯已是在半路上遇上林嬌娘與顧晚香，三人匆忙而來。
剛踏進淶水居院門口，便聽見屋裏一陣吵鬧。
“大小姐，不要啊，千萬別想不開！”
“你們放開我，讓我去死！我死了算了。嗚嗚嗚！”
“大小姐，你聽老奴一句勸，心裏有何委屈可與老爺講，老爺定會幫你的。”
“外界那些謠言越來越厲害，肯定所有人都相信我是那般不潔之人，嗚嗚，我的清白就這麽沒了，鄧嬤嬤你別攔著我，我不想活了！”
“不要啊，大小姐！”
哐當一聲，凳子踢倒。
“快，暢兒快抱住大小姐的腿！”
“來人啊，救命啊！”
屋裏亂成了一團，鄧嬤嬤和暢兒慌亂大叫求助。
顧唯已快步推開房門，見到房梁之上掛著的顧晚淶，急得親自上前營救。
幾經折騰，顧晚淶成功被救下，此刻靜臥於榻。
“晚淶，你為何這般想不開。”顧唯已心中暗自鬆口氣，沒事就好，否則真不知如何向薛太師交代。
“爹，我心裏委屈，嗚嗚…”顧晚淶聲音沙啞帶著哭腔，心裏咒罵這假上吊也疼。
“晚淶，姨娘也知道你心裏委屈，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林嬌娘陰陽怪氣道。
方才她來時路上，一陣歡喜，甚至真以為顧晚淶上吊而亡，可哪兒隻見到這等場麵，一眼便瞧出是顧晚淶使出的苦肉計，心裏頓時不悅。
“我都這般委屈難受了，林姨娘居然還責備我？果然我不是林姨娘親生的，所以林姨娘便這般區別對待！我不想活了，讓我死算了，嗚嗚！”顧晚淶捂臉假裝哭泣，起身想往牆上撞。
嚇得顧唯已快步去攔，扭頭怒斥林嬌娘：“林姨娘，你怎麽講話的！若你不待見晚淶，就給我出去！”
“爹爹別生氣，娘隻是太著急，其實她也是很擔心長姐的安危，往日娘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會給長姐送來，她可心疼長姐了。”顧晚香柔聲細語解釋。
“老爺，都怪妾身嘴笨，本想勸說晚淶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別想不開，可不曾想竟被她給誤會了……”林嬌娘滿臉委屈，嬌滴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