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昏迷
葉北生站在葛楊的病房環顧四周，被子被掀起了一角，地上還有葛楊的拖鞋，他是光腳墜樓的，房間裏沒有任何異樣，甚至床頭櫃上的加濕器還在冒著水汽。
葉北生疑惑，加濕器的電路還在，他按了一下燈的開關，沒電，隻是燈滅了，這屬於兩條電路是分開的，隨後他又走到窗口，窗簾被風刮著，此時天已經亮了，太陽在徐徐升起，下麵葛楊的屍體已經被抬走，地上一灘血，窗台外的灰塵上留有葛楊踩過的腳印，能推斷出葛楊是如何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窗台上義無反顧往下跳。
再看那窗戶，這防護欄此時是打開的，接口處斷裂，之前警方檢查過防護欄沒問題，此時卻硬生生斷裂，甚至有變形的感覺，是有多大力氣能生生的掰斷。
身後有腳步聲，是四組方隊帶人過來了，“小趙說這邊沒人。”
葉北生點頭。
方隊眼神犀利的掃過自己的隊員，這層本來後半夜是由四組接替輪流值班的，四組方隊這一個眼神，其中兩個小警員咽著口水，“是陸隊吩咐我們去找一組的人過來，我是下去找北生去了。”
說話的是四組的張宇，葉北生很熟悉，都是一批進來的，“陸隊叫你去找我？”
“對，我去一樓找了，剛才聽小吳說北生來了，還帶來了最新的比對消息，陸隊從下麵上來，那邊打電話來說有新情況，陸隊就讓我下來叫你。”
“你確定陸隊讓你到一樓來叫我？”
葉北生的聲音極力，嚇了張宇一哆嗦，所有人眼神都看向他，後者瞪著眼睛，“陸隊沒說叫我上哪去找你，我理解為去一樓。”
方隊皺眉，看向另一個警員，“那你呢？”
另一個警員大華看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方隊，陸隊不是叫我去找你了嗎，咱倆剛上樓，葛楊就出事了，咱倆就一起往下跑的啊。”
是啊，剛剛就那麽一會，也就幾分鍾上下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所以，是陸隊叫你們一個去找葉北生，一個去叫我，所以整個樓層就剩陸隊一個人在？”
方隊的眼神嚇人，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葉北生的心髒狂跳。
小趙這時候上來打破僵持的氣氛，“查監控吧。雖監控和頂燈的電路是一套，但也就是幾分鍾，滅燈前應該有錄像吧。”
正說著話，那邊帶人檢修電路的張蓮皺眉走上來，“我剛才帶人檢修了電路，不是人為，是頂燈電路老化，保險絲斷了。我找人換了新的，馬上就能亮起來。”
話音未落，病房和走廊的燈就一個接一個的亮了起來。
“舊的燒斷的保險絲呢。”
方隊問道。
“在檢驗科那邊，他們先拿著做分析，雖然看起來是老化，但還是要進一步看有沒有人為的情況。”方隊臉色稍微緩了一點，警惕地看了看葉北生和自己手下兩人。
一群人來到監控室，找到樓上樓下走廊前後乃至剛才幾個人說的去哪的監控錄像，可以清晰地看到陸隊和葉北生分別後，先上樓，剛上去就接到電話，上樓後看到張宇，似乎想到什麽叫他去叫葉北生，張宇本來在等電梯，可電梯半天也不上來似乎是故障了，就轉而走樓梯一直到一樓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葉北生，然後聽到動靜跑了出去。
“北生為什麽不接電話？”
葉北生拿出手機，“沒電關機了。”
而另一個警員大華，在張宇走後兩分鍾，陸隊又接到了檢驗科那邊的電話，給方隊打電話沒打通，叫他下樓去找方隊，大華走到了三樓就碰見了方隊，站在走廊上說話，隨後聽到外麵動靜跑到樓梯窗戶往下看，然後就朝樓下跑過去。
而陸嘯，在兩人走後，就站在葛楊病房門口，這時候似乎病房有什麽聲音他開門進去，隨後畫麵就沒了，這時候應該就是停電了。
“也就是說，葛楊到底怎麽墜樓的隻有陸隊一個人知道？”
方隊臉色凝重，“陸隊怎麽樣了。”：
“大夫檢查說他顱內受損。”
“什麽？”
剛才明明沒有看到任何外傷，“怎麽會顱內受損？”
“說是長時間窒息導致的缺氧，幸虧搶救的及時，不然很容易腦損傷導致長期昏迷。”
“大夫檢查出是因為什麽原因導致的嗎。”
方隊起身直接去了陸嘯病房。
“身上沒有掙紮沒有任何外傷。”
方隊又看向主治醫生，後者擦著汗，沉吟半天，“目前為止還不知道陸隊是何原因產生的高強度窒息，需要進一步做檢查，初步拍片看很有可能是身體突發某種疾病導致嚴重供血不足，因為頭內部有局部腦出血，但不嚴重。現在隻是暫時穩定住了，我們還要看具體的出血量和位置，如果陸隊四十八小時還沒醒，就要開顱手術，也可能永遠都醒不了，但看目前出血量位置不在主要血管，出血量不大，他年輕也在自己吸收，看情況應該不至於要開顱。”
說完大夫又和老院長交流著治療意見。
在場的人都震驚極了尤其是方隊，“可能需要開顱這麽嚴重。”
“是的，我們初步判斷在沒有外傷的情況下，就是陸隊身體內部產生的窒息，這種通常都是遺傳或者突發疾病導致。”
方隊等人互相看著，最後落到了一組的人身上，“你們隊長身體有什麽遺傳疾病？”
小趙一愣，“沒聽說啊。“
“前段時間隊裏剛體檢過，陸隊的體檢報告除了他腳踝的舊傷，沒有任何問題，心腦血管疾病更不可能，但不排除這段時間他連軸轉，身體突發狀況。”
“而且，就這麽寸，突發疾病就突發在葛楊出事這一會，能這麽巧？”
方隊的聲音很不客氣，充滿了懷疑。
可就像大夫所說，除了自身疾病，在沒有外傷的情況下，陸嘯是如何出事的？可就在陸嘯進病房的幾分鍾之內，又發生了什麽？葛楊為什麽會墜樓呢？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隻能等待陸嘯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