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保護
方隊等人都集結在柳溪澈的審訊室外，這個柳溪澈文質彬彬，之前因為他給王麗英介紹工作，就被調查走訪過，同學對他的印象都是暖男，特別好的學長，喜歡幫助同學，可實際上他以好心幫同學介紹工作的名義賺錢，但這是人之常情，隻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和第二個死者也有關係。
四組去找他再次做筆錄，沒想到他一見到警察就跑了。
被抓以後他就開始哭，此時在審訊室裏上氣不接下氣表達著悔恨，一邊哭一邊說，大概意思，是他把姚芳芳殺了。
他說王麗英死後，姚芳芳就找到他，問他可以介紹那個一對一的家教工作嗎，要知道，柳溪澈之所以人緣好，就是因為他介紹的工作掙得特別多，但機會不多，能錄取的人很少，但凡是被柳溪澈介紹成功的生活條件都改善了。
之前姚芳芳雖背地裏說王麗英拜金，可看她掙錢了心也癢癢，私下裏問過柳溪澈，可柳溪澈說那邊沒名額了，所以王麗英一死，姚芳芳就去找學長，因為知道肯定空出一個名額。
柳溪澈其實挺不喜姚芳芳那個樣子一點感情都不講，隻認錢，但姚芳芳很上道，說給他返點，誰會和錢過不去，他就答應介紹了。但能不能錄用他說了不算。
結果姚芳芳那次之後就沒消息了，他以為沒錄取上，可後來他才曉得姚芳芳竟然把他扔了，直接去找了老板，他這單介紹費算是泡湯了，他又去找老板理論，可那邊顯然打馬虎眼，柳溪澈覺得不公平，不僅如此，姚芳芳還四處和人說柳溪澈頂著學長名義收中介費。
“她當初眼饞王麗英的工作，來找我多少次，還想色誘我來著，可惜那種人我看不上，王麗英剛出事，她就頂人家名額，一點人情味沒有，我看沒準王麗英就是她弄死的。”
柳溪澈越說越氣，他說今天是忍不住去學校找她，才知道姚芳芳出去租房子了。
“那個小區租房子多貴？這些錢本來就該有我一份。”
這無疑刺激了柳溪澈，直接打聽了去找她。說到這柳溪澈又開始哭，“都是那個女人害得我。”
警方拍著桌子，“說重點，所以你一氣之下把她殺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去找她理論，她說我想錢想瘋了，還罵我不自量力。”柳溪澈低下頭，手指絞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推了她一下，是她腳滑摔到桌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所以呢，你就用變態的手法把她弄死了？王麗英也是你弄死的吧，手法都一樣，你現在裝無辜？”
“王麗英的死和我沒關係啊，我當時在外省參加研討會呢，王麗英不是我殺的，什麽變態手法，我隻是推了姚芳芳，她磕到了頭，當時就不動了沒氣了，我慌了就跑了。難道她不是這麽死的？”
審訊室玻璃窗外的方隊皺眉，一邊楊華森拿著屍檢報告，“死者姚芳芳頭部確實查到一塊磕碰傷痕，但並不致命，她的致命傷是被繩結勒死的，而且她的喉嚨裏也有殘留的刀片。”
“私處有刻字嗎？”
“沒有。”
方隊詫異地回頭。
“真的沒有，也沒有被性侵的跡象。”
一邊的葉北生想到什麽，“攝像頭拍到柳溪澈回學校的時間了嗎？”
楊華森看了一眼北生又看看方隊，方隊示意讓他繼續說。
“拍到他回學校的時間了，很慌張，之後在操場上轉圈看起來很不安。”
楊華森把視頻遞給葉北生，後者計算著時間。
柳溪澈來的前半小時，葉北生就在小區樓下，姚芳芳租了米嵐的那間屋子，米嵐上去和她吵架出來，看米嵐回學校的時間，和柳溪澈回學校的時間中間隻差了十分鍾，也就是說，在米嵐走後的十分鍾柳溪澈就推倒姚芳芳回來了。
如果時間正確，柳溪澈根本沒有時間實施虐待刀片甚至是勒死她，真正凶手應該是在柳溪澈走後過去犯罪的。
“可柳溪澈還是無法排除嫌疑。”
“那假如，我是說假如，柳溪澈沒有說謊，那他匆忙走後又是誰到了那間出租屋呢？”
審訊室裏柳溪澈聽說姚芳芳真正的死法後，直接嚇完了，一個勁否認，一個勁的哭。
“這小子哭得我都心煩了。”
“這小子都給人介紹的什麽工作？”
“他在一家叫做城明教育機構做兼職，除了中小學生輔導班之外，還介紹一對一輔導。老板是個精明人，和好幾個中學小學合作，請的都是附近學校名師，一對一輔導是這兩年興起來的，專門找安城大學生上門給那些家庭條件特好的學生輔導，給的工資很高。
但為了保證質量錄取的家教很少。說為了升學率，對孩子的要求也很高，屬於高端定製吧，柳溪澈就是在學校物色人選的，一旦有錄上的，給柳溪澈的中介費挺高。”
“王麗英姚芳芳都是這機構裏一對一老師？”
“王麗英做了有段時間了，姚芳芳好像剛入職，之前詢問了那家教育機構的老板，說姚芳芳報道了，還沒正式入職就出事了。而且這家教育機構，警方在王麗英案子的時候就調查過，各方麵都是正規的，曾經還和安城大學有過勤工儉學合作的記錄。”
“可剛才柳溪澈說姚芳芳和老板勾搭上了。”
“那個老板五十多，否認了和姚芳芳的關係，說是他們發現柳溪澈從中太黑了，兩邊收好處，所以將他開除了。”
“沒準都是說得好聽，姚芳芳死了，就算老板和她有什麽也死無對證。我總有種感覺，柳溪澈和這家教育機構能合作長達好幾年，肯定關係並不是表麵說得這樣，要開除早就開除了。”葉北生產生質疑。“那老板有不在場證明嗎？”
“王麗英死的時候他正在海南出差。”
“那這次出事呢？”
“出事的時候他正在開會。”
審訊室裏的柳溪澈情緒崩潰被帶下去了，再看另外兩個審訊室，人早就不在裏麵了，葉北思生抓住一個同事，“米嵐呢？已經走了嗎？”
“還沒，你去大廳看吧，她那個室友在，估計一時半會走不了。”
葉北生奇怪的出去，還沒等走近就聽到一個女生哭，“我不走，警察局最安全，米嵐你都不怕嗎，四個人現在都死了兩個了，沒準下一個是我，凶手肯定和咱們有仇，專門對咱們寢室下手。”
米嵐宿舍另外一個小姑娘小雅，此時哭的帶雨梨花是真害怕啊。
米嵐很煩躁，可也無奈的拉她，“回去了，讓警察送咱們回宿舍。”
“我不回，我害怕。”
一邊楊華森看不下去了，“確實很危險，我們這邊也有保護證人住的臨時宿舍，要不然你們今天在這睡吧。”
“我不要住在這。”米嵐一口否決。
小雅一聽米嵐這話，哭的更甚了，“米嵐對不起，過去的事你原諒我，我現在真的不敢回去。”
“可我不想住在警局。”
米嵐那張臉平靜無波，甩開小雅，後者發了瘋，“你怎麽這麽自私，你不怕死，我還怕呢，我和你不一樣，我家裏就指望我。”
米嵐眼神一冷，“我自私你肯定活不到現在，以前巴不得把我趕出寢室，現在到想要我陪你？”
這話一出周圍人都安靜了，楊華森半晌打破沉默，“要不這樣，我們可以抽調人保護你們。”
“誰保護我，楊警官嗎？”
米嵐抬起眉毛帶著點挑釁，楊華森張了張嘴，“警隊會抽調二組保護你們。”
“那就不用了。”
“米嵐你別任性。”
楊華森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周圍人看他，他也知道自己激動了，“我的意思是，別拿生命開玩笑，凶手也許還在暗處，你和小雅都非常危險。”
米嵐半晌沒說話，隻抬頭的時候看到眾人身後的葉北生，拉起嘴角，“葉警官呢？葉警官方便保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