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敢說不敢做
“你們這……”
陳大叔眉頭輕輕一皺,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見他為難,李秀清抿唇同他開口:“陳大叔,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李秀清自問無愧於心,麻煩你先給澤兒治傷吧。”
她雖氣憤那長舌婦的誣蔑,但眼下還是澤兒的安危要緊。
等澤兒治好傷,她自有辦法收拾那趙氏!
陳大叔見李秀清鎮定自若的模樣,不由得對她看好幾分。
他點頭道:“好,我這就給澤兒治傷,你們暫且等等。”
“有勞陳大叔了。”李秀清向陳大叔道謝,然後安慰害怕的顧同澤:“我的澤兒很勇敢對不對,讓陳爺爺給你治傷,待會傷口就不痛痛了。”
“娘……”顧同澤全身疼得冒冷汗,眼巴巴的望著李秀清。
李秀清摸摸他的臉,柔聲道:“澤兒乖,娘和雲兒會在這裏等你的。”
“嗯。”顧同澤的語氣帶著哭聲,由陳大叔抱進藥房治傷去了。
站在門口圍觀的一些鄉親將這一幕看在眼裏,頓時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
看人李氏和澤兒的互動,她應該不是那種惡毒之人吧。
“你們可別被這女人騙了,裝模作樣誰不會呢。”趙氏冷哼一聲,從嘴裏吐出兩個瓜子殼,目光不屑的望著李秀清:“沒準孩子的話都是她教說的,做樣子給顧銘看呢。”
聽她這麽一說,大夥兒突然覺得又有些道理。
李秀清見趙氏不依不饒的誣蔑她,不由得冷笑一聲從凳子上起身,緩緩朝門口走來。
她走到趙氏跟前站定,目光含著鋒芒看向她,微抬下巴語氣冰冷道:“你說澤兒的傷是我推的,那你有什麽證據嗎?”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她剛才忍著是不想嚇著澤兒和雲兒,這趙氏卻真以為自個是審判者了。
再誣蔑下去,她定要抽得她滿地找牙!
趙氏沒想著李秀清竟有這樣的氣勢,心裏有些犯怵,卻還是梗著脖子不依道:“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兒,要什麽證據。你本來就不想嫁給顧銘,虐待他的子女有啥好稀奇的,大夥兒說是不是呀?”
“是呀是呀,李氏你根本不想和人顧銘好好過日子,要不然哪會投河自盡。”
“不想好好過日子便算了,還這般對待兩個孩子,這真是惡毒呀!”
“我們清河村容不下你這樣的毒婦,你趕緊滾出清河村吧!”
鄉親們依著趙氏的話,對李秀清指指點點,態度還有些凶惡!
趙氏見狀,不禁滿臉得意。
她朝李秀清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真以為大夥兒眼睛是瞎的呢,李氏我要是你,早就沒臉在這兒呆著了!”
這李氏不就長得好看點,真以為自個是天仙能哄住所有人呢。
李秀清沒成想清河村的鄉親竟因原主跳河一事,對她先入為主的成見這麽深。
她沒去理會鄉親們的話,站在原地反問趙氏:“趙氏你一口認定認為澤兒的傷是我所推,那我倒想問問你,若不是我所為,你敢當著所以鄉親的麵向我下跪道歉嗎!”
這趙氏詆毀人時張口就來,她倒想看看她有沒有那個勇氣去承擔詆毀她的後果!
“下跪?”趙氏“嗤笑”一聲,“你這小賤蹄子想得倒美!”
她可不是嚇大的,這李氏真以為自己能嚇唬她呢!
李秀清鄙夷道:“所以,趙氏你這是敢說不敢做嘍?我還以為你能有什麽能耐,如今看來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她信誓旦旦的模樣被其他鄉親看在眼裏,大夥兒都莫名覺得臉有些發燙。
看李氏這個樣子,莫非真不是她讓澤兒受的傷?
說起來,他們一致認為是李氏虐待澤兒這孩子都是聽趙氏一麵之辭,是不是她大夥兒都未曾證實,說不定真是他們錯了也不一定呢。
這麽一想,不少鄉親臉上都露出難言之色。
趙氏向來最不想被人瞧不起,她雖知道李秀清所說之言是激將法,但她想到自個被李秀清嘲笑還是不服氣道:“誰說我敢說不敢做了!若澤兒的傷真不是你所為,我願意當著鄉親們的麵給你下跪道歉。反之,你就要滾出我們清河村!”
“行,咱們等著瞧!”
李秀清神色從容淡定,答應得十分爽快。
“麻煩大家讓讓。”
就在此時,顧銘的聲音從院門外響起,大夥兒回頭一看就見到顧銘一身寒芒站在那兒,他們連忙讓開條道讓他進了院子。
顧銘走進院子,來到李秀清身邊。
他見李秀清同趙氏之間有些不對勁,挑眉問道:“怎麽了?”
“顧銘呀,不是大娘說你……”趙氏見顧銘問起,不禁率先開口,卻不想被李秀清拖長尾音的可憐聲音打斷:“夫君,有人欺負我!”
李秀清雙手攀上顧銘的手臂,杏眸含淚楚楚可憐的望著他,與方才剛強的模樣大相徑庭。
鄉親們看得差點驚掉下巴,趙氏更是恨得牙癢癢。
顧銘雖不知李秀清要幹什麽,但在她手碰到他手臂那一刻,他隻覺自己內心一個激靈,想甩開她的手卻發現自己的身子並不想那樣做。
他眉頭突突直跳,挑眉詢問:“是誰欺負你?”
“我、我不敢說。”李秀清小聲抽泣著,眼神似有非有的望向趙氏,那意思不言而喻。
看著她古靈精怪的模樣,顧銘隻覺好笑,突然覺得這樣的她比起刻意疏遠他的時候有趣極了。
在一旁的顧欣雲見李秀清紅了眼眶,頓時心疼不已。
她抱著顧銘大腿哭著直嚷嚷:“嗚嗚,爹爹,是趙伯娘欺負娘。她說是娘推倒哥哥讓他受傷,還說娘是惡毒的後娘想把娘趕出清河村。”
聽到她的話,顧銘頓時臉色一沉。
他向趙氏趙氏開口,語氣不悅:“趙大娘,秀清她是我顧銘名媒正娶的妻子,除了我沒有任何人可以指責她,以後你還是別說這樣的話,多管管你自個家兒子吧。”
趙氏的二兒子是清河村有名的貪玩好色,年紀三十都沒有姑娘看上她,成日在鎮上花天酒地,前不久還因和別人爭奪花魁而大打出手進了回鎮衙牢獄,丟了不知多少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