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葉歡歡
林升火急火燎的把林秀背到村診所，大夫仔細察看了一番，除了額頭上的傷口之外，身上並沒有其他的傷口，掛了一瓶點滴，囑咐方芝好好照看著，等醒來多多補補身子就沒事了。
聽到大夫這樣的回答，方芝才鬆了一口氣，坐在床頭的凳子上，一隻手緊緊拉著林秀的手掌，一隻手抹著眼淚說，“這是遭的什麽罪啊，秀兒怎麽那麽命苦。”
林曉看了一眼林升，臉色明顯很不好，上前安慰的說著，“你別擔心，林秀肯定會沒事的。”
方芝的心思一直放在林秀身上，這才注意到林曉。
想起這位同誌在老房子那替自己開口說話，心裏流過一絲暖流，“丫頭，多謝你的好心。”
林曉笑著說，“不用客氣。”
本來想叫奶奶的，但是方芝現在很年輕，叫奶奶一點都不合適。
手指拽了一下林升的衣角，小聲的嘀咕，“爸，你趕緊安慰安慰奶奶。”
林升皺眉看了一眼林曉，林曉連忙捂住嘴巴。
她忘了，現在林升是她哥哥。
”媽，你放心，我不會讓大姐嫁給郭亮。”林升搬來個凳子讓林曉坐下，“忘了和你說，這是大姨家的女兒，叫林曉。”
林曉乖乖叫了一聲小姨。
方芝擦擦眼角，拉起了林曉的手，絲毫沒有懷疑，“怪不得我覺得這丫頭麵熟，原來是大姐家的孩子。”
方芝的大姐年輕的時候嫁到了外地，一去多年沒有音信，家裏都以為她可能出什麽事了，沒想到女兒都這麽大了。
“奔波一路，辛苦你了。”方芝拍拍林曉的手，“現在家裏出了這麽一檔子的事，也沒時間好好招待你。”
林曉搖搖頭。
林升心裏裝著事，現在正是農忙的季節，大家都在田地裏勞作，再加上今天還開了知青歡迎會，村子裏的人都去大隊了，為什麽老房子那一大家子都沒有去？
這件事肯定早就預謀很久，就等著他們都不在家的這一天！
“林曉，你在這好好呆著，我出去一趟。”林升壓製住滿腔怒氣，黑著臉往外走。
林曉很清楚他爸的暴脾氣，記得剛上小學的時候，她因為個子小，同班同學總愛欺負她，在告知對方家長之後，對方家長非但不阻止，而且小孩還在大人的授意下，變本加厲，後來她爸一氣之下，小孩和大人都揍了一頓，之後，學校再也沒有人欺負她。
“你等等我啊。”林曉跑的氣喘籲籲，“別走那麽快。”
“你跟過來做什麽？不是讓你好好陪著我媽。”他要去做的不是什麽好事，不能讓林曉跟著。
“不行，我要跟著你。”
林升看林曉一臉認真，口中嗬斥的話咽了下去，最後變成一句隨便。
林曉開心的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還嘮叨著，“爸，不對，哥，我知道你的脾氣，但是打架很不對，凡事都要動腦筋，不用每件事都用拳頭來說話。”
“我剛才看見奶奶真的好開心啊，原來奶奶年輕的時候那麽漂亮，我隻記得小時候回過一次老家，不過記憶太久遠，我也記不得奶奶長什麽樣子了，今天我才知道，怪不得我老爸那麽帥氣，原來是隨了奶奶。”
“還有大姑，長得和你一點都不一樣，看著可秀氣了，怪不得叫林秀。”
林升：“……”
他以後的女兒怎麽那麽話癆？
好在兩人沒走多遠，就遇到了林家業。
林家業身邊還跟著位剪著齊耳短發的女同誌，在看到林升的時候，眼睛瞬間亮了。
葉歡歡按耐住內心的激動，假裝好奇的問林家業，“那也是你們村子裏的人嗎？”
林家業看到了林升，熱氣的向葉歡歡介紹著，“對對對。”
揚手叫了一聲林升的名字，“你上哪去？”
林升停住腳步，目光平靜，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激動的葉歡歡。“有點事。”
林曉認識林家業就是帶她找到爸爸的人，揚手打了個招呼。
林升按下她的手，“不要隨便和陌生男人打招呼。”
“不是陌生人啊，就是他帶我找到你的。”林曉反駁道。
“我是你爸，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林曉嘟嘴，“好吧。”
現在怎麽承認是她爸爸了？
林家業帶著葉歡歡走道了兩人跟前，“林升，你問清這位女同誌了嗎？”
林升擋在了林曉身前，“是我表妹。”
林家業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是表妹最好了，林家業心思翻湧，近水樓台先得月，表妹那麽好看，或許以後有機會……
林升出聲打斷林家業的小心思，“你沒機會。”
“別啊，怎麽能一棒子打死呢，你給個機會嘛。”
林曉近視眼，一開始並沒有看清跟在林家業身邊的人是誰，等兩人走的近了，看到了那張虛偽到反胃的臉，內心所有的恨意潮水一般紛紛湧來。
雖然臉頰年輕了一點，但林曉知道自己不會認錯，她就是葉歡歡。
林曉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甲深陷進掌心裏也絲毫沒有察覺。
不行，她要忍住。
林曉深吸一口氣，她會一直陪在爸爸和媽媽的身邊，這一次，她倒要看看葉歡歡能翻出什麽花來。
葉歡歡也注意到了林升身邊跟著林曉，特別奇怪對方為什麽用那麽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麵嗎？
林曉還是那個林曉，但是在葉歡歡的眼中，林曉隻不過是一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同誌，臉上還有雀斑。
想不出來為什麽，葉歡歡也沒再繼續，既然碰見了林升，那就要抓住機會。
“你們感情真好，讓人羨慕。”
林家業這才想起來葉歡歡，在知青跟前鬧出這樣的笑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林升，這位是知青同誌，我正帶她熟悉熟悉村子，正好問問你，番薯地現在有人嗎？”
“沒人。”林升對知青一點都不好奇。
林曉不想看見葉歡歡，她怕忍不住動手，拽著林升的手就往前走，“哥，你不是還有事嗎？咱們趕緊走。”
好不容易遇見林升，葉歡歡可不想就此放過，“你們急匆匆的要去做什麽？有沒有我能幫助的地方？”
林曉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既然這是你自己上門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我們要去番薯地澆糞，如果你能來幫忙那真是太好了，我今天剛穿的新衣服，一點都不想弄髒，知青同誌你真熱心腸，怪不得其他村子都說知青不僅有文化，心腸也特別好，今天我真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