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風水輪流轉

那四支護甲,與葉傾月臉上的傷口,竟完全吻合。

淑妃已經無法否認。

皇帝麵色瞬間暴怒,一伸腳,狠狠地將腳邊的淑妃踹了出去。

“毒婦!你竟敢如此,還妄想栽贓給他人?”

淑妃猛然摔在地上,麵無血色,臉色灰白無神,身子止不住的抽搐。

三皇子見勢,跪到皇帝麵前,不停磕頭,妄圖求情。

“父皇,父皇,您就饒過母妃這一回吧,母妃定不是有意如此,隻是不小心犯了錯,求您了,求您饒過母妃。”

皇帝此時怒火中燒,正處在氣頭之上,三皇子無異於自己撞上來。

“啪……”

皇帝手中茶杯猛地摔打在三皇子頭上,將他打得一個頭破血流。

“你還好意思求情?給朕滾!”

皇後輕扯了扯皇帝的衣袍,輕撫皇帝的後背,柔聲相勸,

“皇上息怒,氣壞了身子可不行。”

說著,手中便立即端了新茶上來。

皇帝坐下,接過茶,輕飲了一口,舒緩了片刻,這才勉強忍住了怒氣。

殿中之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飛來橫禍。

葉傾月隻覺得自己身邊是一座冰山,不會說話,周身氣場冰冷陰鬱至極。

她心下無奈,他還是怒了。

皇上轉頭,想征求皇後的意見,

“皇後,你看,應該如何懲罰淑妃與三皇子,才合適?”

皇後溫婉一笑,她自然懂得皇上的心思。

淑妃的父親,是當朝丞相,三朝元老,皇上的股肱之臣。

淑妃,怕是重罰不得。

但若是不重罰,怕難以平息此事。

“淑妃,你們母子可知錯?”

淑妃這才懂得皇後的話外之音,拉著三皇子趕緊到葉傾月麵前認錯道歉。

“皇後娘娘,臣妾知錯了,此事是臣妾錯了,請求皇後娘娘責罰,還請戰神王妃與王爺原諒。”

葉傾月冷眼看著淑妃與三皇子,並未答話。

心中冷笑,這便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淑妃見葉傾月與蕭北肆並無半點反應,眼眸中劃過一抹狠厲。

她竟伸手就狠狠地打上了自己的臉。

“還請戰神王妃原諒。”

說完,左一巴掌,右一巴掌,不停地扇著自己的耳光。

葉傾月笑得邪魅狂狷,饒有興趣地看著淑妃一個人這場戲,沒有半分想要阻止的意思。

整個宮殿中隻剩下淑妃自扇耳光的聲音,響聲清脆。

直到淑妃扇了十幾巴掌,臉頰已經紅腫起來,皇後才開口叫停。

“罷了,皇上,臣妾看淑妃也是真心認錯,不如就與三皇子一起,麵壁思過三個月,抄寫經卷一百遍即可。”

皇上冷哼一聲,麵色依舊凝重,輕輕點頭,

“那朕便罰她們母子,麵壁思過三個月,抄寫經卷一百遍,絕不可有下次,不知戰神王妃可否滿意了?”

明眼人都知道,葉傾月隻能說滿意,但這些責罰,根本不痛皮肉,對於淑妃和三皇子,不疼不癢。

葉傾月還沒來得及說話,身旁蕭北肆便出聲了,

“父皇,這些責罰似乎有些輕了。”

聲音低沉嘶啞,言語間沒有半分情緒波動,如同萬丈冰山一般沉冷。

聞言,皇上放柔了語氣,看著蕭北肆心中一痛,詢問道,

“那肆兒想如何懲罰。”

蕭北肆冷然開口,臉上一絲笑意也無,一雙丹鳳眼無神地“望向”皇帝的方向。

“父皇,既然淑妃娘娘方才已經自扇耳光了,那便請淑妃娘娘,在王府門口跪到王妃滿意罷。”

話音剛落,淑妃握緊了雙手,神色陰狠,轉而又求助地看向皇帝。

皇帝麵色一沉,劍眉緊皺,心下卻滿是無可奈何。

肆兒,他如何不想處置了淑妃。

可此時,淑妃還重罰不得。

皇後麵色猶豫,有些遲疑,柔聲相勸,

“肆兒,淑妃方才已經認過錯了,便放過她們一馬罷,想來她也已經知錯,得饒人處且饒人。”

蕭北肆薄唇輕勾,臉上笑容肆意妖冶,周身張狂冷冽,

“母後,兒臣喜歡風水輪流轉,往死裏轉,便請淑妃娘娘兩日後前來王府。”

蕭北肆握緊葉傾月的手,炙熱的大掌將她冰冷的手包住。

皇後心知勸不動蕭北肆,隻能無聲歎息,皇上與蕭北肆無聲對峙。

良久,皇上仿佛鬆懈一般,靠上椅背,語氣中滿是無奈。

“朕,依肆兒所言,淑妃兩日後須得前往戰神王府受罰。”

怪隻怪,淑妃自己不長眼,動了葉傾月。

葉傾月不知怎麽,心底竟有些觸動,注定冰涼的手,竟染上了些屬於蕭北肆的炙熱。

蕭北肆低頭行禮,

“既如此,兒臣便帶著內人告退了。”

皇上懈怠地揮手,

“退吧。”

餘音走到殿中,與葉傾月一同行了禮,他看向葉傾月,欲言又止。

卻隻見葉傾月看著他,沒有半分遺憾與傷痛,隻是搖了搖頭,餘音隻能點頭。

兩人轉身便推著蕭北肆離去了。

殿外微風四起,葉傾月的裙裾輕揚,背影絕美高傲。

淑妃盯著葉傾月的背影,恨紅了雙眼,手中指甲已經刺破掌心,流出滴滴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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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月與蕭北肆一路無話,回到了王府。

餘音見兩位主子如此,自然不敢插話。

到了王府,明月還被葉傾月的陣法困在前堂。

葉傾月之前掀起了長發,此時右半張臉完全暴露在人前。

明月看著葉傾月那右半邊臉,瞬間怒了,眼眸中滿是心疼,

“主子,誰將你傷成這樣。”

葉傾月神色如常,一腳踢亂了明月腳邊的小石陣,語氣平靜,

“無妨,一個紅印而已。”

她設下的陣法,自然隻有她能解開。

明月急紅了眼眶,臉色冰冷,

“怎麽能無妨,這分明……”

葉傾月冷靜出聲,強勢地將明月的話打斷,

“一個紅印而已,過兩天便消了。”

明月跟了葉傾月這麽多年,自然懂得葉傾月的意思。

隻能閉上嘴,心中已經下了決斷。

葉傾月有些遲疑地看向蕭北肆,這人要氣到何時。

隻見餘音神色猶疑,有些無可奈何,便推著蕭北肆進了府中。

葉傾月鬆了口氣,“吩咐下去,我臉上的傷痕,都瞞著王爺,隻說是紅印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