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缺心眼女帝VS杯具殺手(6)
太傅府這裏雞飛狗跳的時候,同樣鬧刺客的丞相府卻是一片和諧。
幾個黑衣人坐在花樹下喝茶,腳邊躺著幾具屍體,若是尚書府的人在這兒一定會認出來,這不就是被突然闖進尚書府的黑衣人擊殺、又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帶走的幕僚嗎?
而這起鬧劇的始作俑者薑糖,這個時候正帶著成鍠和祿鴻振父女坐在一起喝茶。
“世父,您放心,我保證今天死的都是該死之人,也就看著多,那都是重複利用的。”薑糖在祿鴻振麵前坐得端端正正的,見老丞相又要起身行禮,連忙按住他的手臂:“父皇他把您看作兄長,您就永遠是我的長輩,這兩年是侄女兒不懂事,還請您見諒。”
自打薑糖進了丞相府喊出第一聲世父,老丞相泛紅的眼圈就沒下去過。
祿鴻振對東裏家的赤誠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當年跟著東裏皇征戰天下,兩人都為對方擋過刀劍,祿鴻振不過比東裏皇年長幾歲,看著卻蒼老許多,就是在戰場上落下的病根。
即便後來東裏皇成為開國皇帝,東裏家一家三口,也從未在老丞相麵前用過官麵兒上的稱呼。
“好好好。”老丞相抹著眼淚,一噓三歎地起身:“看見你這樣,老臣、我就放心了,你要做甚丞相府都全力支持,你跟惜兒商量,老頭子我,老嘍——”
老丞相的背影看起來有些佝僂,薑糖看得心酸,轉回頭正想著是不是要安慰祿惜兒兩句,卻見祿惜兒黑著一張臉瞪著祿鴻振離開的方向,口中還在念念碎:“都說了不準喝酒不準喝酒,又藏酒,以前都是藏一瓶,這次居然藏兩瓶,太貪心抱不住了吧。”
薑糖黑線,白瞎她腦補得自己都感動了。
去他的背影佝僂,感情是懷裏藏得酒快抱不住了。
“說吧,你要商量什麽?”絕對是因為昨天晚上見了柳溫瑜,從薑糖踏進丞相府見到她開始,祿惜兒都是一臉閃瞎人眼的笑容,甚至連第二次見麵的成鍠都沒理睬一下。
你都這麽說了,那她就不客氣了。
薑糖一拍祿惜兒的肩膀:“幫我演場戲,挨兩刀吧。”
“啥?”祿惜兒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薑糖的眼睛再三確認無誤,瞬間不幹了,隨身帶著的銀槍直接就指到了薑糖鼻梁上:“把手放開,你是不是想討打?”
薑糖看都不看鼻尖上的槍尖,淡定地拿了桌上的鴨梨就是一大口:“沒有危險,若真傷到,吃喝拉撒我都派柳溫瑜照顧你。”
砰——
祿惜兒心愛的銀槍被她毫不吝惜地拍在薑糖麵前,豪氣千雲:“說,你想怎麽捅!”
嗬,還治不了你了。
時間很快過去,等到丞相府那幾個黑衣人抬著屍體出去,已經是日暮西斜了。
籠罩皇城一整天的刺客恐慌,似乎因為夜幕降臨,浸染地更加粘稠,這一天注定將成為皇城百姓永遠都無法忘記的日子。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據說當天城衛軍查到最後,懷疑到了丞相府身上,刺客事件第二天,女帝親自下旨到丞相府,稱丞相狼子野心,居然試圖攪亂皇城,其罪當誅,老丞相氣急攻心,聖旨沒聽完就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丞相府上下百餘口人,除了恰好出門在外的祿惜兒,全都被押進天牢。
“祿鴻振當真吐血昏厥?”柳德庸收到消息的時候,當即就起了疑心。
“屬下親眼所見,並非藥丸之類的小手段。”文生看起來比柳德庸還要激動:“以這兩年女帝和丞相府的關係來看,今日之事也是意料之中,大人,我們的機會來了,祿鴻振一倒,她手腳盡斷,就那四十幾個人翻不了天。”
與此同時,皇宮儀元殿。
“哈?祿丞相為何會吐血?”正聽金娥匯報情況的薑糖一臉懵逼。
祿家那兩位自己給自己加戲了?
一向麵色淡然的金娥少見地抽搐著嘴角,麵容微微扭曲湊近薑糖耳語片刻。
“還能這樣!”薑糖震驚,好一會兒突然錘著桌子爆笑出聲:“哎呦喂,祿惜兒簡直了,你去通知她一下,萬事俱備,可以等東風了,哈哈哈哈——”
金娥無奈轉身,衝著迎麵進來的成鍠點點頭,出門辦事去了。
成鍠走到薑糖麵前的時候,她正癱在桌子上笑得直抽抽,見他過來也隻是勉力揮了揮手:“你...哈哈...你回來了。”
淡淡的血腥味兒隨著成鍠一起被帶了進來。
“已經解決。”成鍠等了片刻,見薑糖還趴在桌子上沒有要問他的意思,隻好主動開口。
“先不說這個。”薑糖伸著手想去扯成鍠衣袖,還沒碰著就被閃開,不由苦著一張臉偏頭看他:“快幫我叫、叫太醫,我、笑岔氣兒了。”
薑糖發誓,這一瞬間,她真的看到成鍠抽搐的嘴角了。
還沒來得及在心裏吐槽,薑糖就感覺自己被提了起來,身上被快速點了兩下,瞬間就氣兒順了。
“咦?你還有這一手,這可比我養的一群太醫好用多了。”薑糖驚喜地蹦了兩下,當真就沒什麽不適的了。
成鍠明顯沒有和她多聊兩句的打算,見沒自己什麽事了,轉身就準備回外殿。
“礙?別走別走。”薑糖眼疾手快,這次被她抓了個正著:“我想去上麵看看,你帶我上去吧。”
薑糖指著房頂的方向:“聽宮女們說,他們小時候都會在屋頂上看星星,像寶石一樣,可好看了,可惜金娥他們覺得危險,從不肯帶我上去。”
手中的衣袖攥得更緊了,薑糖想了想另一隻手也攥了上去,仰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成鍠,大有你不答應我就不撒手的意思。
成鍠低頭,視線落在那兩隻攥得發白的小手上,神情恍惚了一下,腦中突然就冒出了一個荒誕的念頭:傳聞中暴戾乖張的東裏女帝,該不會是被掉包了吧,為何他見到的似乎完全是另一個人。
“你是誰?”成鍠視線轉移到薑糖臉上,目光慢慢銳利起來,似乎想要直接看透她的內心。
東裏糖生的嬌小美麗,隻到他的肩膀,那兩隻蒼白纖細的手,成鍠覺得自己稍一用力就能折斷。
這樣一個弱女子,自己居然刺殺失敗,還在來到這裏的第二天就不知不覺放鬆警惕,被人輕易拽住。
【我去我去,這任務對象是變態吧,他他他該不會是看透我了吧。】薑糖被成鍠看得心裏發虛,內心瞬間化身咆哮帝。
【嘶,你別說,有時候,還確實是挺變態的。】係統非常人性化地咂咂嘴,突然覺得不對勁,連忙嚴肅澄清:【咳,本係統剛才啥都沒說。】
薑糖:嗬嗬!
“你到底是誰?”成鍠雙眼微眯,修長的大手不知何時已經覆在了薑糖的脖子上。
來了來了,有殺氣!
“我是...東裏糖,還能是誰,你要、違背約定對我下手嗎?”薑糖強撐著不讓自己露怯,可想想也知道,她一個生活在新世紀、還被人整得走投無路的戰五渣少女,想在成鍠麵前掩飾自己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完了係統,我人設好像崩了。】
【不要慌,這個時候來包辣條冷靜一下。】係統沒心沒肺臉。
呸,渣渣係統不靠譜。
沒等薑糖想出解決辦法,脖子上的手卻自己鬆了。
“不管你是誰,昨日與我合作的都是你,我依然會按照約定保你五年。”成鍠的聲音重新恢複溫度,似乎方才那個似要把她拆成七八十塊的人不是他一樣。
神經病吧這是,既然你沒想知道,那你問個頭。
她這一個彎兒還沒轉過來,就感覺脖子上又是一緊,竟是被提著衣領帶上了房頂。
薑糖黑線。
大哥你放尊重點,她現在好歹是個女帝,她不要麵子的嗎,給人提小雞仔一樣拎來拎去?
脖頸上的力道卸去,薑糖瞪他一眼,撫平自己的衣領,冷哼一聲走到房頂距離成鍠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係統,你確定這東西能保命嗎?】剛剛在成鍠麵前硬氣了一把的薑糖,手裏攥著剛從係統那裏兌換出來的藥丸,弱弱地問道。
【慫!】係統鄙夷。
如今的薑糖早就對係統這不痛不癢的精神攻擊免疫了,她現在隻心疼自己的積分。
這一天搞出來的轟動場麵賺的三萬多怨念值,這一下就又用掉兩萬。
果然掙得沒有花得快,她距離自己的目標又遠了一步。
薑糖看著商城上價值10萬積分的九陰真經,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憂傷的氣息,這可是她第一次進入商城就惦記上的東西。
耳邊傳來輕微的響動,一雙東裏皇宮侍衛的製式長靴出現在薑糖眼前,鋪灑下來的月光直接被擋去一半。
薑糖沒好氣地挪遠了些。
那雙靴子又跟了上來。
再挪,突然臀下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