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沒挖了雙眼,他很大方
若非如此,這些狀紙根本到不了大理寺正卿明弘盛手中。
此次隻是給他一個警告,就憑著點確實扳不倒高誌遠。
但他身邊互相包庇,官官相護的門生們,一個都逃不掉。
皇帝這才開口,
“但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三皇子包庇侍衛撞死女童,杖責五十,閉門思過且交出肇事之人,直接杖斃。”
蕭北肆接著開口,
“父皇,丞相隨替三皇子開脫,想來也隻是護孫心切。”
這話明顯在提醒皇帝,高誌遠之前為三皇子開脫之事。
皇帝心中滿意,麵上為難,隻能順著蕭北肆的意思說道,
“高愛卿雖說居心甚偉,卻輕信謠言,隻輕罰即可,便回府休養一月,好生養養身子。”
皇帝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高誌遠根本無法反駁,隻能強忍著怒氣,點頭稱是。
自此,今日早朝才算是結束了。
眾臣走出宮殿,皇帝坐在龍椅上,眼眸中滿是欣慰。
有人喜,自然有人憂。
文官人等惶恐著思索對策,而寒王則走在蕭北肆身側,隻覺得神清氣爽。
“皇兄,今日當真是氣死我了,若不是父皇攔著,我定要與高誌遠那老匹夫辯上個幾天幾夜。”
餘音推著蕭北肆,輕笑出聲,
“寒王殿下,怕是等不到您動,楊將軍便要衝上去與那群文官打一架了。”
蕭南炎轉而一笑,算是認可了餘音所說。
蕭北肆沒理兩人,隻是在心裏盤算著時刻,走哪條路回王府近些。
蕭南炎卻突然來了興致,
“皇兄,我還未見過小嫂子。”
關於葉傾月的事,蕭北肆都是吝嗇至極,
“迎親,見過。”
蕭南炎實在無奈,果然都不肯多說兩句話,
“那時小嫂子手裏喜扇遮掩得緊,我實在沒看見。”
蕭北肆也沒管蕭南炎,直接讓餘音推著自己走了。
蕭南炎隻能急忙追上,賴上蕭北肆的馬車,死也不肯下來,這才跟著回了王府。
葉天瑞瑟瑟發抖地從朝堂回了葉府,卻見著秦落花和葉雪兒從外麵回來。
他皺了眉,在朝堂上忍氣吞聲了許久,自然有些克製不住語氣,
“你們又去幹什麽了?雪兒你這身子怎麽經得起折騰。”
葉天瑞竟不厭惡葉雪兒未出閣,便失了身子,卻還格外關心緊張。
葉雪兒和秦落花滿身狼狽,被身邊婢女們扶著回來。
秦落花此時也是滿心的怒意,
“還能幹什麽,自然是去將雪兒的嫁妝討要回來。”
葉雪兒卻蒼白著臉色,並未說話。
葉天瑞忙讓婢女們將葉雪兒扶進來,怒斥秦落花,
“嫁妝嫁妝,葉傾月的手段你還不清楚嗎?到了她手裏的東西,你隻能自討苦吃!”
秦落花卻不信,
“就算她葉傾月本事通了天,也隻是個鄉野長大的粗鄙之人,怕也得不到戰神王爺的寵愛!”
葉天瑞沒好氣,
“戰神王爺為了找葉傾月,連夜進宮請了封城令,不得寵?你還是收斂點,否則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葉雪兒將葉天瑞的話聽入了心,眼中閃過計算的光,笑容陰毒莫測。
“下月初十,寧水公主的生辰,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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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北肆回了王府,卻聽說葉傾月又出去辦事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臉色瞬間就陰沉了,朝堂上的輕鬆懶散全然消失不見。
餘音忙攔著蕭北肆,急忙問府中侍衛,
“王妃獨自一人出去的嗎?”
那侍衛搖了搖頭,“王妃帶了霧隱侍衛出去。”
她帶了人出去,霧隱身手不凡,想來應該無事。
蕭北肆這才放下心來,但臉上還是那般凝重沉冷的神情。
葉傾月此時正帶著霧隱到了王府,剛踏進王府,便聽見蕭北肆回來了。
“王爺可是想臣妾了?”
聽見她清冷好聽的聲音,蕭北肆臉上的神色才算緩和下來。
蕭南炎在一旁默默觀察著,見著蕭北肆方才這一連串的反應。
心中止不住的驚訝,蕭北肆一向都是冷漠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平日裏看他笑著,卻很少有事物能引起他情緒變化。
可方才,短短時間之內,從怒到憂到喜,全都聚齊了。
未等蕭北肆說話,葉傾月便進了前堂,看見蕭北肆笑著等她,身旁坐著一陌生男子。
蕭南炎先行出聲,對著葉傾月,
“小嫂子,我叫蕭南炎。”
葉傾月看了他一眼,微微福身行禮,
“妾身見過寒王殿下。”
蕭南炎忙讓葉傾月起身。
蕭北肆適時出聲,“同他無需拘禮。”
葉傾月起身,朝蕭南炎微微頷首。
葉傾月快速走到蕭北肆麵前,從衣袖中拿出一根發簪,放在他手心。
“王爺可還未曾回答妾身的話。”
蕭北肆莞爾一笑,溫柔至極。
“想。”
葉傾月倒起了戲弄他的心思,
“不知王爺何時想?”
蕭北肆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柔荑,
“時時刻刻,呼吸之間。”
蕭南炎輕咳了咳,兩人一來一回說得他都忍不住耳赤。
“皇兄,我與餘音,霧隱都還在,這青天白日的,你多少也該顧及些。”
霧隱和餘音極力減弱自己存在感,再者他們早就習慣了。
蕭北肆不以為意,“望向”葉傾月,神色溫柔,
“為夫以為,已經極為顧及了。”
葉傾月肆意一笑,
“王爺言之有理。”
蕭南炎卻難以置信,這兩人如此肉麻粘膩,如何能不紅臉。
“那皇兄不顧及是什麽模樣?”
說完餘音便走了過去,在蕭南炎身邊輕語幾句。
蕭南炎聽得劍眉皺緊,滿臉不可置信,看了眼餘音。
餘音點了頭,他再次得到了肯定。
“皇兄,你從前半句軟話可都說不出來。”
蕭北肆不置一詞,隻叫人說用膳。
葉傾月先行回閣樓梳洗換裝,前堂隻留下蕭北肆和蕭南炎兩人。
蕭南炎試圖將蕭北肆手邊的簪子拿過來,卻被蕭北肆一巴掌拍開。
蕭南炎開口,有些委屈,
“皇兄,你怎的如此小氣?”
蕭北肆隻摸著那簪子,平靜出聲,
“你眼珠還在,我大方得緊。”
言下之意,蕭南炎看了葉傾月,蕭北肆沒挖了他雙眼,已經很豁達了。
蕭南炎笑罵,“皇兄,我怎麽都是你的一母同胞的兄弟,你怎能如此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