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不純潔了！
“山海卷？”
齊雲一怔，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據司空月說，氣血境被稱為凡境，之後的衝竅境、脈輪境和神海境被稱作靈境，靈境之上還有幾個他尚且不知名稱的大境。
之前的傳承明顯是靈境的內容，那這山海卷是什麽意思？
山海境？
按下疑惑，他繼續凝神辨認內容。
“洞真者，洞幽攬微，以通神也；神性如一，靈秘不雜，謂之真也……”
開篇明義，隨後是精妙玄奧的經文，為齊雲打開修煉的大門。
祖竅識海裏，頭蓋骨寶光璀璨，神鏈如織，神輝燦爛如同細針一樣鋒利。
上麵的字跡又極小，一片小小的頭蓋骨上，密密麻麻刻有數千言。
若非是處於生養精神識海的祖竅之中，能以精神集中內視，齊雲覺得憑自己的目力，根本看不清內容。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辨認得極其費力。
經文在心中流淌，齊雲如立空明境中，四麵八方傳來誦經聲，如同洪鍾大呂，莊嚴恢弘。
他如癡如醉。
但很快，還沒看完經文的十分之一，一陣極強的疲憊感襲來，連識海都開始刺痛。
空明玄奧的狀態消失，莊嚴的誦經聲也停止，齊雲停了下來。
【精神力透支：精神力 1688；精神力凝練 666；祖竅堅固 888】
【精神力透支：精神力 1711；精神力凝練 689；祖竅堅固 808】
【……】
精神力迅速恢複，但他卻不打算繼續參悟經文了。
反正頭蓋骨已經在自己手中，參悟經文不急在這一時。
他之前意識消散過，等於是昏死了過去，但並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
擔心司空月著急，所以決定先退出屍骸的記憶空間。
正要回歸，他突然發現，自己剛才記住的經文內容，正在飛速地淡化！
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探入他的識海之中，將他對那些經文的印象，一個一個抹滅。
齊雲驚駭不已，慌忙地重新查看識海中的頭蓋骨。
頭蓋骨依舊懸浮在祖竅正中，神輝璀璨，神鏈如雷霆交織在周圍，上麵的文字，也完好無損。
腦海中也不是完全空白，多少剩了些內容
他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心念一動，意識回歸自己的身體。
再次檢查一遍，刻滿細字的頭蓋骨依舊存在於祖竅之中，他這才放心地睜開眼。
“沃日！你幹嘛呢！”
睜眼的而瞬間，一顆腦袋瓜子擠滿視野，齊雲身體猛地後仰，迅速拉開距離，看清了司空月那張直愣愣的臉。
“你不純潔了。”
她盯著齊雲，麵無表情。
“？？？”
齊雲驚了。
這憑橫空一句砸下來，砸得他一臉懵逼。
“什麽玩意兒？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你被突然插入了。”
司空月依舊麵無表情。
齊雲：“？？？”
隨後，“!!!∑(°口°๑)❢❢”
“你怎麽這麽熟練啊！這種話題我好像沒在你麵前提起過吧？！”
“你和馬紫談論的時候，我不小心聽到過。”
“你確定是不小心？”
齊雲表示懷疑。
“就是不小心。”
司空月堅稱，眼神卻不自然地閃爍了一下。
齊雲臉一黑：“修為高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啊？我求你把神通都用在正事上吧！”
司空月眼睛轉了好幾圈，不知道怎麽回應，沉默幾秒，“你被突然插入了。”
齊雲：“……”
“你給我好好說話！到底怎麽回事？”
他下意識提了提穀道，並沒有覺得有什麽異常。
長舒了一口氣。
“你閉上眼不久，這具屍骸上突然爆發燦爛的金光，體內延伸出上百條又粗又長的神鏈，突然插入你各個竅穴之中，持續了一整天。”
司空月頓了一下，又重申道：“你被突然插入了。”
“沒完了是吧！”
齊雲炸毛了，“那是傳承！傳承！”
他劈裏啪啦地將傳承的經曆吼出，包括詭異消逝的山壁石刻，和那難明的波動，重點描述金色的氣血如同江河在自己“體內”運行，一路衝開各個竅穴，最後匯聚成金色的神海……
“……所以懂了吧？這是傳承！”
他呼吸都不暢了，臉色通紅。
司空月若有所思，“金色的氣血在你體內流轉，你竟然還被注入了金液。”
“你不純潔了。”
她認定了。
齊雲：“……”
“我%#@*##！！”
司空月也不生氣，等他罵累了，繼續道：“齊雲你要對這位前輩負責，可不能辜負他。”
齊雲臉一別，氣呼呼道：”就不愛跟你說話！”
“我是認真的，這位前輩為了讓你得到傳承，可是挖空了腦子，你不能辜負他的付出。”
司空月讓開位置，那具縱死尤立的威烈屍骸出現在齊雲眼前。
挺立的身姿依舊霸氣橫生，威烈不凡，齊雲看著他虛按在身前的雙手，知道那裏本該有柄神鐵鑄造的青銅劍。
或許是接受了傳承的原因，也或許是親曆過這位前輩的記憶碎片和情緒，這具至死依舊挺立，昂首問天的屍骸，在齊雲的眼中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
“嗯？”
他訝異地哼哼一聲。
不是似乎不同了，是真的不同了！
這具之前還完好無損的屍骸，現在從眉毛以上截肢了，頭蓋骨不翼而飛！
齊雲瞬間想到飛入自己祖竅中的晶瑩頭蓋骨。
原本他以為那隻是記憶碎片裏，意識空間之中，如同實質的強大神念凝聚出的一件傳承載體，記載著玄妙的經文。
沒有想到，這竟也同時發生在現實中！
齊雲心情有些複雜，愣愣看著麵前這具屍骸。
沒了頭蓋骨，顱骨中的東西一眼可知。
血肉俱無，空空如也。
真·挖空腦子。
齊雲突然對司空月有些無語，總覺得這家夥在騷話這方麵，青出於藍了。
“我獲取傳承，過去了多久？”
他問道。
“三四天吧。”司空月估摸著。
這片小天地內沒有日月運行，也就不知準確的時間流逝，她隻能靠自己的感覺估計。
還好，時間不長。
如果順利的話，幫司空月辦完事後再離開，時間也綽綽有餘。
玉翠峰上的布置大約還能撐個十天才失效，不會引起左施的猜疑。
“你覺得，我在記憶中看到的那詭異力量，是什麽東西？”
他開口問道。
“這題超綱了。”
司空月搖頭，表示不知。
也是很難得，竟然有她不知道的東西。
隨後她好奇道：“怎麽你獲取傳承的動靜那麽大？跟我完全不一樣。”
“你也獲得傳承了？”
齊雲吃驚道。
“多新鮮呐！”
司空月覺得被鄙視了，有些不滿：“雖然我沒有將《龍象訣》修煉到頂，但好歹我也是在氣血境修到極境的好嗎？獲取《洞真寶籙》的傳承有什麽奇怪的？”
“那‘山海卷’三個字是什麽意思？”
齊雲順勢發問。
司空月身體一僵，神色中帶有驚色，問道：“你怎麽會知道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