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階梯教室
死者叫王麗英，她男友是體育係的喬歡，喬歡說他倆昨晚確實發生爭吵，因王麗英想畢業後出國，現在都大三了不少人開始準備雅思托福，其實不是第一次吵了，王麗英意思是讓喬歡也一起考雅思，一起出國，但在喬歡看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我一個學體育的，學不明白什麽鳥語，我覺得她就是為難我，就是想和我分手，她本來就和他們係一個學長有聯係，要想分手直說，用不著擠兌我，她說我沒上進心讓她沒安全感，本來那天出來吃燒烤想和她道歉來著，畢竟我白天情緒太激動了，可她說我是孬種，我急了就。”
“就想動手是嗎，別狡辯，不少人看見了，其中燒烤攤上就有咱們的警察，正好看到你倆了。”
喬歡聽到此驚訝，又很緊張的搓著手，眼睛亂轉，又不得不在警方的瞪視下承認，“我那時激動了。”
“可她的室友說你不是第一次打她，之前你倆鬧別扭你也扇過她耳光。”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倆感情很好，要不是她那個學長勾引她，也不至於和我吵，總之後來我倆和好了，她對我還有感情的，然後我們就。”
喬歡咽了口口水，“去了學校旁邊的快捷賓館。可我後來累了就睡著了，等我半夜起來上廁所，她就不在身邊了。”
“大概幾點？”
“晚上是十一點多吧，衣服也不在了，我打她手機也不接，我以為她還在生我的氣，其實我也挺賭氣的。”
“那之後呢？”
“我去網吧上網了，包宿，一直打遊戲打到早上八點多鍾，因為上午還有課，我沒睡直接就上課去了，這一點網吧老板和同學都能給我作證。”
張宇說著過程，“喬歡說的快捷賓館記錄，攝像頭，還有網吧同學的走訪，都證明了喬歡沒有說謊，按他說的，他從晚上十點多睡著，到十一點多醒來，女朋友也就是死者王麗英就不見了，而且攝像頭拍到了王麗英確實十一點多的時候離開了酒店，所以男友喬歡的嫌疑排除了。”
葉北生皺眉，“之後攝像頭又拍到王麗英去哪了嗎？”
張宇想了想剛要回答，那邊方隊正好過來看了葉北生一眼，對張宇說道，“這邊善後一下，先回局裏。”
張宇點頭對葉北生有些歉意，後者皺眉倒沒多感覺，他以前在陸嘯麵前也常吃癟，但一邊的張蓮有點受不了，“什麽嘛，方隊這人用不著這樣吧，咱們組真是的，陸隊現在被考察，咱們一組就被四分五裂了，陳立和大肖還好到了二組，老羊隊長那人一向不錯，他們正好在破拐賣兒童案忙得不行。
偏我和小趙被分到了四組，本來方隊這人性格，算了我也不說啥了，之前有人抱怨方隊沒人情味，我還義正言辭說那叫鐵麵無私，現在輪到自己身上真是作孽啊，為自己曾經說風涼話贖罪了。
方隊本來就懷疑陸隊，咱們和陸隊關係好，現在帶著連咱們也懷疑，破案也防著。我和小趙現在隻能吃邊角料，做最強基礎的工作，真是夠了，陸隊倒是為自己爭取一下啊。咱們寄人籬下要到什麽時候啊。”
“他怎麽為自己爭取？自己都不記得葛楊出事那天到底做了什麽。算了，你們最起碼還是刑警。”葉北生不想計較，主要是他一直挺喜歡方隊性格的，大家都是為了工作，沒必要搞分裂。
張蓮小趙隨著四組先回去了，張宇和楊華森留下來做後續米嵐宿舍幾個人的詢問。葉北生想了想沒走，張宇他們都熟悉，拍著他肩膀，“其實我們也覺得方隊稍微有點過了。”
外出參加和證券公司組織的培訓實習學生要四點多才到，至於米嵐已經聯係上了，傍晚五點多到，所以接下去的時間就開始在校園裏整理資料。方隊的風格是先把東西攏一塊然後各個擊破，和陸隊那種抽絲剝繭一步一查的風格完全相反。
反正他倆忙不過來，葉北生在一邊很會看眼色也不討厭能幫忙，倒也沒說什麽。
“你剛才不是問我王麗英出了賓館後去哪了嗎？很不巧攝像頭最後拍到就是她從賓館出來朝著學校相反的方向走。”張宇把視頻給他看，畫麵中王麗英穿著昨晚葉北生看到過的牛仔褲，白色襯衫外套，還戴了個帽子。
“找到喬歡的時候，一聽女朋友死了就開始哭，狀態挺正常的。王麗英往這邊走，隻拍到了兩條街外的居民小區，那邊攝像頭最近壞了還沒來得及換新的，所以最後的追蹤資料就到這了。”
“那學校呢？”
“大門沒開過，鑰匙沒丟過。”
“那麽凶手怎麽上去的？”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到鍾樓所在的七樓，因出了事，下午這裏所有的課都被取消了，走廊裏顯得特別安靜。
“七樓一共有三個階梯教室，上午正好滿課，三個教室都有人。”
拿出校方提供的課表，“靠近鍾樓那間教室有三個班上選修課，學的是金融案例分析，旁邊階梯教室是四個班上大學外語，最後一個上的是藝術類，人最多，有五個班。這裏麵有大一大二大三的，有金融係的，有藝術係的，文學係的，數學係的，洋洋灑灑快四百人了。方隊讓初步排查，這簡直在數天上的星星。”
沒辦法三個人一間一間的看，對照著學校給的學生名單和資料，七層的三個教室都是那種很大的階梯教室，黑板是和電腦聯機的，教授都會在電腦上放課件，大屏幕就出現了，電腦旁還有激光筆，其中兩間階梯教室在鍾樓兩邊，窗子對著樓南北兩側，很高的俄式玻璃窗，沒有窗簾望出去可以看到遙遠的景色，因校區都是老建築，所以最高的就是這個七層鍾樓。
鍾樓在東邊，對著北麵的階梯教室最大，成半圓形，俄式風格的大落地窗足足有三麵，由於對西，下午陽光進來很刺眼，所以三麵窗都有大百葉，此時卷在窗戶一半的位置。
門口有電窗簾按鈕，剛才進來陽光太強都看不清，直到窗簾拉下來，葉北生勉強看清屋裏格局，這時候才意識到階梯教室看著空曠的中央，坐了一個人，他一愣，脫口而出，“米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