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可歡姨看清了顧晚淶的臉之後，神情微變，再看著顧晚淶身後一群兵，心裏咯噔一下，昨夜得知顧晚淶跑了，她一整夜都沒睡好，如今擔心的事果然來了。
這些人來者不善，個個高大威武，若打起來，根本不是她盡歡顏的人能扛得住的。
“方才本小姐可是親眼見到那賊人進了你們這裏，你當我瞎？”顧晚淶語氣淩厲且霸道，她盯著歡姨這張老臉，便想起了昨夜所受的侮辱，心中憤怒越漸高漲。
“這位姑娘可能曲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若真的有賊，我們盡歡顏便會極力配合姑娘的。”歡姨故作鎮定淡笑。
“姑娘？”顧晚淶眉頭輕佻，記得昨夜她被關在籠子裏被販賣的時候，原主可是哭著自報家門，她可不信這歡姨認不出她來。
“你看清楚了，我家小姐可是徵仕郎的嫡長女，薛太師的外孫女。”
“原來是顧大小姐啊，快請坐。”歡姨擠出笑意，親自端了跟凳子上前，且吩咐人沏茶。
“我可不是來你這兒喝茶的。”顧晚淶眸光閃過一絲譏笑，一腳踹開歡姨端過來的凳子，順勢把她也踹倒在地。
“哎喲。”歡姨忍痛叫喚，她深知薛太師的孫子可是大將軍，猜測顧晚淶身旁定是軍營中人，這可惹不得啊。
“歡姨，她簡直是欺人太甚！”下人滿臉氣憤，上前攙扶歡姨，他們盡歡顏橫行霸道多年，可從未受過這等委屈。
即便歡姨心中憋屈，可也得忍著，怒斥下人：“你別瞎說，我方才是自己沒站穩，不小心摔的。”
“歡姨？”下人愣住，不解歡姨為何這般隱忍。
“來人，給我搜，今兒個務必將那賊人給搜出來！”顧晚淶嘴角輕揚，看著歡姨這般憋屈的樣子，心裏甚是爽快。
隻是，就這？
顯然不夠。
她要砸了這盡歡顏。
眾小兵聽令，氣勢洶洶一擁而上。
表麵上是在尋人，可實則是在各種砸，桌子凳子以及牆上的壁畫，掛著的紗簾，紛紛無一幸免。
“顧大小姐，我求求你了，別砸了，別砸了啊，再砸我這盡歡顏就沒了。”歡姨滿臉心疼，眼淚都快出來了。
“歡姨這是講的什麽話，本小姐可沒砸你這盡歡顏啊，本小姐可是在找那逃進這盡歡顏的小賊，他膽子可真大，竟敢偷了我最心愛的首飾，若抓到他，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顧晚淶眸光露出一絲狠色，表麵上是在講那小賊，實則是在暗示歡姨，她跑不掉了！
“顧大小姐，我幫你找，求求你別砸了好吧，我定會幫你找到那人的！”歡姨眼珠子轉得老快，想要糊弄顧晚淶。
顧晚淶豈會著了她的道？
怒斥道：“本小姐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老婦不敢……”歡姨嚇得瑟瑟發抖。
“給我仔細地找，我就不信了，把這個盡歡顏翻個底朝天還找不到！”顧晚淶坐在暢兒端過來的小凳子上，冷眼看著眼前這一片狼藉，以及歡姨心疼的痛哭，心裏別提多爽快了。
她要毀了這個害人之地，避免更多無辜女子受害。
“大小姐，賊人還未找到。”
“本小姐還就不信了，一個大活人竟會平白無故地消失？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人就是這盡歡顏之人！”顧晚淶點頭分析著。
這話嚇得歡姨臉色慘白，趕緊解釋：“大小姐，我們盡歡顏老老實實的做生意，根本不會窩藏賊人，還請大小姐明鑒。”
“老老實實做生意？”顧晚淶輕哼一聲，滿臉不屑，這恐怕是她來此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大小姐，現人還未找到，可否把房頂掀開找找，看賊人是否藏匿於此？”李副將提議。
“不用，太麻煩了，我覺得那賊人定是這盡歡顏的人，把盡歡顏所有人全部都給我帶出來，本小姐要親自認人！”
“是！”
很快，眾小兵將整個盡歡顏的人全部帶來，其中包含盡歡顏的下人，押司以及常駐的姑娘，和幾個被捆綁著堵住嘴巴的少女。
看著這幾個少女，顧晚淶心裏更是憤怒，若她猜得沒錯，這幾個少女即將成為今晚籠中之物，賣給客人，供其消遣。
“大小姐你看看，這些人中，哪個是那賊人？若有，我定將他交出來給大小姐嚴懲！”歡姨擦幹眼淚，滿臉諂媚的上前，此刻的她隻想隨便找個人背下這事，盡量減少損失。
可顧晚淶挨個看了這些人一眼，輕輕搖頭，詢問：“整個盡歡顏的人都在此？”
“回大小姐，全部都在。”
“本小姐可是清楚地記得那賊人的眉眼之中有顆大痣，可這些人裏邊都沒有，看來那賊人躲得還真嚴實！給我繼續找！我就不信他還長翅膀飛了不成！”顧晚淶說話間，衝著身旁李副將偷偷使了個眼色。
後者明了點頭，轉身朝著身旁小兵小聲下令。
“啊？”歡姨愣住，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眼看著整個盡歡顏已成廢墟，若繼續找下去，豈不是連房頂都給拆了？
可她卻低估了顧晚淶的脾氣。
顧晚淶這人，惹不得，一旦招惹她，必定會加倍奉還！
“大小姐，不好了，方才屬下在廚房搜找之時，不慎將柴火引燃，走火了！”有人焦急來報。
“怎麽搞的，這麽不小心，快，趕緊跑！”顧晚淶嘴角輕揚，餘光掃到那從隱隱火光處，甚是滿意。
“啊，別跑啊，快救火啊。”歡姨既焦急又心疼，可無論她怎麽喊，也叫不住逃跑的眾人。
火勢越燒越旺，很快便包圍了整個盡歡顏。
歡姨是最後一個逃離火場之人，她坐地撒潑，嗷嗷直哭。
這場熊熊大火，帶走了顧晚淶心中的憤怒，總算消了一口氣。
顧晚淶悄聲吩咐李副將，讓其把被拐來的少女全部送回去。
隨即走到哭唧唧的歡姨身前，顧晚淶滿臉抱歉道：“歡姨，都怪我的人太粗魯，這樣吧，你看多少損失，說個價，我賠給你。”
歡姨眼睛一亮，要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