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缺心眼女帝VS杯具殺手(3)

岑——

輕微的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隱隱還能看見點點火星。

幾乎覆蓋了整個房間的網,落在地上鋪成一片,網中罩著一個人。

成鍠不愧是暗香樓第一殺手,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就已經察覺不對,網罩下來的時候人已竄出數米。

奈何這網...太大了。

熟知劇情的薑糖太清楚成鍠的能力。

暗香樓百分百的任務完成度就是因為這個人,別人完不成的任務,就一定要成鍠去完結。

就算他現在重傷未愈,薑糖也絲毫沒有拿自己小命去賭的打算,毫不猶豫的就安排了最高待遇。

祿丞相當年帶兵時的獨門神兵銀絲網,專門用來對付戰場上個別難纏的對手,有些還會掛上尖細的小刀。

薑糖不想傷到成鍠沒用那些,卻要了祿家最頂級的銀絲網所有的庫存,並細細染成船舫房間一樣的顏色。

等到成鍠終於被束縛的嚴嚴實實,祿惜兒這才鬆手,看著裏麵那層被撕破的網,心疼的臉都扭曲了。

咳,沒錯,以防萬一,薑糖還布置了兩層。

事實證明,自己簡直英明神武,否則就被他給跑了。

“從來沒見過你這麽怕死的人。”祿惜兒難以想象,什麽樣的人能小心到這種程度,記憶中那個囂張跋扈的人到底經曆了什麽。

“我可是皇帝,整個東裏國就我的命最值錢,當然不能輕易丟了。”薑糖瞥她一眼:“而你就得保護我,別不服氣,這就是命。”

祿惜兒氣結。

薑糖懟回一句,不再理她,扭頭看向網中的成鍠。

網中男子黑衣黑發似要融為一體,英挺的劍眉斜飛入鬢,輪廓棱角分明,削薄的唇微抿,一雙黑眸如寒潭般,蘊藏著攝人的銳利,淬了毒的匕首緊握在掌心沒有絲毫放鬆,視線鎖定在薑糖身上,如同暗夜中的鷹,明明處於絕對的劣勢卻依然盛氣逼人,似乎隨時都會找到機會反撲。

薑糖不得不感歎,大佬果然是大佬,就算小世界裏被困起來虐的一片神魂,依然如此碉堡。

就是愛作死了點。

【你看看你,瞎說什麽大實話。】腦殘粉係統莫名有些尷尬。

薑糖嘴角一抽,從懷裏取出一個盒子,緩步朝成鍠走去,在距離成鍠三米的位置被金娥攔下:“主子,危險。”

還是自家小金娥好啊。

薑糖心中一暖,站定,想了想,直接坐到了地板上,免得這心高氣傲的家夥心有怨氣扣自己積分。

分奴傷不起啊。

“你的情況我比你想象的要清楚,做個交易吧,我幫你報仇,向見雲山莊和暗香樓,而你隻需要保護我五年。”薑糖幹脆利落的直奔主題:“五年之內,我不會要求你做任何違背你意願的事,你隻需在我遇到生命危險時救我一救,並且事不可為之時,你可自行離開,不算背信棄義。”

成鍠的視線一直鎖定在薑糖身上,沒有任何動作,卻看得她一陣頭皮發麻。

“我知道暗香樓的規矩,我手上有牽魂蠱的解藥,可無償贈送於你,若你還不放心,這是東裏皇宮禁軍調動令牌,可直接調動皇城一半禁軍,你知道的,皇城禁軍認令不認人,若你覺得我對你有什麽威脅,大可借此離開。”薑糖此時放出的條件,幾乎就是跳樓大甩賣了。

“你...你這是請侍衛還是請祖宗,還是隻有五年的。”祿惜兒目瞪口呆,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扭頭看向金娥:“你...得了,當我沒說。”

要論愚忠,金娥這些人比起祿丞相隻多不少,就算眼前的人要把她賣了,她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甚至還能幫忙清點好銀子。

薑糖表示這都不是事兒,她來這裏的目的,不就是一切為了這位爺嗎,都給他都沒關係。

“我憑什麽相信你,你,又憑什麽相信我?”許久,成鍠終於開口,聲音生澀嘶啞,似乎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

薑糖心中一喜,還好成鍠意誌堅定,沒被暗香樓迫害成鑽牛角尖的自閉兒童,能交流就不怕你不答應,她可是真真的沒有一點壞心思。

祿惜兒已經不想說話了,要不是柳溫瑜還在宮裏,她絕對攛掇著東裏糖再送出去點兒。

“作為一個殺手,你到現在還活著,就說明你並不願意死,我們就有談成的可能。”薑糖一見可行,當即就開始胡扯:“當年因為你,父皇調查過暗香樓的事,我也算清楚。”

東裏皇都走了兩年了,死無對證的事兒,那還不是她說什麽是什麽。

“當年我娘親病重,父皇出宮尋醫,見雲樓樓主曾贈與兩朵見雲蘭花,此情一直銘記於心,牽魂蠱的解藥也是兩年前父皇得知你的情況特意尋來,隻可惜——”

很好,解藥、連帶著自己為什麽對成鍠的情況如此清楚,全都推給東裏皇,薑糖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十數年前南流國大旱,成鍠瀕死之際被見雲樓樓主解救,視如己出十幾年,後江湖中人覬覦見雲蘭花圍攻見雲樓,見雲樓上下數百人皆盡被滅口。

成鍠年紀最小卻在打鬥中堅持到最後,被武林中頗有名望的孤獨山老人看中,送給了自己的弟子為奴,而那人,正是暗香樓樓主,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女淩瓏。

而原來的見雲樓被夷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隨之崛起的盟主府——見雲山莊。

用那些偽君子的話來說就是,隻有武林最強的人,才有資格擁有見雲蘭花。

“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若是不同意——”薑糖沉思片刻,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緩緩說道:“那我…待會兒再問一遍。”

祿惜兒被嗆得不行,一個勁兒的朝她翻白眼。

薑糖也很無奈啊,她能怎麽辦,又不能放回去,又不能殺了。

好在成鍠沒有給她再問一遍的機會,果斷點了頭,和幾息之前一臉“我不動心”表情的家夥判若兩人。

想想也是,她提的條件幾乎就是半賣半送了,挑不出一點壞處。

總算不用耗著了。

“既然如此,那就祿家軍印做個見證,我東裏糖必不違背今日所言,同樣,我要你以見雲樓的名譽起誓,五年內護我周全。”薑糖鬆了口氣,裝著丹藥的盒子托在胸前看著他:“我信見雲樓,不信第一殺手。”

【呸,馬屁精。】係統羨慕嫉妒恨,自己為什麽就沒有這麽光明正大拍偶像馬屁的機會。

果然,聽到最後一句後,成鍠寒潭般的眼眸中出現一絲溫度。

見雲樓是他這麽多年生死間掙紮的唯一信念。

即便見雲樓早已是過去。

“我,五年之內,護你周全。”成鍠頓了頓,每一個字都說的十分鄭重:“以見雲樓弟子的身份立誓。”

成交。

薑糖笑眯眯的一揮手,一邊看戲的祿惜兒立馬解了網,一臉心疼的往自己懷裏拉。

這可都是自己家的寶貝。

成鍠終於從網裏出來,隨著他的起身,一股難言的壓迫感隨之而來。

薑糖接連後退兩步才反應過來,扭頭,果不其然對上祿惜兒嘲諷的臉。

她就慫了一下就被發現了,晦氣!

“這是答應你的東西,我們先行回宮,你稍後拿著令牌進宮找我。”薑糖仰頭看他,隻覺得脖子酸得很。

成鍠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借著船身一個拐彎,貼著窗戶竟是直接跳進了水裏。

薑糖目瞪口呆,連忙扒著窗戶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