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九叔歸順
三月十七，馮小玥轉學進入濱湖第一初中。
轉學的時候場麵很大。
學校領導，當地的教育工會領導等人紛紛到場歡迎。一時間轟動整個校園。
而馮東則站在遠處，一臉欣慰的看著小玥踏入學校大門。
老車站初中更是把此事當成了一種榮耀，全校拉滿祝賀馮小玥的橫幅，朱校長還特別以馮小玥為榜樣，舉行全校向馮小玥學習的動員大會……
而這時候的帥府重建工作，也在熱火如荼的推進。
蘇家回收資產之後，賬麵上自然多出了大量的資金。蘇紫煙第一時間把帥府一期修建的工程款滿額打入賬戶。阿文也會來事，直接擴大規模，加快進程。
一時間，帥府之上的建築機械都多了兩倍有餘，建築工人的數量也成倍增加。
就連九叔都隔三差五過帶人過來幫忙。
九叔幫忙？
沒錯！
九叔親自穿上工人的衣服，去工地上搬磚，挑擔。
九少，陳三爺，陳子恒，李忠偉等等……
所有家人，親信部下，全部進入工地幫忙。
而且還不是擺擺樣子的那種，是拚命搬磚。好幾次九叔都累癱在工地上。
消息傳開之後，整個濱湖區都為之震動。
上層社會圈子炸裂了。
濱湖區的霸主九叔，居然去給一個少年搬磚？
這……
而馮東，除了每天親自接送馮小玥上下學外，其他的時間都泡在自己的房間吸收野山參的丹藥，加緊修習。
這天下午，馮東走出房間，伸了個懶腰。
“九十年野山參煉製出來的丹藥已經吸收完了。感覺身體空****的。要想跟進一步，必須找到同等藥齡的野山參才行。”
馮東開始琢磨著野山參了。
其實頂級的藥材有很多。但就普通人所接觸的圈層而言，野山參無疑就是常見的最頂級的藥材。當然，也是最昂貴的藥材，沒有之一。
更好的藥材，那就不是普通人圈層能接觸到的了。
馮東閑散的走在路上，一邊琢磨著如何去搞野山參。
買？
太貴了。
馮東沒這麽多錢。
一株九十年藥齡的野山參，價值大幾千萬，也隻夠馮東兩三天消耗。馮東哪來這麽多錢？
找蘇紫煙要？
現在蘇家雖然有所好轉，但還沒到富得流油的地步。蘇紫煙接管這麽龐大的資產，已經很辛苦了。馮東實在不忍心開口索要。
就這時候，馮東看到不遠處的九叔在工地上勤奮搬磚。
九少，李忠偉，陳三爺，陳子恒等人都在賣命搬磚。
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
上樓的時候，疲憊不堪的九叔一個不穩，居然從二樓摔了下來。腿給崴著了。九少等人上前攙扶，勸阻九叔年紀太大，不要這麽賣命。
但九叔不肯，強行拒絕，繼續搬磚一瘸一拐的上樓。
他腳踝高高腫了起來，還在流血。
九叔一直在咬牙支撐。直到搬磚結束，才坐在工地上休息。
九少連忙上前，蹲下身，單手給九叔揉著腿：“爹，你這又是何苦呢？不論你做什麽，馮東都不可能原諒你啊。現在隻有抱緊海工洪會這隻大腿，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你這樣作踐自己，隻會讓手下的兄弟們看不起。”
九少怨言頗大。
九叔歎息道：“你不懂。馮東已經是武道宗師了，想殺我，彈指間的事情。海工洪會不可能為了我去開罪一個武道宗師的，你知道麽？”
“誒，也怪我當時豬油蒙了心。為了追求上位，聽了海工洪會的差遣。雖然沒參與覆滅帥府的直接行動，但封鎖濱湖一地的消息，已經做錯了。”
“老帥當年何等風采？國士無雙啊。我也是心生敬佩的。現在，就讓我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贖輕一些身上的罪孽吧。”
說著，九叔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把九少的肩膀：“慕容雪之前拋棄了我們，你沒看出來麽？她這就是不想為我們去開罪馮東了。”
“這兩天，我陳九惶惶不安。究其根源，是因為我做錯了事。如果我當初沒參與其中。也就不必擔心馮東會滅我嗎，滿門了。這就是我恐懼和不安的根源啊。”
“回想過往，我陳九也曾製霸一方，但現在都已經煙消雲散了。蘇家有馮東的支持，必然會崛起，取代我坐鎮濱湖區是遲早的事。而我們陳家的存亡，皆在馮東一念之間。所以，就別想自己的存亡了，遵從本心，好好的做自己覺得該做的事情吧。其他的，聽天由命了。”
言罷，九叔強忍著腳傷，挑起扁擔籮筐，準備前往下一個工地繼續搬磚。
看見這一幕的馮東，似有所思，緩緩走了過去。
九叔見狀大驚，立刻放下籮筐，恭敬的跪伏在地上：“在下陳九，參見馮先生！”
馮東不語，點了一根煙，慢慢的吸著。
九叔繼續道：“我聽聞馮先生在重修帥府，就想來這裏幫忙。希望沒打擾到先生。”
九少等人也都紛紛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馮東俯瞰著身下的這個老人。
才兩天時間，這個老人仿佛蒼老了十年。他身上再無當初的凶悍和威武，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想贖罪？”馮東吐出三個字。
九叔道：“是。我願為贖罪，操勞至死。絕無怨言。”
馮東道：“搬幾塊磚而已。對覆滅帥府，對死去的英靈，沒有任何作用。”
九叔大駭：“請先生明示。”
馮東夾了口煙，道：“你當初所犯之罪不大，我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你我之間，早已兩清。你就算不來搬磚，我也不會爭對你。但，我此生都不會原諒你。如果你是因為想活命才來這裏搬磚，那麽，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言罷，馮東轉身就走。
馮東說的是實話。九叔隻是封鎖了濱湖之地的消息。其實，不管他封鎖不封鎖，帥府都已經滅了。
對這樣的人，馮東不會趕盡殺絕。但也心生憎惡，此生不會原諒。
九少李忠偉等人聽了這話大為歡喜。
九少拉著九叔就要起身：“爹，馮先生饒恕我們了。我們不必在這裏受苦了。走吧，我帶你去醫院治療腿傷。”
“啪！”
九叔直接一個巴掌拍在九少臉上。
九少瞬間就傻掉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父親。
九叔叩首，並未起身：“我所做這一切，不是為了求生存。而是真的想做點什麽彌補我的過錯。當年，我也曾對老帥敬若神明，一代國士啊。”
“請馮先生明示，我還能做點什麽。”
麵對九叔的懇求，馮東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九叔一眼：“既然如此，我給你一條明路。”
“為我找出當年帥府覆滅的真相，揪出所有的元凶。一個個，將他們送上黃泉路！”
“追隨我，橫壓海工洪會，彈滅西山道場。”
“你，敢嗎？”
冷冰冰的聲音，在場上炸裂。
九少等人目瞪口呆。
橫壓海工洪會？
彈滅西山道場？
這樣的話，也就你馮東敢說啊！
就九叔都被這話嚇得麵色蒼白，心驚肉跳。他雖然知道馮東是一代武道宗師，卻也不認為馮東能夠對抗這兩個龐然大物。
當初帥府鼎盛的時候，試圖削弱拆撤海工洪會，結果都沒做成。可見海工洪會的勢力多麽強大。
海工洪會就是中海市秩序的製定者和維護者。
百年風雨，雷打不動。
沒人能夠撼動這個存在。
九叔身為濱湖區的一霸，也隻是海工洪會旗下的一個小小外務理事罷了。
這是所有中海人，無法逾越的兩座高山。
九叔渾身都在哆嗦，窒息的無法說話。
“不敢，就走吧。別說什麽贖罪這樣的話。”
馮東輕歎，轉身要走。
“我陳九，願意誓死追隨馮先生！”
就這時候，九叔居然篤定的表態。
馮東再次停下腳步，回頭打量著這個兩鬢白發的老者。隻見九叔的眼神裏閃爍著濃濃的決心。
顯然，他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麽。
這倒是讓馮東對他刮目相看：“哦，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決心。理由？”
九叔深深道：“馮先生不計過往，胸襟似海。在我陳九走投無路的時候，絕境之下，是先生給我了一條活路。先生風華絕代，我願追隨先生。再入江湖。”
聲音不大，卻斬釘截鐵。
馮東看的出來，九叔這兩天改變很大。
馮東夾了口煙：“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九叔大喜；“多謝馮先生。”
馮東輕抬右手：“起來吧。”
九叔很高興的起身：“之前慕容雪來過禦九莊，也知道了先生晉升武道宗師的事情。隻不過她不願意立刻見先生，還讓我轉告先生，他和慕容雲外出公幹……”
九叔也是個實在人，立刻表忠心。
馮東道：“無妨，現在不著急做這些。上次你給我的那株九十年野山參，很不錯。”
很多東西，不好意思向蘇紫煙伸手。
但對九叔伸手，那就自然許多了。
九叔立刻會意：“我家裏還有一株九十五年的極品野山參，重達一斤半。是極品中的極品。我平時都舍不得服用。我現在去給先生取來？”
馮東看他這麽懂事，越發肯定收下此人的決定。
馮東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很大，手下沒一批趁手的人肯定不行。九叔若追隨自己，蘇紫煙接手資產的人手問題，自然也就解決了。
而自己藥材的問題……也迎刃而解。
一舉多得，何樂不為？
馮東道：“我和你一起去取。”
九叔高興的不行：“好，承蒙先生不棄，願意光臨寒舍。請！”
趁著夜色來到禦九莊，馮東終於看到了九十五年的野山參。
成色，光澤，藥齡，形狀等等都比之前的那一株野山參好很多。馮東毫不客氣的收下。
吸收這株野山參之後，應該就可以媲美真正的武道宗師了。
馮東心安不少。
準備離開的時候，馮東的目光再次被禦九莊後麵的古塔吸引。
不知為何，馮東總感覺這古塔裏有什麽莫名的東西在吸引著自己。
具體是什麽，馮東自己都說不上來。
不過此刻馮東著急把這野山參煉化，並未多問。
九叔一路送馮東離開：“馮先生似乎對野山參情有獨鍾。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搞到更好的野山參。”
馮東吃驚不小：“更好的野山參？”
九叔感覺自己作用很大，很高興：“是。這野山參是隔壁北山區的魏老鬼送的。魏老鬼把持的北山區山地廣袤，盛產名貴藥材。加上魏老鬼本身就是中醫世家，對種植藥材很有一套。中海大半的中草藥都出自魏老鬼之手。”
馮東大喜：“好，你去找魏老鬼，把八十年以上的野山參都買過來。有多少要多少。”
九叔大驚：“這……”
八十年以上的野山參，有多少要多少？
這妮瑪得多貴啊……
馮東一愣：“有問題？”
九叔立刻搖頭：“沒問題。這件事交給我。後天我就去南河堤找魏老鬼商議。”
馮東再次停下腳步：“南河堤？這和魏老鬼有關係？”
九叔道：“濱湖區和北山區以章江為界，越過章江往北就是北山區的地盤。章江大橋和南河堤壩就是魏老鬼修建的。明天是南河堤壩剪裁發電營業的日子。他會在場。”
馮東眉頭一皺，南河堤壩，是魏老鬼修建的？
當年被扔在南河堤的馮家屍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