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這修羅場

這點倒是毋庸置疑,謝瑤從一開始就和江書歆不對盤。

她現在就是後悔,母親當初拉謝瑤合作時,沒有站在她那邊,而是還天真的以為江書歆是個好姐姐,對之掏心掏肺的好。

換了身衣裳重新回到江家,婆子瞥了眼謝瑤,朝江嫣兒道:“走吧,大夫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她等我幹什麽?”江嫣兒皺眉。

“大夫人的意思,我等下人如何知曉?去便是了。”

江嫣兒惱火的跟在婆子身後,走了腳步回頭,卻見謝瑤站在原地沒動。

“謝,表姐,你怎麽了?”

江嫣兒停下腳步,原本想要喊謝瑤名字,話到嘴邊又改了口,有些別扭的說道。

“我還要去醫館,就不陪著你過了。”

謝瑤的話,讓江嫣兒心裏有些慌亂,這兩日一直都是在謝瑤陪著她,江嫣兒年紀本就小,無形中對謝瑤產生了一種依賴。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總是讓謝瑤跟著,沉默了一瞬,江嫣兒才有些勉強的點點頭。

“那等表姐回來,我再來尋表姐。”

“好。”

目送著江嫣兒離開,鬥笠下,謝瑤臉上的溫柔消失殆盡。

經過上次救了那婦人的性命,以及給那些風寒病人看病後,鬆鶴堂的生意算是步入正軌,每日的客人不算太多,但也有鬆鬆散散的幾人。

藥童給病人煎藥的空檔,一直偷摸看的看謝瑤。

送走最後一個病人,謝瑤扭過頭看向他。

“我對小娃兒沒興趣,戀慕我沒結果。”

藥童被謝瑤說的麵紅耳赤,忙收回視線,結結巴巴道:“我,我沒有,我隻是有些好奇,姐姐先前沒遮臉,為何這幾日一直遮麵示人。”

謝瑤在治臉,因為先前被火燒的嚴重,恢複時皮膚會變得脆弱嬌嫩,不適宜長時間的暴露在外麵。

她這兩日也是悶得無聊,忍不住跟藥童開了個玩笑。

“這日日見著心上人,可不得有幾分廉恥之心,就是不知這心上人可會嫌棄我年紀大長得醜。”

藥童的臉色驟然一變,僵著臉重重的喚了聲。“姐姐!”

這更加激起了謝瑤愛玩的興致,她勾著唇角笑眯眯道:“怎麽還害羞了?你看我這麽努力的掙錢,不就是為了日後。。”

“日後什麽?”

一道突兀的磁性聲音,忽然間出聲打斷。

謝瑤麵上笑容僵住,背脊一涼。

溫祈出現在謝瑤的視線當中,在僵持的氣氛中,慢條斯理的坐在了謝瑤的對麵。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是無辜的!”

藥童也不嫌爐子燙,端起來就跑了,獨留下謝瑤尷尬的麵對溫祈。

“謝小姐方才要說什麽,不介意的話,可以說給本候聽聽。”

溫祈麵上掛著淺笑,那笑容莫名的叫人害怕,不知為何,讓謝瑤心中生出一種被捉奸在床的心虛感。

她強扯起溫祈看不見的笑容,硬著頭皮道:

“隻是跟弟弟開了個玩笑,侯爺不必當真。”

“看來謝小姐很喜歡開玩笑。”

溫祈陰陽怪氣的語氣,讓謝瑤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沉默中,溫祈將手放在了謝瑤的麵前,拉開衣袖露出強勁的手腕。

“謝小姐總是忘記自己的許諾,本候是斷然不會忘得,還勞煩謝小姐盡心盡力些,莫要總是言而無信。”

上次明明是他自己無緣無故的冷臉走了,怎的還怪她不盡心盡力?

謝瑤忍不住在心中腹誹,麵上確實半點都不敢怠慢,乖乖將手搭在了溫祈的手腕上。

他五指半握,小臂肌肉線條明顯,恰到好處的精壯。

謝瑤停留了一瞬,有些難為的鬆開。

“侯爺您能不能放鬆點,我診不到脈搏了。”

“醫術不精。”

“。。。”

溫祈還是將半握的手鬆開,謝瑤再次診脈的時候,終於不再是堅硬的肌肉。

“侯爺根基養護的很好,先喝月餘藥,再配合針灸打通經脈,基本上方可痊愈。”

謝瑤雖然給溫祈的藥方都是藥效一般的,但日積月累下來,也基本上能達到想要的作用,針灸才是關鍵。

她很可恥的,利用這點強製性的讓溫祈留在平陽縣。

風寒風波雖然已經過去了,那些拿了藥的病人沒有再回來,但不知為何,謝瑤的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溫祈卻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謝瑤,也不說話,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分明就是戀慕於我’。

謝瑤麵頰一熱,慌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都是為了侯爺的身體,侯爺不要多想!“

“我多想什麽?”

溫祈身體往前傾了傾,眸光深邃。

明知故問!

謝瑤單方麵的被調戲,這讓她逐漸的有些不快,心生惡念故意道:“自然是不要多想些有的沒的,侯爺的身體很好,無須在某些方麵不自信。”

說完謝瑤就後悔了,一張臉充了血一般的紅。

她到底在說什麽!

然而溫祈並沒有聽懂謝瑤的言外之音,他微愣了一下。

“什麽不自信?”

“沒什麽!”

謝瑤騰地站起身。“民女忽然想起來還有事,就不多陪了。”

說完,謝瑤直接繞過溫祈,腳步飛快的離開。

身後,石寬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他意味深長的笑道:“謝小姐這是拿上次,侯爺被江家小姐治的九死一生的事情開玩笑呢。”

溫祈反應過來石寬說的什麽,麵上閃過一抹尷尬。

上次那件事情,也確實是他自己疏忽。

皇帝和太後的人隨時隨地的盯著,為了掩飾他來平陽縣的目的,將迫切的想要治療好根基,作為暴露給眼線的目的。

他原本以為江書歆就算是治不好,也不會如何,畢竟他雖然根基受損,但身體底子在這裏,卻不想她會將自己險些弄死。

“這謝小姐也不是尋常的女子,哪有閨中女子總是將男人腎。。那個不行掛在嘴邊的。”

石寬憋著笑,忍俊不禁。

“謝小姐說,是女兒家的驕縱可愛,你說,那就是以下犯上,身邊留個閹人倒也不是不可。”

“我錯了侯爺。”

石寬笑容縱驀地消失,嚴肅認真的頷首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