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究竟怎麽死的

不知不覺,說話間,葉天瑞和秦落花已經在地上跪了半柱香之久。

葉傾月挑了挑眉,裝作絲毫不知的模樣,

“都是本宮的錯,光顧著和葉尚書說話去了,竟忘了尚書和姨娘都還跪著,快請起快請起。”

說著,卻並未讓餘音等人扶起葉天瑞和秦落花。

葉天瑞強忍著恨意站起,順便將秦落花扶起。

葉傾月看著兩人站起,並不說話。

葉天瑞,你讓我娘死得不明不白之時,可曾想過今日啊?

她麵紗下的笑容冷冰絕情,沒有半分心軟。

葉天瑞臉上擠出笑容,虛假至極,

“王爺王妃,請進府說話吧。”

說著便要請葉傾月和蕭北肆進府。

葉傾月推著蕭北肆,終於進了葉府,周圍人群這才散了。

餘音跟在身後,並不說話。

剛進了葉府前堂,葉傾月在前首坐下,細細飲茶,

“尚書和姨娘,方才裝得可還辛苦?”

葉天瑞端茶的手一頓,而後笑容諂媚,應答道,

“王妃說笑了,裝什麽?微臣不是很明白。”

葉傾月放下手中茶杯,輕敲桌麵,響聲清脆富有節奏感。

“不是裝的最好,尚書大人應該很清楚後果。”

秦落花已經被葉天瑞半路安排走了,有秦落花在,反倒誤事。

蕭北肆在一旁極為安靜,隻是牽著葉傾月的手絲毫不肯放。

葉傾月另一隻手撐頭,模樣慵懶矜貴,懶散地出聲,

“今日本妃回門,隻問葉尚書一句……”

“姐姐今日竟是歸寧,怎麽沒人告知妹妹,妹妹也好出去迎接。”

一聲嬌俏做作的聲音強行打斷了葉傾月的話。

葉雪兒捂嘴輕笑,臉上帶著些許得意,帶著兩名丫鬟從堂外而來,身姿柔弱如風扶柳。

葉傾月抬眸看向葉雪兒,臉上笑得優雅得體,眼底並無絲毫笑意,

“本妃總算是見到雪兒妹妹了,方才葉尚書還與本妃說起妹妹,聽說妹妹受了驚嚇,臥床休息,怎麽出來了。”

葉雪兒臉上溫柔嫻靜的笑容一僵,隨即便看向一旁的葉天瑞。

葉天瑞臉色微沉,沉默冰冷,眼眸中帶著責怪。

葉雪兒終究是葉雪兒,臉上笑容越發燦爛了幾分,到了葉傾月麵前。

“妹妹見過姐姐,見過王爺。”

葉雪兒忙不迭行禮,並未等葉傾月說話,便自己主動站起,繼而說道,

“姐姐雖然是在鄉野之地長大的,妹妹一向是極為惦念姐姐的。如今姐姐嫁入了王府,不知道姐姐過得如何,畢竟王爺行動不甚方便。”

說著葉雪兒的聲音戛然而止,她驚慌地捂住自己的嘴,弱弱地看了蕭北肆一眼,悻悻出聲,

“啊,妹妹知錯了,不該提王爺的身體,姐姐一向善解人意,應該不會怪罪妹妹吧。”

葉傾月看向葉雪兒,眼底結滿寒霜,並未打算和葉雪兒繼續演戲。

畢竟葉雪兒的手段,低俗弱智。

“葉雪兒,想來是這幾日身子不錯,忘記了前幾日的下場了?”

葉雪兒看向葉傾月,不知為何,她竟突然不害怕葉傾月,而是捂嘴輕笑,

“姐姐說笑了,妹妹不過是同姐姐開了個玩笑,怎麽還動了怒。”

葉傾月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冷笑著,

“妹妹怕是忘了規矩,這聲妹妹怕是叫不起。”

葉雪兒眸中劃過一抹恨意,轉而又笑,

“姐姐,縱使你出嫁了,我們姐妹終究情深,啊,姐姐今日怎麽帶上了紗巾?可是因為昨日不小心被人…”

葉天瑞忙上去試圖阻止葉雪兒繼續說話,戰神王爺在此,雪兒今日怎麽如此放肆不知禮數。

未等葉雪兒說完,葉傾月掙脫蕭北肆的手,起身便是一巴掌。

蕭北肆手中一空,自己低了頭。

葉傾月眸中凜冽幽深,葉雪兒倒是知道不少。

今日雪兒若是讓蕭北肆知曉了毀容之事,自己一時半會怕是哄不好蕭北肆的。

“妹妹是大家閨秀,怎麽如此不懂規矩,王爺似乎未曾讓你平身?”

蕭北肆原本低垂的眸子,突然抬了頭,麵對著葉雪兒的方向,卻並未說話。

葉雪兒指著葉傾月,神色委屈,眼眸中慍怒,

“姐姐,妹妹隻是關心一下姐姐,姐姐怎麽還動了怒。”

葉傾月此刻有些懶散,並不想陪葉雪兒演戲。

若是她無聊,陪葉雪兒演上一演,倒也能解解悶。

“葉雪兒,你最好閉嘴,真逼本妃動手,怕就不是打你幾巴掌了。”

葉雪兒臉上虛假的笑容再也掛不住,氣得胸脯快速起伏,卻又不敢出口反駁。

再等等,葉傾月,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葉天瑞在一旁,敢怒不敢言,隻能低頭掩藏自己的情緒。

葉傾月見葉雪兒並無說話,嘴角微勾,

“葉府對外的解釋,我娘娘是難產而死,據我所知,我娘並不是死於生產血崩,不知葉尚書可有說法?”

秦落花再蠻橫,但她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弄死葉傾月的娘。

畢竟怎麽也是葉天瑞的正房夫人,是先皇指的婚。

葉天瑞聽見葉傾月所說,反應極大,抬頭看了一眼葉傾月,眼神莫測震驚,轉而又低了頭,

“王妃的娘當初就是死於難產。”

葉天瑞的反應相當有趣,也許葉雪兒看不出端倪。

但葉傾月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從小見慣醜惡仇恨,怎麽可能看不出。

此番反應讓葉傾月越發篤定自己心中的猜想,她燦然一笑,

“葉尚書還以為本妃是小孩子,這麽好蒙騙麽?”

葉天瑞卻沒有再抬頭,聲線生硬,

“她生下王妃那天,便去世了,不是難產還是什麽?”

葉天瑞看似平靜,似乎比之前更沉穩些,但衣袖下狠狠攥住的手,一直顫抖。

旁人沒看見,但葉傾月看得清楚,那衣袖顫抖的細微弧度。

她九歲就會這招了。

葉傾月走到葉天瑞麵前,抱臂看他,眼底結冰,笑容滿是寒霜,

“本妃隻問一句,本妃的娘,究竟是怎麽死的?我的手段,葉尚書也清楚的很,還是早些說的好。”

死在生產那天,便是難產麽?妄想糊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