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己爬上鍾樓
兩人半晌沉默對峙，最後葉北生敗下陣來，自己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鬥氣，隻因為人家說了句實話？自己要是計較就顯得很沒風度，不計較還氣。也許米嵐料準了，她總能料準人的心思。
突然無力，“查案都是警察的事，你別晚上出來危險。”
“我要你管嗎？”
米嵐冷笑著，“葉警官自身都難保，你說我不是警察名不正言不順，那你呢，你一個停職察看的警察，不也是和我一樣大晚上偷偷摸摸。”
米嵐突然邪惡一笑，句句誅心，“我是為了我的室友想要弄清楚答案，還算師出有名，那你呢，葉警官是為了什麽，僅僅是不甘心，身為刑警卻被人處處排擠。其實早在醫院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以前的隊長看不上你，現在更沒人看得上你了，聽人說你根本不適合當刑警。
葉警官我看你不如放棄好了。何必在這強撐呢，隻會對我這種無關緊要的人強加管教，找你的存在感？知道嗎，為什麽每次見麵都這般，因為你本身就值得諷刺，我最討厭你這種道貌岸然還裝的男人。”
葉北生心狠狠地碎裂，不得不說米嵐這個女人永遠能一針見血，還讓人無法反駁，可這句句誅心叫人都無法呼吸，“米小姐，你這樣是沒朋友的。”
“嗬，我不需要虛偽的朋友，與其大家說些言不由衷的話，我寧願指出痛腳，然後獨自離開。”
米嵐調笑著，“不如葉警官和我合作吧，反正你也算不上真正的警察了，我們合作查案，你看今天就很默契，說不定以後發現的更多，你這也算是立功，沒準很快就能回歸你所謂的正途了呢？”
葉北生自尊心碎了一地，“倒也不必了，我還犯不著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學生帶著查案。”
“這就受不了了？自尊心頂什麽用，所以我說了，討厭你這種死要麵子還裝的男人，給誰看臉色啊。”
葉北生頭也不回的往外走。秉著一股氣，直走出鍾樓很遠，快走出校園了，米嵐還跟著他，也不著急自己走了，像找到有趣的，最後葉北生停下來，“米小姐，就像你說的我們不熟，我也沒必要一直忍著你的冷嘲熱諷。”
“所以呢。”
“所以，康莊大道各走各的。你以後要查案如何，我也管不著，就如你說的，咱們什麽關係，不過是見過幾麵而已，所以我也沒有必要聽你在這無聊的諷刺。”
“所以呢，你不是作為警察的責任，還要送我回去，給我找地方住嗎？現在戳你痛處了，說你不是警察了，就不送了？”米嵐的表情好似天真浪漫，實際上能從她的眼底看到鄙視和不屑，像這些在她的預料之中一樣，被她玩弄。
葉北生在心裏都要尖叫了，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女人？
他一瞬人神交戰，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可最後還是掏出車場鑰匙，“上車，你想去哪，我送你去哪，看你安全住下我再走。”
米嵐倒是一愣，“我都這樣說你，還送我？”
“我是警察，就算不是警察我也是個男人，沒有半夜扔一個女人在大街上的道理。”
米嵐終於笑了出來，“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葉北生沒好氣的上車係安全帶，打火，動作一氣嗬成，副駕駛的米嵐卻突然舒心了似的，半靠在椅背上，嘴角還帶著笑意，葉北生瞟了一眼好笑的，“你沒分析過自己的人格嗎？”
“什麽？”
“以取笑羞辱諷刺別人來達到心裏的痛快。”
米嵐皺眉，“想說我是反社會人格嗎？”
“你小時候一定沒受過表揚吧。”
米嵐臉拉下來，“你懂什麽？”
“我雖然不懂心理學，可我是正經學刑偵的，不得上級喜歡，上班幾年一直在局裏看各類卷宗，發現一個規律，凡是小時候得不到的東西，長大後會瘋狂地索取，或者形成一種無形壓力轉嫁給別人，某意義上來講，這種人內心及其自卑。”
“你在說我自卑？”
“我說了我不懂心理學，你別對號入座。”
“你。”
米嵐還沒等開口，葉北生剛要啟動的車子，就撲通一聲什麽東西落在車頂，隨後一堆黏膩的落葉掛在車窗上，嚇了兩人一跳。
“什麽東西。”
葉北生下車檢查，隻見車蓋上被很小的踩癟了一塊，往上看，此時他們停在一棟兩層高的舊樓前。
“這是三食堂。”
米嵐說道，往上看什麽都沒看到，葉北生把掉落的黏膩葉子拿起來，有很膩的油味。
正疑惑著掃落葉子準備再次開車，就看到房頂上一隻貓一躍而下。
“原來是貓啊，剛才根本看不到。”
米嵐說完坐回車裏，葉北生不知想到什麽一直盯著上方看。
“你在幹嘛。”
葉北生像是要驗證什麽把車重新開到鍾樓下麵。
“你在這等我。”跑了上去。
米嵐叫也沒叫住他，不一會，七層側麵的窗戶開了，看葉北生抓著藤條一晃，就不見了，頂多看到藤蔓抖了兩下，但分不清是人為，還是風吹的。
米嵐皺眉抬頭盯著上麵不知他要幹什麽，如果爬出窗外就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就會掉下來，可時間過了很久還是什麽都沒看到，她叫了兩聲葉警官，也沒有回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房頂大片藤蔓葉子滑下來，她才抬頭望去，就聽葉北生在上麵突然喊著，“看得到嗎？”
米嵐四處看也沒看到，“你在哪？”
又過了良久，葉北生下來，米嵐甚至看到了他胳膊上的擦傷，可他毫不在意，“房頂呈往外翹的弧形，如果是人趴在上麵根本看不清，上麵很多被風刮過來的長春藤葉子，又下了雨，可是你看這個。”
把手舉到她麵前，隻見手掌上是老式屋頂特有的紅磚色，“屍體上也有。”
“你的意思是？”
“我弄明白屍體怎麽上去的了，她在鍾樓上的時候還沒死，是自己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