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古族，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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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
兩人的腳步停住，抬頭望向麵前的山峰，滿臉的震撼和凝重。
從遠處看發現不了，離得近了，他們才發現，這些色彩扭曲斑斕，引人嘔吐的山壁上，竟然刻有壁畫！
順著山脈的走向放眼望去，這些連綿不絕的山峰高大陡峭，麵向兩人的山壁幾乎與地麵垂直，仿佛是被人以寶劍巨斧，刻意劈出一幅長達數裏的平整畫布。
綿延的山峰起伏錯落，以穀為界，每一座山峰的山壁，都雕刻著一幅巨大的畫麵。
這些畫麵連綴在一起，形成了一卷長達數裏的宏偉畫卷！
“以山峰峭壁為載體，刻滿長達數裏的壁畫，這是何等宏偉的工程！”
齊雲神為之奪，心中大為震撼，忍不住感歎道。
啪！
司空月的手掌搭上他的肩膀，齊雲轉過頭去，隻見她麵色發白，呼吸急促，狀態十分糟糕。
“你怎麽了？”
齊雲伸手扶住她，焦急問道。
司空月緊緊盯著他的臉，眼神已經迷離渙散，嘴唇不住抖動，終於忍不住——
“嘔！！！”
她彎腰劇烈嘔吐。
齊雲：“？？？”
吐完之後，司空月臉色依舊蒼白，但精神卻好了很多。
她一抹嘴：“這些壁畫太過詭異，看的時間稍長，就會覺得暈眩惡心，但想吐又吐不出來。看著你的臉，一下就吐出來了。”
“舒服了很多，謝了！”
她拍拍齊雲的肩膀。
齊雲：“……”
雖然心中非常不爽，但齊雲心裏還是理解司空月的感受。
這片空間的顏色，隻有赤紅和紫黑，不規則分布的岩石和泥土，使得視覺中的畫麵詭異扭曲，讓人倍感不適感，眩暈欲嘔。
這些巨大的壁畫，也是如此。
再加上此地本就存在詭異的“勢”和“韻”，侵染精神，讓人心中煩悶、惡心。
他是靠天道反噬才不受影響，司空月靈機幹涸，能保持現在的狀態，已經很不錯了。
司空月吐完之後，沒有理會齊雲受傷的心靈，直愣愣地抬頭看著眼前第一幅壁畫。
這一次，她的眉心浮現出一道金紅的印紋，印紋神輝瑩瑩，金光燦燦，如同一輪大日懸浮在她的額前，璀璨的光焰躍動，讓司空月身上充滿神聖與出塵的氣息。
她的臉色，看上去也好了許多。
齊雲放下心來，也看向麵前的山壁。
第一幅壁畫，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畫麵中密密麻麻的人群。
壁畫中的人被刻畫得極小，最大的也隻有齊雲拳頭那麽大，但偌大的整麵山壁，卻有近一半的畫麵被他們占據。
山岩和泥土層層疊疊，紫黑和赤紅扭曲糾纏，斑斕瑰麗。
但足足半壁的人山人海，竟營造出一片黑壓壓的氣韻來，極具衝擊力！
這半壁黑壓壓的人，全部跪伏在地。
而他們跪拜的對象，是一片空白……
真正意義上的空白。
因為他們跪拜的對象，正好刻畫在第一座峰的山尖位置，而這座山尖，在之前被齊雲隔著數裏，用秘寶擊得崩塌了。
看著崩塌的山尖，司空月無語地看向齊雲：“你就做點人該幹的事兒吧！”
齊雲：“……”
這隻是個小插曲，並不影響什麽，因為接下來的壁畫，對應著那處空白的地方，都雕刻著不同的森然古怪的人形怪物。
這些怪物顯然來自不同的族群，有的形同半獸人，圓目鑿齒，渾身長滿了毛發；
有的雙腿膝蓋朝後，長滿了尖銳的骨刺，猙獰詭異，醜陋恐怖，卻充滿了強健蒼勁的力量感；
有的生有三頭六臂，長發飛舞，麵相獰惡；
有的長了三隻眼睛，腦後有象征著寶光的圓環，看上去聖潔無雙；
還有的，額頭上長了一隻獨角，角上也有象征神輝的線條圍繞，表示這角閃閃發光，神威不凡……
等等等等，一幅幅壁畫上麵，人形怪物各種各樣，但都同樣居於一團祥雲之上，高於九天，神聖威嚴，如同神祇一般俯視著蒼生。
地麵上，被他們俯瞰的蒼生，都在進行極為艱苦的徭役：
他們有的背負著體積是自己幾十上百倍的大山，將它們扔進海中，造出一片蓬萊仙山般的華麗島嶼；
有的與凶殘的妖獸爭鬥廝殺，屍橫遍野；
更有的被迫跳進巨大的湯鍋中，湯鍋底下是燃燒的烈焰，裏麵是沸騰的**，中間浮沉著數不盡的屍骸骷髏。
湯鍋上方，一個三眼族持劍洞穿一人的胸膛，另一隻手抓著一顆心髒，猖狂大笑……
一股濃鬱的令人不安的氣息，如同洪水從畫壁內洶湧衝出。
血腥、森然、詭異、絕望……
令人頭皮發麻。
地獄般的畫麵展現在眼前，齊雲心裏極為沉重，一股憤懣屈辱的情緒在胸中堆積，難以抒發。
雖然畫麵中被殘害的生靈沒有五官，但齊雲卻明顯看出來，這些生靈，就是人族！
“這些，是個什麽東西？”
他沉聲問道。
“古族！”
司空月的回答異常簡短，但語氣中的沉重卻不比齊雲少多少。
深吸一口氣，她喃喃自語道：“相傳在極為古老的紀元，那是比仙古和荒古都要古老的遠古，人族和妖族還不是這片天地的主人。”
“那時候古族才是這片天地的主人，他們極為強大，統治著一切，人族和妖族，就像牲畜一樣，被他們奴役著。”
“那是人族和妖族極為絕望黑暗的曆史，連我族中的老人，了解也極為有限，我也是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才了解一些皮毛。”
“以前隻當這是傳說，沒想到竟是真的……”
她的聲音並不大，但齊雲在旁邊，卻聽得極為清晰，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在他的觀念中，最古老的紀元，就是仙古了，沒想到竟然有比仙古還古老的紀元，而在那個時候，人族竟然隻是其他種族的奴役！
這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既然那些古族如此強大，現在他們又去了哪裏？”
他忍不住問道。
“天道無常，不會隻眷顧某一個種族的。在無盡的絕望歲月中，人族和妖族，也終於誕生了曠古絕倫的天才！”
“他們從天地之間窺探到了力量的源泉，開辟出一條通往絕巔的道路，也就是修行之路。並將這條道路告知所有人族和妖族，並帶領他們一起反抗古族，最終將古族盡數斬殺！”
“自此，人族與妖族終結了被奴役的命運，也結束了於我們而言，黑暗絕望的時代！”
“由人族和妖族中曠古絕倫的天才誕生開始，之前的年代被稱為遠古，那是古族統領一切的歲月；那些天才帶領我們抗爭廝殺，以犧牲和鮮血，從一片蠻荒中開拓出未來的紀元，被稱作荒古。”
“而將古族的高傲和力量徹底斬滅後，人族與妖族站上這片天地的巔峰，那個時代，被稱作仙古。那是真正的，屬於我們的紀元！”
隨著她的講解，兩人又經過好幾幅巨大壁畫。
畫麵上，眾多跪拜的人影中，突然有一人站了起來，挺直脊背，一劍斬斷了鞭笞他的那個獨角族的頭顱！
隨後，又有十一道人影站了起來，將身邊的古族斬殺。
十二道身影，在接下的畫麵中變得極為高大，帶領著所有人族與妖族，衝向九天，與那些高高在上的古族搏命廝殺！
仙葫、銅鍾、大戟、古鏡、寶劍，神印……
無數的仙兵古器衝天而起，打得山河動搖、蒼穹破碎！
血雨如飛，無數古族的屍體四分五裂，從天上墜落。
最後，斷裂長劍插在峰頂，殘破的銅鍾落入深淵，翻天的巨印沉入大海……
畫麵中，絕大部分古族被斬殺，少部分惶恐地四散奔逃，潰不成軍。
破碎的山河上，血流漂杵，屍體枕藉。
山河破碎之中，代表勝利的旗幟，飄揚在古族的屍山血海之上！
旗幟前，億萬萬人族與妖族昂首挺立！
在最前方，那十二道身影，依然最為高大。
他們每一人的頭頂之上，都有一件巨大的兵器懸浮，顯得他們威武不凡。
“這十二人，就是帶領人族和妖族斬滅古族，取得勝利的人吧？”
齊雲看著他們，心中升起一股崇敬之感。
“沒錯！這十二人，是整個人族和妖族的曆史上，都是曠古絕倫的天才。他們將修行之路，探索到了盡頭，自天地間取得了舉世無雙的戰力，亦獲得了不朽的壽命。”
“他們，不僅開創了屬於人族與妖族的紀元，還是人族與妖族的曆史上，第一批真仙！”