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她都快氣死了
顧晚淶眉頭緊鎖，內心慌亂，莫非這讀祝不是念詩詞？
“王妃所念詩詞是何人所寫？”司健滿臉疑惑，打破這短暫的寧靜。
“回王爺，事先準備的祝文並非如此，想必是王妃臨時所作。”
“王妃好文采！”
司健微微一愣，露出驚豔之色，毫不吝嗇地誇讚。
他沒想到，她竟有此非凡之才，隨口拈來便是這般氣宇軒昂的佳句。
真令他驚喜，在他看來，她似乎什麽都會。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這句詞寫得太好了！”竇寇兒滿臉欽佩，眸中閃過一絲思念之情。
金鑲玉眸露驚豔，對顧晚淶刮目相看。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王妃寫的，她怎會寫出如此好詩，絕對不可能！”顧晚香麵色鐵青地站在原地，顯得異常突兀，可她始終不願相信顧晚淶能夠寫得出如此好的詩詞。
“側妃姐姐，你少說兩句吧，大家可都瞧見是王妃親口念出來的，你還是快些坐回來吧。”竇寇兒滿臉擔憂，小聲提醒。
顧晚香心裏不服氣，顧晚淶腹中有幾滴文采她又怎會不知？
定是有人偷偷換掉那被她替換掉的空白祝文！
想到此，顧晚香如同發了瘋似的，快步衝到顧晚淶身前，一手奪走她手中的祝文，攤開示眾，且厲聲道：“大家請看，王妃方才並非自己所作詩詞，而是按照這祝詞所念！”
眾人震驚，仔細盯著顧晚香手中的祝文，表情怪異。
“側妃是眼瞎了？”顧晚淶嘴角輕揚，語氣諷刺。
“眾目睽睽之下，王妃還是莫要狡辯…嗯？怎麽會沒有字！”顧晚香晃動手中的祝文，卻驚奇發現上麵幹幹淨淨，毫無筆墨痕跡。
“這怎麽可能，你那般愚鈍，又怎會作出那般驚人的好詩，不可能！”顧晚香滿臉疑惑，語出不敬。
啪！
顧晚淶一巴掌給她扇了過去。
“你憑什麽打我！”顧晚香捂著發疼的臉頰，滿臉憎恨瞪著顧晚淶，怒吼。
“側妃此刻是否清醒些？若還犯糊塗，便讓人請大夫。”顧晚淶語氣冰冷，語氣淩厲。
顧晚香愣住，這才明了她此舉不妥，畏懼地偷看一眼司健，發現他麵色難看。
嚇得她趕緊閉嘴，哪怕是挨了一巴掌，心裏再委屈，她也隻能咬牙往肚裏咽。
看著顧晚香憋屈地退回她座位上，顧晚淶嘴角輕揚。
此刻，有了顧晚香的推波助瀾，所有人都被顧晚淶的才華橫溢所震驚。
“王妃可真令本王驚喜。”司健嘴角勾起，興致勃勃盯著顧晚淶。
卻換來顧晚淶冷漠的後腦勺。
拜月儀式繼續。
雖說祝文是空空如也，可儀式仍得繼續。
將祝文放到席前小盆中焚燒。
“拜月。”
眾人齊齊起身，一起向月神行‘再拜’之禮。
“從獻。”
顧晚淶離開祭席，隨後按照身份尊卑依次到祭席前跪上香。
由顧晚香開始至竇寇兒結束。
“禮成。”
拜月儀式就此結束，接著便是宴歡之樂。眾人吃酒暢飲前需顧晚淶舞曲一支作為獻禮。
“王妃姐姐的舞姿絕美，今兒個大夥可有眼福了。”顧晚香調整情緒，憋住怒氣，露出笑意，看似大方的開口，實則心裏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顧晚淶出醜了。
方才祝文一事失策了，若讓顧晚淶跳舞，她定會出醜的，因為一直以來顧晚淶的舞姿僵硬沒靈氣。
“王妃的絕美舞姿，想必王爺也期待呢。”金鑲玉淡笑，心中亦是盼著顧晚淶出醜。
“王妃跳舞需伴奏，早聞側妃的琴音悅耳動聽，不如讓側妃彈奏，正好助助興。”竇寇兒麵露單純道。
顧晚香唇角再次上揚，暗自遞了個誇讚的眼神過去，讚揚竇寇兒幹得漂亮。
“嗯，行。”司健眸帶笑意，點頭允了。
顧晚香這是今晚第三次離開她的凳子，隻是前兩次都是尷尬收尾，而這一次，好不容易得到一次展現的機會，她打算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顧晚香自信滿滿的坐在了一側古琴旁，滿臉嘚瑟看著顧晚淶，詢問：“王妃姐姐是準備跳哪支曲子？”
“你擅長哪個就彈哪個。”顧晚淶淡淡一笑，大方站在最中央之位。
“那我就彈奏一曲聚相思怎樣？”顧晚香眼裏閃過一絲譏笑，這首聚相思曲調十分難時而高亢時而緩慢，既能突顯她演奏的難度與技巧，又能對原本就不會跳舞的顧晚淶帶來更大的阻礙。
“隨意。”顧晚淶唇角微揚。
“聚相思啊，這曲子好難的，之前我練習了一月有餘，也彈不好。”竇寇兒低聲嘀咕。
“咱又怎能與才華橫溢的側妃相比較，想必側妃這曲定會驚為天人的！”金鑲玉意味深長的誇讚。
“王妃姐姐，那我就開始了。”顧晚香聽後，嘴角笑意加深，滿臉嘚瑟，她已經準備好了要大展身手。
顧晚淶輕輕點頭，雙手交叉過頭頂，纖長指尖輕捏蘭花指，準備就緒。
伴隨著悠揚婉轉的琴聲奏響，顧晚淶猶如一隻靈動的蝴蝶翩翩起舞，她髻上的花朵，腰間的褶皺，像是賦予生命一般，與之共舞。
隨著曲調轉變，柔和的舞姿變得鏗鏘有力，盡顯英姿颯爽。
眾人被這步步生蓮花般的舞姿所震驚，就連司健也目不轉睛。
顧晚香有些慌了，這一幕完全出乎意料，她不解為何顧晚淶會跳得如此好，甚至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光環。
蹦的一聲，琴音戛然停止。
顧晚香忍痛縮手，看著眼前這斷掉的琴弦，表情呆滯。
她不敢相信，出醜的竟是她自己！
顧晚香皺眉疑惑，她明明並未用力過度，為何琴弦會斷掉？
“方才我還以為側妃有多厲害呢，還爭著搶著要給正妃伴奏，眼下可好，沒彈一會兒，琴弦斷了，好好的一曲美輪美奐的舞姿就被打斷了。”
“可不是嘛，王妃剛剛那舞姿簡直是太美了，身輕如燕，恍若百花從中的仙子。”
“我可算明白為何方才王妃會讓側妃挑選擅長的曲子，其緣由竟是怕側妃彈得不好，影響她跳舞。可沒料到側妃連她最擅長的曲子都彈不好啊…”
竊竊私語的婢女們毫無見識，並不知顧晚香所彈奏之曲有多難，也聽不出彈得好與壞，隻知這琴弦斷掉便是毀了一首曲子，也毀掉了顧晚淶的舞蹈。
這些婢女在樹底下，聲音雖然極小，卻能清清楚楚地傳進離得較近的顧晚香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